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恢复趴在坑里些许意识时,我抬头看到六架黑鹰直升飞机结队飞来,同时上面的加特林机枪在凶猛地朝着雷公他们的方向喷射着火舌。甚至距离我比较近的一架黑鹰直升飞机上的.50弹壳如同关不上的自来水一般向地面上倾泻着。
我晕头晕脑地拍了拍自己的脸,接着就是一只摸着混合着沙土细碎石屑和血的手在眼前不住地晃动着。我知道我的脑子遭受的震荡不轻,而手上的血说不准是耳道出血还是哪儿被划了道口子。
忽然我感觉到有人在抓我的腿,我趴在地上回头一看,“大猪?”我看着大猪嘴边泛着血沫十分吃力地将轰炸时不知道被炸飞到哪里去的TAC-50狙击步枪递给我。当他看着我顺着他递过来的枪牢牢握在手里时,他终于象是松了一口气,用手指指了指天上随后翻了个身仰天躺在那里不动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我尝试着略微活动了一下筋骨,除了疼痛之外,基本没什么动作有借不上力的地方,而且耳朵逐渐地可以听到天上黑鹰直升飞机的噪音。剩下的唯一令我比较无奈的是我的脑子和视觉始终处于轻微微的“颠簸”状态。
“兄弟,大猪看样子,要够他娘的戗了。”不远处的老炮有些虚弱地跪在地上,被炸得焦黑的混身上下几乎分辨不出来哪里是他的皮肤和哪里是他的军服。不过,我唯一分辨出来的是不管是皮肤还是军服他的一个肩膀下面是空的。也就是说,他被炸断了一条胳膊,而且从伤口上就可以很简单地判断这条没影的胳膊无论找不找得到,就是华佗再世药王下凡也接不上了。
“我......得找东西给你......包一下。”我有些勉强地挪动着身体想要从腿包上拿出急救包里的止血带给他处理一下时,老炮摇了摇头说道:“别忙活我了,你现在能走就赶快闪人。”
看着他的样子,我也知道这个时候做不做处理已经不是很有必要的事情了。我惨然然地笑了一下:“那我要是走不了呢?”其实我清楚自己就算是想走的话,也是十分的困难。虽然现在天上的那些人没有注意到我们,我在短时间内根本就跑不出去方圆十公里的范围,而且被抓到的话,CIA那帮杂碎的专业手艺并比见得比手艺差哪儿去。
“那你就得需要这个!”说着老炮把一个弹片划开几道大口子的背包拖到我的面前。我一看里面的东西基本上没怎么损坏。我拿出几个狙击枪的弹匣和一支肾上腺素拔下盖子以后正准备在自己的大腿上注射的时候,老炮似乎想起来了点什么,说道:“别急!”
“怎么?”我十分不解地看着老炮。
“记得下面还有两杆加特林没?你去把它们的弹链续上,我胳臂没了一只,根本下不去。”看样子老炮显然不是那种热血一上来就凶猛得失去智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