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野农庄”与一般的农家乐不同,它与小荒山合二为一,是真正的“野人家”。
“疯丫头”夫妇确实花了不少心思,依山势修建各种景点,不突兀,不造作。能揣摩游客的心思,有通往山顶的大道,也由曲径通幽的小路。小荒山不算高,慢慢游玩一天的时间足够,算是周末游玩的最佳去处。
第二天吃过早点,高大壮就将人员分成两队,虽然仪修极不情愿,但依然与行天分到了一队。仪修这一行人有十来个,刘庄主事先申明,全程陪同,全程免费。仪修大略算了一下,这一趟少说也得花小两万。这刘庄主还真是大方。真实的情况只有“疯丫头”夫妇和乐行天知道。“新野农庄”的贷款是通过乐行天的关系跑下来的。财神爷到,还不热情周到么。
行天对仪修的心意,路人皆知,所以大家爽快地把照顾仪修的任务交给了行天。一路上爬上爬下,免不了肢体的接触,仪修本不想依靠行天,可越躲避就越暧昧,不如坦坦荡荡,大白天,这么多人,还能发生什么不成。
不能发生什么,难道就不能人为制造点什么吗?涂雅凤“疯丫头”最擅长的就是捉弄人。小荒山有处天然的洞穴,疯丫头夫妇开发小荒山时发现的,就在此处设了一景,叫做“地下迷宫”。本来是探秘寻宝的游戏,所以设置了几处出口,让游客进得来,出得去,玩个尽兴罢了。仪修登山前,“疯丫头”事先已派人做好了手脚,将所有的出口封闭,只等“猎物”上钩。
一到这处景点,高大壮就撺掇仪修进去玩一圈:“仪修,你以前不是号称真胆大吗?敢不敢进去走一趟。”
“你去我就去。”仪修要拉一个垫背的,就与高大壮打赌。
“要比赛,好,要比就动真格的,敢把手机交出来吗?”高大壮主动将手机交给疯丫头。
众人起哄,“比,仪修,咱不怕。”大家给仪修一鼓气,仪修就飘飘然,脑袋呈浆糊状,一咬牙,将手机交给了疯丫头:“给。”
高大壮与仪修一前一后进入山洞,众人就坐在洞口稍作休息。高大壮按照疯丫头事先留下的标记走了出来,仪修还在里面瞎转悠。
仪修不知道在洞里走了多久,四周静悄悄的。中午光线好,还能勉强看到地面,越到下午光线越弱,开始看不清地面,洞里的温度也比外面下降的快,仪修感到背后凉飕飕的。她壮壮胆子,喊了几声:“班长,高大壮,班长,高大壮。”她只听到自己的回声。
仪修走慢了,心跳快了,手机也没有,她感到害怕,担心找不到出口。
光线越来越弱,地面完全看不清,脚凭着惯性在走。仪修双臂抱在胸前,感官异常灵敏,捕捉每一个可能的细节。
忽然,她听到细碎的声音,由远及近,时快时慢。她停下来细听,没错是脚步声,她壮胆提高声音:“谁,在那里?”一只类似老鼠的小动物快速从仪修的脚上窜过。
“啊——”仪修害怕地发出尖叫。
随即就被拥进一个高大温暖的怀抱。他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拍着她的后背,“不要怕,我在这里。”柔的滴出水的声音安慰着仪修。
“行天。”仪修认出行天,语气充满了希望和喜悦。
“你没事吧!”行天紧握她的双肩,看着她闪着光亮的眼睛。
“没事,刚才被一只小动物吓到了。”她推开他。
“我扶你出去。”他固执地搀着她的胳膊,往外走。
出洞后,天色就完全黑下来,不宜再下山去,刘庄主就在山顶的休息区安排他们住下,晚上有丰富的篝火节目。
晚会非常热闹,火烧得旺,人气也旺,音乐、舞蹈、啤酒、烧烤,欢声笑语充盈其中。
“仪修,下午的比赛你可输了,该怎么罚你呢?”高大壮还念念不忘山洞的那场赌约。
“你还说呢,刚才把仪修吓得够呛,幸亏行天进去吧仪修带出来。”疯丫头替仪修打抱不平,不愧是老同桌,摆明向着仪修。
“是的,当时的一幕英雄救美,让人心醉呀!”刘庄主做出一副沉醉状,惹得大家笑得前合后仰。
“我提议,英雄美人共跳一曲,如何?”高大壮借机提出新要求。
“好,跳一曲。”众人齐声附和。
在刘庄主的示意下,四周的彩灯熄灭,只剩中央的篝火,音乐换成轻柔的曲子《甜蜜蜜》。
行天与仪修,一个高大帅气,一个娇小妩媚,羡煞旁人的一对璧人,在音乐中起舞。行天的引领,仪修的跟进,如此默契。两人从来没有跳过舞,却配合的天衣无缝。两人沉浸在舞曲中,旁人也欣赏着行走的艺术。
舞蹈也叫行走的交流。行天想,如果他同仪修能像跳舞一样愉悦的交流该多好呀!一曲完了,行天感到意犹未尽。彩灯重新亮起,劲爆的音乐震天响,人们重新回到热闹中。就是这支舞,让行天终生难忘,陪伴他走到人生的终点。
第三天,仪修是被林中的小鸟叫醒的,吃过早饭,就开始下山,下山比上山快,接近中午就回到了“新野农庄”的大门。
回城途中,行天仪修并排而坐,由于下山的疲劳和吃的过饱,很多人在汽车的摇晃中小睡。仪修的头不知不觉枕在行天的肩头,行天一直用手托着仪修的脑袋,以便她睡得更安稳。他的手臂已经酸麻,心却很享受着这个过程。
到站后,大家相互告别,行天有些话想对仪修说,可又咽回去了,他落寞地看着仪修上了出租车。同行的高大壮拍拍行天的肩,安慰着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