饕餮仔笑道:“你等一下不要打断我的报告!否则的话,我可能会漏掉某些关键的信息呢!”
焱平咧嘴一笑,没有出声,这个调皮鬼又在卖关子了!
饕餮仔顽皮一笑,继续讲了下去……
巫师:“你是聪明人,我也不想说那么多废话。现在,我在实现自己人生目标的过程中出现了一点儿问题,需要你的帮助。而你对我施以帮助的同时,也可以轻松完成你自己的人生目标,这就叫做‘双赢’!你不帮助我也行,我还可以安排其他人来帮助我。只不过我觉得你是个人才,你或许比其他人帮助我更好而已。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戈戎:“有点儿明白,也有点儿不明白。”
巫师:“哪点儿明白?哪点儿不明白?”
戈戎:“我自己的人生目标明白,怎么帮你不明白。”
巫师:“你的人生目标是杀掉仇人,夺回心爱的女人。”
戈戎:“大人……你怎么知道?”
巫师:“我要用你,自然要调查清楚你的底细,否则,你把我出卖了我都不知道。”
戈戎:“我做人的原则是有仇必报、有恩必报!做事的原则是一诺千金!”
巫师:“很好!这也是我欣赏你的原因。现在就有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让你完成你的人生目标。”
戈戎:“什么机会?”
巫师:“白虎郡的祖乙要趁盛典阅兵时谋反,要杀掉大王和赤康,他要自己去做大王。”
戈戎:“他杀了大王我也不承他的情!”
巫师:“不是让你承他的情,而是让你去杀掉大王!”
戈戎:“他为什么要借我的手除掉大王?他为什么不亲自动手呢?”
巫师:“不是他要借你的手除掉大王,而是我要你去除掉大王!”
戈戎:“为什么?”
巫师:“我跟祖乙达成了秘密协议:我要先帮他除掉大王,造成群龙无首的局面,他再趁乱造反,杀掉赤康,然后夺取王位!作为交换条件,他不与我对抗,还会把大王的一样东西借给我使用四年。”
戈戎:“你怕祖乙?”
巫师:“我不怕祖乙!”
戈戎:“那为什么要签署秘密协议?”
巫师:“我的人马不比他少,对抗起来,鹿死谁手还是未知数!但我对做大王、对抗这些东西没有兴趣,我只想利用那样东西尽快实现我的人生目标!那样东西祖甲不可能给我,但祖乙可以给我。祖乙的目标是王位,那样东西对他来说没有用,而且他也不想两败俱伤。就这么简单!”
戈戎:“你为什么答应帮他除掉大王,而不是帮他做其它事?”
巫师:“除掉大王这件事对祖乙来说是比较棘手的,所以他才会找我进行秘密协商,否则的话,他也不会找我了!你想一想,大王是他亲哥哥,他自然不愿意亲自动手;另外,除掉大王只能在参拜神庙时进行,能进神庙并且武功高强的人很少,而且不能携带兵器,他又不想过早暴露自己的意图,他没有合适的人选,而我有你!”
戈戎:“我的安全没有保障,只会被乱刀剁成肉泥!我的下一个目标不可能实现!”
巫师:“祖乙说有办法刺激大王,还会让他临时发疯,你只要假装是去保护他,然后……神台上不是放着那把赤焰宝刀吗?只要你动动脑筋,就有办法了。你这么聪明机智的人,这个问题应该难不倒你!而且,只要你做得隐蔽一些,谁都不会怀疑你是故意谋杀大王的。事后,祖乙做了大王,我还是巫师,我和祖乙都不会将你治罪,而且会让你带着心爱的女人远走高飞。”
戈戎:“……如果祖乙能让大王发疯,我就答应帮你这个忙!但能不能成功,还要看当时的情形,我也没有十足十的把握。”
巫师:“这个我明白!事情都是千变万化的,自然要灵活应变才行。如果祖甲没有发疯,你就不用动手!嘿嘿,如果你现在就拍着胸脯告诉我,说保证完成任务的话,我还不一定相信你呢!”
戈戎:“一言为定!”
巫师:“一言为定!决不食言!”
饕餮仔汇报到这里,趴在碗里喝了半碗水,润了润喉咙、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然后,我就听到戈戎走了出去,接着是无相至玉跟他爹的对话……”
无相至玉:“父亲,戈戎能不能信得过?”
巫师:“只有这个机会能让他同时完成两个心愿,这是个千载难逢的良机,他已经等了很多年了,他一定不会错过的!他是我见过的人中最冷静的一个!只要他肯答应,就一定没有问题!”
无相至玉:“决定这么重大的事情,我都没看到他头上有一滴汗呢!”
巫师:“目的明确、喜怒不外露,果断坚毅、抓得住重点!”
无相至玉:“他会相信祖乙谋反吗?”
巫师:“他信不信都无所谓,但不管谁谋反都好,都会除掉大王的,这才是他需要的东西!他只关心自己的目的能否实现,其它的事绝不过问。我就需要这样的人!”
无相至玉:“希望他千万不要向大王告密!”
巫师:“向大王告密?大王能奖赏他什么呢?把那个女人给他?哼哼,根本不可能!他连做统领都不感兴趣,这说明用金钱和官职是打动不了他的,他不可能去告密。即使他去告密,大王只会设法对付祖乙,恐怕大王不会想到我们还在后面呢!”
无相至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万事大吉!”
巫师:“不到最后一刻,就不要说得这么完满。唉,人生八九不如意,十全十美太难求啊!这世上有什么事是十全十美的呢?事情不会这么顺利,还会有波折出现的。”
无相至玉:“父亲怎么这样没有信心呢?”
巫师:“如果没有信心,我也就不会去冒这个风险了。”
无相至玉:“那父亲还担心什么呢?”
巫师:“赤康!”
无相至玉:“赤康?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巫师:“你不要小看赤康,别看他年纪轻,他可比大王要精明得多!虽然还没有完全解决掉安文这个威胁,但也算是去掉了赤康的半条臂膀。还要进一步打击安文,让他完全失去作用,这样一来,赤康就很难有所作为了,那我们的大计也就更容易实现了。”
无相至玉:“赤康主要依赖安文和焱平,最好连焱平也一起解决掉。”
巫师:“又在打你的小主意!我已经想好了‘一箭双雕’的计策,到时会让安文乱了阵脚的。”
无相至玉:“我看到焱平那小子就烦,父亲一定要帮帮我。”
巫师:“知子莫如父,我当然知道怎样帮你,谁让你是我的乖儿子呢!”
无相至玉:“这么晚了,父亲还修炼吗?”
巫师:“当然要修炼了!我的人生乐趣就在这里面呢,不修炼怎么行?你去睡吧。”
听饕餮仔汇报到这里,焱平恨恨骂道:“这个老不死的巫师、臭狗屁无相如昔,怎么这样阴险狡诈呢!明明是自己想谋反,还欺骗戈戎说是祖乙想谋反,还说已经跟祖乙达成了秘密协议,真会骗人!如果不是我们已经知道了他的阴谋,说不定还真会相信呢!”
饕餮仔笑道:“不是阴险狡诈的人,也不会去造反呢!既然要去造反、夺取王位,不阴险狡诈些还不行呢!其实,我们这样来窃听他的情报,在他看来,我们比他还阴险狡诈呢,你说是不是?嘻嘻。”
焱平一想也对,如果巫师知道我们在窃听,一定会大骂我们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卑鄙无耻呢!又一想又觉得不对,我们做的是正义事业,是为了燧阳族的和平和安宁才这么干的,怎么能说是阴险狡诈呢?应该叫、叫、叫什么呢?对,应该叫光明磊落!但我们这么偷偷摸摸的,也算不上光明磊落啊!算了,反正我们是正义对抗邪恶就行了!想到这里,立刻将自己的心得讲给了饕餮仔听。
饕餮仔点头道:“就是这个道理,要不我们怎么会这样心安理得、乐此不彼呢!我们两个都是心底善良、爱好和平的人,如果是做邪恶的事情,恐怕还睡不着觉呢!嘻嘻,看来你现在的思想水平和觉悟有了很大提高啊!佩服、佩服!”
焱平笑道:“拉倒吧你!还不知道他的阴谋诡计能不能得逞呢!对了,死王八巫师还说要对付舅舅和我呢,怎么他不说出来呢?把他的‘一箭双雕’计策说出来听听嘛,我们也好早点儿想好对策、做好准备呢!”
饕餮仔笑道:“不要得寸进尺了!他如果什么都说出来,我们的窃听风云就没啥意思了!这叫做细水长流!”
焱平笑道:“这么危急的关头,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饕餮仔笑道:“我这叫心态好,遇到大事能沉得住气,也可以说我有大将风度!嘻嘻。”
“你就吹吧!”焱平道:“睡觉吧,明天还要早点儿回家告诉舅舅呢。”
焱平躺在床上,又将饕餮仔的窃听报告仔细回想了一遍,并归纳出来几个要点:第一,巫师要利用戈戎,在神庙里除掉大王祖甲;第二,不管是祖乙还是巫师,都会想办法让大王临时发疯!但他们会用什么方法让大王发疯呢?焱平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不管怎么说,一定要尽快通知赤康,让他在神庙里密切关注大王的动静,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妥,应该立刻采取相应的行动。甚至可以让大王离开神庙,不再参加庆典活动。第三,巫师还会想办法对付舅舅和我。这一点我可以和舅舅提高警惕、加强防备就行了。
当焱平和饕餮仔回到家时,安文才刚刚起床,听到这个重要的情报后,立刻皱起了眉头,低声道:“这个情况要马上告诉赤康,让他及早做好准备。但我现在负责城防,不能再随便进入王宫了,想告诉他还比较麻烦。要不我写份公文,让他来视察城防情况,我再找机会告诉他。”
焱平道:“你先试试行不行,不行的话我们再想其它办法,反正还有时间,也不在乎这两天。”
安文点头同意,回到指挥所后立刻写了一份公文,要赤康尽快来视察城防工作,又派了一个亲人士兵给赤康送去。谁知一连几天,赤康都没有出王宫,安文干着急也没有办法,只能焦急等待。
再说焱平,又连续窃听了两天,却一无所获,便松懈下来。
这天,忽然想起好几天没有看到碧渊了,还是去看看未来的媳妇,解解闷吧!便信步走到余乐家去找碧渊。他熟门熟路,穿过一个天井,径直走向碧渊住的院落。经过一个院门时,听到里面传来清晰的说话声,却是余乐和他的老婆在大树下乘凉聊天。
焱平想着要进去打个招呼,却听到余乐的老婆“哼”了一声道:“整天说老乡好、老乡好,你看看,安文现在被贬了职,怎么还能跟他做亲家呢?”
原来是在说我和碧渊的婚事!焱平连忙收住脚步,躲在外面偷听起来,只听到余乐道:“他贬了职又能怎样?现在是都尉呢,一样是军队里的高官!”
余乐老婆道:“我听别人说,都尉只管着城墙和城门呢,哪有什么油水?他做统领的时候,怎么说都是大王身边的人,身份要好得多!现在、哼,恐怕连大王的影子都看不到呢!”
余乐道:“你这是妇人之见!我又不是贪图他的钱财,身份好不好有什么所谓!碧渊又不是要嫁给安文!只要碧渊和焱平能开开心心在一起就行了!”
余乐老婆道:“我也不是贪图他的钱财啊!我开始还觉得焱平也不错,但现在却发现他根本不行!”
余乐道:“哦?你说说他怎么不行?”
余乐老婆道:“他年纪也不小了,也不找点儿事做。你看看,他来王城都快两年了,还天天吊儿郎当,抱着那只秃尾巴胖松鼠游来荡去,这怎么行?”
这个娘们儿竟把饕餮仔叫做秃尾巴胖松鼠,焱平几乎要破口大笑了,连忙憋住气、捂住嘴,总算没有笑出声来。好在饕餮仔没跟来,如果它在这里的话,估计会被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