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学校门口越来越近,我的心也越如刀绞。
抬起头我忽然间觉得眼前一亮,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背对着我向前匆匆的走着,紫色的长袖上衣,深蓝色的长裤,白色的高跟凉鞋,这是欣然第一次与我约会时穿的那身衣服,那一天她美如仙子。
我的心在狂热的跳动,兴奋、悲伤、忧愁,所有心情顿时交织在一起,这是杨欣然,我曾经的然然。
“然然!”
她并没有停下匆匆的脚步。
“然然,我知道是你,请你回头看我一眼好吗”
她的脚步倏然停止,蓦然回首,我与她四目相对,然而我看见的是一个从未相识的面孔。
女孩子一脸的问号“是在叫我吗?我不叫然然”
“对不起,我认错了”
望着女孩子渐渐远去的背影,我开始清醒的了解,我心目中的然然已经不可能近在咫尺,而是远在天涯。
已经是8月中旬了,我和欣然分手已经40余天了,今年的雨水特别大,中雨已经持续了三天了,今天刚一上班接到了总编下达的采访任务,去一个县界边的农村采访一位60多岁的老民间艺人,听说那个老头儿擅长在葫芦上雕刻,任务落在了我和柔儿肩上,外面还在飘着小雨,我和柔儿一肚子的愤恨,总编脑子里只有工作,怎么就不替下属考虑考虑,这样的社会新闻有没有什么时效性,偏要赶在下雨的时候去,但主编的命令还是要不折不扣的执行,不服从领导安排,相对来说就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单位上派了一辆面包车拉我们去,40多分钟后,车下了公路,开始在泥泞不堪的红土道上蜿蜒前行,司机小王担心的说:路太难走了,路况又不熟悉,都是拖拉机轧的泥沟,千万别误上。越怕什么越赶上什么,他的话没说了3分钟,面包车就种在泥里不动了,没办法,再往前走20米就上了村子里的砖路了,下去推吧,我和柔儿冒着小雨下去推车,小王猛地一加油门,车是出去了,我和柔儿溅了一身的泥汤,柔儿立即改变了淑女形象,开始唠唠叨叨的对总编不恭了,然后又开始说小王是乌鸦嘴。
到了村口,我开始按照总编给我提供的电话号码给采访对象打电话,那个老头说,顺着村子里的主街直行,见了村子里的小学,从小学西侧的路口向北拐,走20米再向西,看到道北的一家贴瓷砖的大高门楼,然后从门楼旁边的过道再向北20米,冲东开得黑门那一家就是。
我服了,这老头儿真是能解说。
车开始按照老头儿提供的地址前进,很快我们就到了小学门口,路过小学时,我特意的从车窗里向学校里面看了看,对于学校,我怀有一种复杂的情感,因为我曾经爱过一位我心目中最美丽的老师,遗憾的是,我的梦想已如雾般消逝,想起杨欣然,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