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把欣然背回宿舍时,李培培先是惊讶的看着我们,然后帮我把欣然扶到床上,盖好被子。
欢欢“汪汪”的叫了两声,然后趴在地上,眼睛直巴巴的望着倒在床上的欣然,开始了“呜呜”的悲鸣。
李培培问我“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欣然平时是不喝酒的,她究竟喝了多少?”
我没有解释,也根本不想解释,我默默的向李培培伸出手“体育器材室的钥匙呢?今晚麻烦你照顾欣然”
李培培看了看我,也没有再说话,从门一侧的墙上摘下那把钥匙,默默的地给了我。
来到冷冰冰的体育器材室,我找到了在墙角处的一张单人床,没有枕头,没有被子,只有一张床垫。
我在墙角处的箱子里找到了几本厚书,当做枕头,又找了一块抹布胡乱的擦了擦衣服,然后我关上灯,和衣躺在床上,思绪一片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了隔壁模模糊糊的声音,好似暖水瓶倒水的声音,以及李培培和欣然模糊不清的几句对话。
有李培培照顾欣然,我的心总算放下了一点。
我默默的想着今天下午以及晚上发生的事情,欣然咬破的不仅是我的唇,更深深的伤了我的心。
门口传来了轻轻地两下敲门,然后是李培培的声音“王小建,你休息了吗?”
我惦记着欣然,立即从床上一跃而下。
我打开灯,接着又打开了门,李培培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一床白色的印有牡丹花的薄被,手里另外还有一小袋饼干。
她把薄被和饼干递给了我,轻轻的说“欣然让我给你送来的”
我的心顿时涌起一股暖流“她怎么样了?”
“她没什么事,现在正靠着床头喝水呢”
“谢谢你照顾她”
“没事儿”李培培扭身回宿舍了。
这是一床新被子,雪白的被衬,悠悠的暗香,这应该是她平时不常盖的。
躺在床上,盖着欣然的被子,我辗转难眠,她让培培给我送来被子,证明她心里依然有我,她那绝望的狂笑,留在我唇上的伤痕,只是悲愤的宣泄,她和我,我和她,都是无可奈何,我和欣然到了今天这种地步,全是我妈的错,而我能去恶狠狠地去恨我的母亲吗?此时此刻,妈和爸,大姨小姨以及我的姐姐们也许正在焦急的寻找我,但她们根本不知道我在这里。
当我又想到我妈和小姨是如何对待欣然时,我的心头又立即升起了莫名的愤怒,当愤怒终于升华到了终点的时候,我决定,不开机接任何一个电话,也不向单位请假,我要逃离那个家,为了我和欣然那刻骨铭心的爱。
在窗外鸟儿悦耳的鸣叫声中,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这是我逃离家门的第一个清晨,在王村小学的体育器材室里。
我从床上坐起身,心情依旧沉重。
我下了床,把欣然的被子整齐的叠好,来到房门前,我想呼吸一下早晨清新的空气。
刚从房门里出来不久,隔壁的宿舍门也“吱呀”一声打开了,是欣然,她端着一个水盆,出来倒水。
她也看到了我,她默默地把水倒到门前不远的花池里,然后转过身开始面对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