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埋藏在沙子下打伏击是在白天,极度燥热和轻度脱水让我记忆尤新。这次是在夜晚,虽然没有那么燥热,也不会有脱水的情况,但始终觉得沙漠中的夜晚是静的那么诡异,静的那么让人不安。
我和树人都隐藏得很好,要说树人潜伏那一套技术确实一般人学不来。他可以把我浅埋并伪装好之后继而自己把自己埋起来,并做上伪装。这一手无论怎么样我都学不会。虽然在基地中树人曾经演示过如何象海龟下蛋似的“土遁”起来。但我再怎么做,不是这里有问题,就是那里露马脚。
看着瞄准镜头前时不时爬过的那种夜间出没的昆虫和捕猎那些昆虫的蝎子撕杀着,我逐渐萌生困意,刚要轻微动一下解解乏时,树人用喉麦对我说道:“别乱动!”
他声音不大,但对我确实是个刺激作用。精神一小下之后,我注意到月光被夜云遮蔽后,阴暗处有大约十多只绿莹莹的眼睛在晃动。我切换夜视模式后发现那在正常视觉模式下绿莹莹的眼睛全改变成那种特别闪亮的样子,不过,这下起码能看出来是一小群狼寻着血腥味找到这里。
我不知道打还是不打,但按以往的惯例,树人没有指示或者是不开枪的情况下,就是我被火烧死或者被水淹死都是不容许发出任何声音与动作的,这也是狙击手的默认规则。
夜云离开月亮之后,夜视仪的视野也开始在有光源的情况下逐渐清晰许多。看得出来一只身型比较大的头狼低着闻着我们傍晚埋掉尸体的地方开始抬腿浇上一泡尿后转身离开那里几米。接着几头狼围上去开始用爪子刨头狼浇尿的地方,一时间沙土翻飞。
就在我思考我要打掉哪一只才有可能全歼掉这些中型号的畜生时,忽然所有的狼都台起头立着耳朵好象在听什么。
该死,难道我们暴露了?树人在我身边仿佛是睡着了一样仍然死不做声,就那样看着。我对轻微调转枪口对准那些群狼的退路时,忽然一只狼的头盖骨被掀飞出去两米多远,其他狼只是惊异了一下,便马上四散逃去。
我的手指早已经扣在扳机护圈里,只不过是没有击发枪里的子弹。但看这个情况险些让我条件反射把子弹射出去,多亏我临时意识到身边没有轻微的子弹出膛和那种嗒嗒的撞针声音。
“真正的猎物登场了,准备射击!”树人这回说话的声音比狼群来之前略大一些,看来他一开始只是不想惊动那些群狼,防止真正的猎物感觉有异而不敢露面。
没过多久,七个蒙着脸一身伊拉克正规军打扮的军人保持着警戒状态慢慢地靠近狼群刨开的浅坑好象在寻找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