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焦黄得有些发亮的竹帘子走进门,屋子里一股潮湿霉变还有些搀杂着草木灰地味道扑鼻而来。屋子不大,分简单的两层,一层在地面上,贴着竹墙有一个挖在地上的灶坑,上面支着个土锅,旁边散落着一些估计用来当碗碟的红色与绿色塑料小盆。另外一层架空地面小半米,架空的那部分地面上纵横着几条浅浅的排水沟,而上面是主人的卧榻,铺着一张毯子,一个干枯瘦小的老头躺在上面。
老头见屋子里进来三个人也不感到有什么惊讶与害怕。慢慢起身与大猪用土语叽里呱啦的交流起来。看着老头与大猪交谈越来越激动的表情与动作,我就知道这事儿要黄了。
果然,大猪回头对我说:“兄弟,这事儿要够戗,人家说剩下的种子油已经不够了,如果没有足够的种子油他们过年时都不会好过的。”
我告诉大猪:“你告诉他,我们不白要不就得了么。咱们又不是出不起钱。”
自从我在基地住上这半年,我对金钱也只存有一个数字的概念,而并接触的数字都有些大,导致我节俭的作风荡然无存。我心里盘算着,怎么着以土地面积算5万美金买下一大块种植区都够了,难道还买不着一点点种子油?
大猪有些不耐烦道:“我知道不白拿人家东西,我跟他提钱了,我又不是日本鬼子,我要是日本鬼子早抢他娘的了。还跟这和他废话?”
夜莺似乎没有介意大猪关于侵占日军的称呼,而站我身边拍了一下大猪肩膀:“你这样,你告诉他们,我们拿足够他们过年吃的食品与生活物资来换。”
大猪依葫芦画瓢地翻译过去。只见老头额头上的拧在一起的皱纹马上舒展开来,笑着对大猪说了一串我们听不懂的话。大猪回头告诉我们:“成了,回头告诉长城订单上多写二十袋标准装的大米,十袋标准装的白面,外加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就是了。走吧。”
大猪昂首挺胸地掀开帘子把我们拉出去。我一到外面才觉得刚才在外面闷热的天气与空气质量与屋子里面想比较是如此的美好。
我好奇地问大猪:“哎,刚才你给他钱,他都不要,咋提东西他来神儿了?”
大猪拍着脑门,“哎,别提了,最近也没怎么出**的任务,差点把这种地方的游戏规则给忘记了,多亏带这丫头来,不然这事儿可能我脑子一糊涂就给办黄了。”大猪满脸挫败感地对我说道。
“怎么个意思?”
“我来给你解释吧,”夜莺显然很有经验地介绍道“在这种丝毫没有经济框架的原始地方,以物易物才是贫民最佳的交易方式。从小到一只汤匙大到娶妻生子的陪嫁都是用实际的以物易物来实现的。例如一只用来耕地的牛,在这里可以换到一个到两个新娘。而一只产蛋母鸡可以换到半袋子土豆等等。钞票的概念在这里是行不通的。起码要在有集市交易的地方才可以。而这里种植区的土民已经习惯了被占领势力的控制与奴役,他们的使命就是种大烟,吃饭,睡觉,娶老婆,生孩子。等孩子长大继续种大烟,吃饭,睡觉,娶老婆,生孩子。而一切生活物资来源要从占领势力那里获取。而获取多少,完全要看占领势力头目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