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长歌好想哭,好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可是不知为何她突然哭不出来了,难道是因为这十几年来她已经哭的够多了,所以泪已干,心已死,无法在触碰到那心酸的泪泉。
她讽刺一笑,倒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似乎有些累了。
绿竹听着莫长歌的话何尝不是心疼,每次看到莫长歌那渴望亲情的眼神,她的心就像被无数根针扎着,她痛,她也痛。
她们的人生就该如此,一时的心软只会毁了她,所以她决定做那个坏人,即便是让她恨自己也好。
天蒙蒙亮,莫长歌在沙发上睡了一晚,她也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睡着后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爸爸妈妈,那时的她还很小,爸爸妈妈牵着她的手,他们开心的玩遍了游乐园的每一处,虽然梦里爸妈的脸很模糊,模糊到基本看不清他们的长相。
不过莫长歌可以感觉到她的父母一定是世上最温柔最美丽的人,就连将醒的那一刻她的脸都是带着笑意的。
“小妈?”莫长歌想起昨晚绿竹说一大早就要去美国,便起身去喊她。
敲了几下门,没回应,咯吱一声,莫长歌将门推开了,被子叠的很整齐,看来人是出去了。
莫长歌连忙拨通,绿竹的号码,可响了几声却被挂断了,咯噔一下,莫长歌突然觉得心脏跳的好快,这种感觉就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一样。
慌张之下,她又是连着拨了几次过去,一一被人挂断,她的眼皮狂跳不止,正当她穿了鞋准备出门之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号码正是绿竹的,她犹豫了片刻,便接通了电话,“喂!小妈?”
“来潍城的19号仓库,带着图纸来,否则我就一枪毙了这个女人。”烟酒嗓,这并不是小妈的声音,也不是黑豹的声音。
莫长歌霎时觉得双腿一软,差点瘫坐在了地上,她扶着墙,用力的喘息着,手握成拳重重的打在了墙上,该死!
“你到底是谁?让小妈跟我说话。”
那人呵呵一笑,呸了一声,“女人,叫两声来听听。”那人揪着绿竹的头发,玩味的道。
绿竹只觉头发快被扯掉,本想咬牙忍着,却没想到一时没忍住吼了几声,莫长歌当然听的出小妈的声音来,这声音她都听了快十几年了,再熟悉不过。
“你到底是谁,不准欺负我小妈,否则不要怪我撕烂了这图纸,谁也别想得到。”
只听见那人妈的低吼一声,对着手机道:“老子可把丑话说到前头了,若是你敢毁了图纸,我就毁了这个女人,看谁更狠。”
莫长歌挂了电话开着车急匆匆的朝着潍城19号仓库赶去。
这个时候她很清醒,也不允许自己不清醒,她穿着平时出任务的黑色劲装,一把枪别再腰包,她是人人惧怕的黑旋风,她的枪法可以说是精确无比,以毫米来计算,出枪之快之准,怕是很难有在人超越。
她研发的毒寡妇至今无人能解,不过她隐藏的很深,除了绿竹知道她这层身份外,并无其他人知道,黑豹只知道她的枪法很厉害,头脑比其他人聪明了些,却不知道她就是那个抢了他走私的火器的黑旋风,若是知道了怕是不知会作何感想。
她该带的已经都带齐了,绿竹是她在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亲人,所以哪怕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哪怕是交出图纸,哪怕是冒着生命危险她都在所不惜。
她看了眼车上的香水瓶,那是去年绿竹在她生日时送她的,甜甜的香味弥漫着四周,她吐出一口气来,缓解那紧张的心情。
不知不觉中,莫长歌已进入潍城19号仓库,这里平时就没什么人,不过今天门口却站着几位看起来身材魁梧的男人,莫长歌将他们打量了一番,站在门口的两人拉开门,示意她进去。
莫长歌油门一踩,破旧的木箱遍地都是,她绕了几个弯之后,找了个位子将车停下。
刚一下车,有人便举着枪让她将自己手中的所有武器都交给他,莫长歌早已预料,伸手将腰间的枪给了那人,那人打量了她一眼,她穿的紧身衣看起来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藏枪了,这才带她进去。
嗒——!嗒——!
高跟鞋的声音响彻整间仓库,莫长歌一步一步的向里走去,她的眼直直盯着前方,实则是在用异光扫描着四周,这里起码藏着十来位人,他们的手中必然有武器。
莫长歌深吸一口气,一步一步的前进,谨慎小心,这时传来了几人谈话的声音,这里面还有她熟悉的人,莫长歌心猛地一跳,这一跳心都快跳出嗓子眼。
“她来了!”这声音似乎是刚才给她打电话那人的声音,莫长歌停下了脚步,她实在不想面对那人。
不过很快她便想清楚了,既然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便不可在回头,小妈的命还握在他们手中。
绕过几个木箱,莫长歌便看到了那几人,而她最先看到的是绿竹,她被人用绳子五花大绑,一根粗大的绳子连接在横梁上,双脚离地,嘴上被粘了胶带,看起来有些狼狈,好在她并没有被虐打,莫长歌舒了口气,比她想的要好。
视线回来,一个光头男人嘴里叼着雪茄,带着墨镜,嘴角略带笑意的看着她,而他对面坐着的正是黑豹,黑豹并没有转过身来看他,而是慢慢的品尝着那香醇的红酒。
王嫣见莫长歌走了过来,一个快步上前,啪的一巴掌打在了她脸上,这是她早就已经想做的,只是之前碍于黑豹不喜欢她乱发脾气,她才收敛了,如今到好她终于可以拿她出气了。
“下*贱,亲爱的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背叛他,不知死活。”王嫣双目瞪着,狠狠的道。
莫长歌不是躲不过,而是她不能躲,若是这个时候反抗遭罪的只会是小妈,她挨着一巴掌也不是白挨的。
“图纸我已经带来了,可以放人了吧?”
光头男人呵呵一笑,看向黑豹道:“你养的手下是不是太蠢了点?”
黑豹不语,继续喝着酒。
光头男人弹了弹烟灰,只吸了一口,便扔在了地上,他起身拍了拍袖子,笑嘻嘻的看着莫长歌,莫长歌眼眸一眯,一抹不好的预感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