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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酒与书

从那一日,萧府便再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萧家所有的财产都被没收,只剩地窖里的酒与书房里的书。

天微微亮的时候,他就会起来,借着日光读书,到清晨,萧子会出去做点活,然后也会去菜场捡点菜叶子。之后他会去西街,如果幸运,他会遇到偷跑出来的小姐,她们买东西大方,偶尔会用小厮帮拿一些东西,往往这些大家千金出手也是大方。他注视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萧子偶尔也会幻想哪个富家千金看上他,来一段轰轰烈烈的主仆恋,那样他再也不用过苦日子了,可是他的心里总有那个美丽的精灵-苏月。

就像那沙滩上的贝壳,任由这时间的长河冲刷,却牢牢的刻在沙滩上。

百亿年后,又有谁记得,那时我们年少,却此生难忘。

“喂,对,就你,过来帮我拿东西”少女一身淡黄色的百花裙,正是豆蔻年华,姣好的面容上更衬托出那双灵动的眼睛。萧子小跑了过来心里盘算着今天收入肯定不菲,早点回家趁天还亮着,多读点书。“小姐,你尽管吩咐。”“你今年多大啊?看你的年龄比我大不了多少,怎么在这干活呢?”娇小玲珑询问的模样,显得如此可爱。曾经他也是个小少爷,可如今物是人非。“回小姐,今年16了。”“像你这样的年纪应该多读书,以后好报效朝廷啊。”少女心里十分得意,平时在家里都是父亲责骂她淘气,不听话。今天也尝到了批评别人的滋味,心里自然十分开心。“对了,我是沈念稚,沈家三小姐。你叫什么啊?”“回小姐,我叫萧晓。”四年的时光,偌大的淮安城早已忘了萧家,也没人能认出当年的萧家小少爷如今这幅模样。萧子不想让萧家的祖宗蒙羞,便从那时起,一直以萧晓自称。“诺,这是给你的赏银,过两天我还回来,再找你。多用功读书啊。”沈念稚教训萧子似乎特别有成就感,于是蹦蹦跳跳的回府去了。萧子看着手里的赏银,真是大方啊。半个多月不用愁了。

下午,萧子帮瞎眼的算命爷爷收摊,之后就回了萧府。这几年他尝遍人间冷暖,看遍世间百态,他只想好好的读书,将来重振淮安萧家。萧子回到他父亲的书房,每当读书看到高兴之余,便浮一大白。这几年来萧子饮了四五坛酒,看了许许多多的书。开始的那段时光萧子只是为了不被噩梦惊醒,如今却是爱上这美酒了。酒中那淡淡的醇香,人生在世,悲欢苦乐尽在美酒当中。

万事可忘,难忘者铭心一段;千般易淡,未淡者美酒三杯。

萧子看的书比较杂,他在书中去过那一望无际的周海,看过那几千里的北冥大鱼;去过那南山之首鹊山,知道那有其状如禺而白耳,伏行人走,其名曰狌狌的野兽。在一本没有名的书上也了解那腾云驾雾的仙人,一怒天地变色。

抗拒命运的少年,就在这美酒与书的世界里成长着。

那天,晚风习习,暮云缭绕。有些微醺的萧子缓缓的睡了过去......

那一剑似乎劈开了天地,暴雨如注,萧子御剑追着,前方的黑影不知用什么术法不仅躲开了萧子的这一剑,反而飞的更快了几分,萧子只好捏了一个术法,让自己更加的迅速,如那奔雷,呼啸而过。眼看萧子终于追上那黑影,黑影回身冷笑一声,左手掌黑芒大盛,口中念了几句,只见那黑芒犹如厉鬼向萧子冲了过来,萧子右手疾伸,一道黑白相间的太极图案打了出去。那厉鬼撞到太极图案竟是一分都不得前进,化作了黑点消失在天空之中。萧子双眉紧皱,那气势如虹的巨大黑色厉鬼轻易就被他破解了?来不及思考,萧子用仙剑凌空一刺,尖锐的破空之声夹杂着墨绿色的剑芒,如排山倒海般向黑影涌去。黑影张口一吐,一只彩色的大虫子激射而出,剑芒射到彩色巨虫身上毫无损伤。那彩色巨虫又吐出七彩巨烟,刹那之间,萧子身后再次出现了黑色厉鬼。萧子急忙侧身,那七彩巨烟包裹住了黑色厉鬼,只见那厉鬼浑身彩色光芒,那颗狰狞的脑袋又大了几分,空洞的眼睛冒起了鬼火,萧子又一法决打出,如山般高的银色巨芒,那似山柱的冰剑,如万剑穿孔,砸像厉鬼。紧接着萧子双手紧握,道“天地同生,九幽入冥。先杀恶鬼,后斩夜光。”天空的乌云裂开了一道剑光,那白色的光芒,不计其数的刺向那厉鬼与黑影,一道道白色剑芒刺穿了厉鬼,那厉鬼眼中的鬼火渐渐的消散,那丑陋的身体也被打散于天地间。黑影爆吐一口精血,那左额头上狰狞丑陋伤疤如蜈蚣般,那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萧子,当白芒穿过他的身体时,黑影化作血雾,消失而去。萧子摇头叹息,今日又没杀了妖人。

清晨,少年。

萧子想起昨晚那真实的梦境,这个故事从三个月前就开始了,每晚如此,故事还是进展的。他也询问过瞎子爷爷,爷爷哈哈一笑“如梦亦如幻,真便是假,假便是真。”瞎子爷爷三年前来到的淮安,他每日算命赚的钱有时候连自己都养不活,开始找他算命的还是挺多的,但是瞎子爷爷却是从来不给破解之法,以至于现在偶尔有人来算算姻缘,或者是外地人来算算。萧子偶尔也会从家带给瞎子爷爷点自己做的吃的。有一次,瞎子爷爷问过萧子,“你为什么如此待我?”萧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因为都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吧,每个看到同病相怜的人,心里都会给予帮助,也许是希望将来有一天也会有人帮助自己吧。

若无花月美人,不愿生此世界。若无翰墨棋酒,不必定作人身。这世间若没有美好的事物,若没有雅趣美酒,便是往来此生。萧子更加喜欢美酒,更加喜欢在西街欣赏美人,那是一颗憧憬美好事物的心,却曾被伤的千疮百孔。

只剩下夜里,微醺的萧子,借着月色,与影子一起欣赏诗篇,每当高兴之余,便饮尽杯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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