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院中,我心中是潮起云涌,着实想不通这一切,最近怎么就这么不顺,霉运频频降我头上,尤其这个箱子里的东西,我这到底是做什么,还是得罪了谁,怎么会这么折腾我,又会是谁,竟然能想出这么个招数来折腾我……
我在院中等了差不多快一个小时,老爷子和黄伯伯急匆匆的才赶来,跟随一起而来的还有欧阳涛,而后我在众人的注视下打开了仓库门……
再次进屋,由于跟着几人,并且我也做足了心理准备,所以就壮着胆,仔细的看了看眼前箱子里的尸体,只见箱子里的女尸是属于半腐烂的干尸,身高不足一米五,身材偏瘦,全身穿着的是一套对襟的淡紫色大袍,衣物由于经过的年代太久,只能看清楚大概的颜色,衣物整体呈现的主要颜色是发霉发乌的灰黄色,但衣物的材质和花纹还是能够分的清的,材质应该是上等的丝绸,尤其是女尸那双小小的尖尖的绣花鞋,一看就知道此人生前是缠过足的,根据尸体的腐烂程度,以及整体衣物样式和特有的缠足,这是尸体断代属于清是无疑的。
“看衣着和这小脚,这尸体应该是清中期到末期时官宦人家的家眷……”欧阳涛围着尸体转了几圈,得出的结论和我一致,但我感觉欧阳涛话里有话,想继续往下说,但忍住没继续往下说,而是把目光定在了老爷子身上,而站在老爷子身边的黄伯伯,我看着他神色稍微有异,我估计他老人家也是被吓的吧,尤其是刚进屋的那会,他吓得整张脸都是蜡黄的。
“尸体下面还有别的东西。”老爷子不理会欧阳涛的目光,只是半眯缝的着眼对我和欧阳涛道。
“听了老爷子话,我壮着胆又仔细看了看箱子里尸体的情况,尸体除了在开箱的时候是用花被子盖着的,而身体躺着的身下也是条厚厚的花被子,被子下鼓鼓囊囊的,看着底下的确像是有东西。
我上前凑了凑,正想壮着胆把尸体身上的棉被也抽出来,但老爷子制止了我,道:“不用翻了,无非就是些瓶瓶罐罐的玩意,看了又如何,反正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听了老爷子的话,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十天前,城南庙子村有个太监墓被盗了,这事这几天闹腾的是相当热闹,公安局也正在查这事,对了,你们文管所最近好像不正协助警方在查这事吗?”老爷子看着沉默的欧阳涛问。
欧阳涛为难的看着我点点头说:“不错,刚才我也正想说这事呢,但忍了忍没敢说。”
“这箱子是有人要栽赃我……”我一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但话刚一出口,我马上又想到了李木生和章五爷,顿时恍然大悟,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这事如果扯上盗墓贼李木生,以及做黑市古玩掮客的章五爷,我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老爷子点了点头,神色凝重的看了看我和欧阳涛,而后把目光投向了黄伯伯定住,指了指眼前装尸体的箱子的道:“不错,这是个局,从两月前陈启去河北见李木生那时候开始,这个局就开始了,清仁兄,到现在了,你真的不会一句话都不说吧。”
黄伯伯听了老爷子的话,脸上的肌肉不由得抽搐了几下,虽然很轻微,但依旧被我发现了,还没等老爷子的话音落下,黄伯伯噗通一下就跪在了老爷子面前。
“黄伯伯……”欧阳涛一看黄伯伯跪下了,赶紧就上前想扶,但我一把就拽住了他,示意让他别动,这事老爷子会处理的。
“老哥哥,我对不起你啊,但……但我也没料到他们手段会……会这么歹毒。”黄伯伯跪在老爷子面前痛哭流涕。
“从头讲来。”老爷子看都不看跪在地上的黄伯伯,痛心疾首般长长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把他从地上搀起来,而后面无表情的示意黄伯伯坐在旁边的小桌下说。
“您老还记得半年前我给你引见过的一个姓庞的古玩商人吗?”黄伯伯,擦了擦脸上的浊泪道。
老爷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算是做了回答。
黄伯伯见此继续说:“自从您拒绝了他三次后,他们就打上了我的主意,他们先用赌博引诱我那儿子洪涛去澳门豪赌,结果我那不肖儿子背着我在澳门输掉了全部家当不说,还欠下高利贷三百多万,他们在澳门扣押住了洪涛,先是以此逼迫我让我出面劝你,但我也苦苦劝了你几次,可你依旧还是不应允,没办法了所以他们才决定让我配合着给陈启设个局,他们刚开始的时候只是说给陈启找个不小不大的罪名,然后再用陈启要挟您,所以我就按照他们吩咐做了,让陈启去了趟河北,但当李木生和章奎一出事,我就知道事情不好了,我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敢弄出了人命,当初他们答应我只是给陈启设个非法倒卖文物的局,可我怎么没想到这竟然个死局啊。”说到这里,黄伯伯停顿了下继续道:“李木生和章奎一死,我就知道事情闹大了,并且可能也瞒不住你了……”说着,黄伯伯又忍不住痛哭流涕起来。
“糊涂啊,你……你真是越老越糊涂啊,刚上午在祠堂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你了,所以才会对你说出那番话啊……”听完黄伯伯的叙述,老爷子气的浑身发抖,用手里的拐杖使劲的戳着地板责骂黄伯伯。
在一旁的我和欧阳涛虽然听的是一知半解,但也明白了七七八八,如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我怎么都不会相信平日里我一向敬重的黄伯伯,会伙同他人给我设局让我跳,并且还是个死局。
“那……那现在怎么办?要不咱报警,什么都给警察说清楚,我估计说清楚了应该没什么大事。”欧阳涛为难的看着老爷子问。
老爷子闭着眼摇摇头道:“你太年轻了,他们既然敢这么做,就是说他们是早有准备,肯定还有更狠的后手,这只是个警告,给咱们个颜色看看而已,此事要是现在真的捅出来,那在后面等着陈启的就恐怕就不是牢狱之灾那么简单的事了,别忘了,李木生和章奎的死都有陈启的事啊……”
我在一边没怎么注意欧阳涛和老爷子的对话,倒是看着老爷子和痛哭流涕的黄伯伯在心里不停的琢磨:这是什么人,什么事,会让这人费这么大心思把黄伯伯都拉进来给我设局,甚至为了达到目的连人命都敢搭上,这到底是谁,又是因为何事?
这才是,我现在最想弄明白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