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战医院当时物资比较缺乏而且人员严重不足,最要命的是本来小编制的一线医院仅有的外科医师却不慎上厕所时被毒蛇咬伤昏迷不醒。这对于王江来说,基本上已经算是办好黄泉路上的路票了。在野战医院里当时做护士的母亲处理一下父亲的伤势以后陪父亲去看望已经处于深度昏迷的王江。
当时的父亲是非常愤怒的,因为死了一名兄弟为代价,救回来的却是一个一条腿已经迈进阎王店的人。而对于眼前的情况却又非常无力。母亲在清理父亲伤势的时候发现父亲懂得用草药处理战伤,便和父亲商量看能不能用草药配合仅有为数不多的西药治疗王江,这在当时其他人看来仅仅是尽人事,死马权当活马医。
在那个年代,凡是被敌人抓获脱逃回来或者是失踪又归队的人是有着一套极其严格的政审制度的。很快父亲被政治部的人带走询问,而母亲仅凭着父亲留下的几棵草药的样子独自一人在深山中寻找能够治疗王江的药。找到类似的草药便去探望禁闭中的父亲,同时询问是不是有治疗效果的,当然,这探望的其中自然少不了偷着带去当时军中最流行的大中华慰问烟和盒装午餐罐头。
最后,依靠父亲的草药和母亲无微不至的照料,王江终于挣脱了死神的怀抱。那个时候父亲也顺利的通过了政治审查重新复职并且得到了通报嘉奖。母亲以医院有重伤员需要父亲的中草药知识来补充物资不足的窘状和父亲需要进一步观察治疗为借口将父亲留在医院,而父亲总是在带人去采草药回来给母亲带一些小野花和野果子。
事后,王江进了父亲的炮兵侦察队,而母亲也向即将奔赴敌后的父亲承诺生是父亲的人死是父亲的鬼。这样爱情承诺这在现代看来,这样的承诺只是精神病也许能做得出来。但是在当时的场景与年代能够做出这样的爱情宣言已经远远超出了爱情意义的本身。
我在客厅里看着王江与父亲在人类的谈论着那个战争年代的事情,我不禁想到,其实我和长城他们不也是这样的吗?长城他们如长者般如亲兄弟般保护着我,虽然我不是一名战士,不是为了金钱而四处觅食的战争野狗,但是他们给我的,却是类似同样的东西。
正在我出神之际,夜莺拉了拉我的衣角轻声问道:“你想什么呢?”
我回过神来:“哦,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点事情来。”
“这里很闷,出去走走?”夜莺建议道。
“恩,打个招呼出去溜达溜达”看着父母和王江谈得很开心,他们完全沉浸在属于他们的那个年代中,在那个年代有悲伤,有欢喜,有至死不渝的爱情,也有超出血缘的友谊。
“那个......爸”我轻声叫着父亲,希望不会“惊醒”他们对于那个时代发生过并且正在回忆着的梦。
“啊?啥事?”父亲的思绪很明显被我打断了,面露少许不耐烦地问道。
“我和小舞出去一下溜达溜达,走一走,看一看。”我有些歉意地说道。
“啊,去吧去吧。放你24小时的假,有什么事儿给我和你妈打个电话回来。”父亲想都没想就准假了,这虽然在我意料之中,可也太痛快了点儿,让我多少有些不大习惯。
“小风出去啊?”王江大爷也从“梦”中回醒过来,见我要出去连忙问道。
“恩,我和我对象出去溜达溜达,我还没来过海南呢,你们的话题我也插不上话,待着也是待着,不如走走看看。”
“恩,好”王江大爷伸出食指指着陈助理在空中一挥指向我们,然后就继续和父亲畅谈起来。陈助理很有礼貌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带我们出了客厅。
出了客厅以后,陈助理对着一名穿着与陈强一样只是肩章不同的保安做了一个手势,那名保安按住耳麦轻轻说了几句,很快一台宝马745从后园不知道什么地方开到前庭门口。车上下来一个人保持着冷峻地表情为我们打开车门请我们进车。陈助理向我们介绍道:“你们管开车的那个叫大刘,开门的那个叫大李就好了。他们负责带你们去你们想去的地方,你们可以向他们提出你们要求去的地方。同时专人专岗全程保护你们的安全,并且会替你们支付你们一切的开销。”
我面露难色:“这个,恐怕不需要吧?我们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陈助理避开我的问题,避重就轻地回答道:“这个也没什么,请放心,他们绝对不会给二位添什么麻烦,他们完全可以看不到他们不该看不到的,想不起来不该发生的事情。绝对保护二位的隐私。”
我见陈助理有些误会我的意思,他大概可能想到的是我在王江大爷家里不大方便和夜莺亲热罢了。无奈,只得同意他的“建议”坐上了两个“保姆”的宝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