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廷江看到我醒来,喜极而泣:“我的宝贝啊,你终于醒了。让爹摸摸你的头……哎哟,不烧了喂。看来,昨天拿那只猪祭祖果真有用。祖宗显灵了,来救我儿。如今我儿已醒,我得再杀只猪祭拜谢过祖宗。祖宗。”
“……”
“女儿啊,你怎么了?不会是烧坏脑袋了吧?怎么不说话?”
“爹,我饿了。”一声稚嫩的女娃音从我口中吐出。
白廷江呵呵笑:“女儿想吃什么,跟爹说!”
我想了想,说道:“我要吃鸡腿,吃大鱼……冰糖葫芦,我还要吃土豆。”
“土豆?”白廷江不解,“女儿啊,其他的都有,可这土豆……你是不是乱说的,爹听都没听过。”
“就是马铃薯啊。”
白廷江一脸茫然。我哭了。我亲爱的土豆啊,你是我的最爱啊,我不能没有你。本以为与你只是暂时分离,却不曾像是生与死,时间与空间的分隔。我后悔了!阎王,把我带走吧,我不想留着这里了。
白廷江无措地看着我:“女儿别哭,爹拿鸡腿来给你吃,给你买冰糖葫芦。别哭了。”
“我要土豆,我要土豆……”
那天醒后,白府就被我闹得鸡犬不宁,丫鬟家丁们都怕了我。我有了锦衣裕食,却少了一份温暖。母亲生我时就离世了,家里有没有兄弟姐妹。于是我就闹来掩饰这个家和自己心里的冷清。直到有一天,父亲带回来了一个男孩。
“如云,这是你表哥,以后你就有伴了。”
父亲的意思是他以后会留下来,他会不会威胁到我在这个家的地位?我撇撇嘴,他算老几。
“你好!我叫南昭雪。”
“南方不会下雪。”我回了他一句,名字还这么女气。
他莞尔:“这可不一定。”
好吧,看在你长得挺好看的份上,勉强接受你成为我们家的一份子吧。
“表哥,跟我来,我带你去看房间。”我对他笑笑,拉着他的手,“你吃饭了吗?”
“没吃。”他显得有点不自然,脸上浮出了淡淡的红云,真是可爱!
“那我们先去吃饭。”我侧头对他甜甜地笑,“我也没吃呢。”
爹欣慰地摸摸我的头:“这就对了嘛,以后你们俩要相亲相爱。”
这个表哥不是爹远房表妹的儿子吗,怎么一点都没有乡土气息,反而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贵气,举止投足之间难掩的修养?据我所知,我家都是些穷亲戚啊,怎么会出个贵公子呢?不定是我那表姑嫁了个好人家,可表哥为何还要来投靠我们家。
“表哥,表姑、表姑爷可好?”
他低下头黯自伤神,痛苦地吐露出:“他们已经去了。”
“呃,表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其实我没见过他们……父亲没跟我说过这些”我没头没脑、语无伦次地说着。我该安慰一下他。“表哥,对不起,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对于你父母的离世我很难过,你不要伤心,不然我也很伤心。”到底我是不伤心还是伤心,我晕了。“你的父母在天上一定安好,而你父母的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这么伤心,对吧。”
他依旧低着头不理我,我打了自己的嘴巴:“都是我的错,我的嘴惹的祸,我嘴贱!”我刚想再给自己来一巴掌,表哥就抓住了我的手:“你傻啊!”我们都笑了。
“表哥,我理解你的感受。我娘早逝,我也没见过她一面她就走了。不过,我还有我爹。现在,我又有了你,而你有我们。”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