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青一步一步走上大厅中央,在经过二叔身边时,他顿了一下,朝聂东风竖了竖大拇指。
“哼哼,小子,我很欣赏你!有种!”那柳千秋早早已在等候,他弹了弹衣袖上的灰尘,脸上挂着猖狂的笑容。
“聂家聂青!”聂青面无表情,抱拳道。
柳千秋冷哼一声,“柳家柳千秋!”
“柳千秋……”聂青咬牙切齿,已经将这个名字深深刻在脑子里。
“一招便能解决你!”柳千秋直接出手,脚下陡然发力,他整个人竟是借力跳了起来,能有一人多高,而后便如同炮弹一般,飙射向聂青。
只是第一招,柳千秋没有任何留手!
聂青牙关紧咬,只是原地做了一个简单的防御姿势,抬头挺胸,瞪着狠狠一脚从空而下踢来的柳千秋。
砰!
一声闷响,柳千秋轰然落地,得意洋洋的看着被击倒在自己脚边聂青,这种将别人踩在脚下的优越感令他的笑容更加凌盛。
“结束了么?还真是不堪一击啊!”柳千秋讥诮道。
而他的嘲讽话语刚落音,那聂青已经颤颤巍巍爬起身来,拍了拍弄脏的衣服,朝他勾了勾手。
“找死!”
如此被挑衅,柳千秋气愤至极,体内丹田灵气翻滚,迅速集中在手臂之上,一拳轰出。
聂青只觉胸口似乎被一把大锤抡了一下,一时竟是喘不过气,那恐怖的力道也是令他根本再站不住身子,整个人倒飞了出去,撞在大厅的红漆柱子上。
“这一拳足以让你在床上躺半个月,废物就是废物,再有胆量又如何,不过是沦为他人脚下践踏的蝼蚁!”
柳千秋拍拍手掌,哈哈大笑起来。
聂家众人的目光先是在那边的聂青身上,看其久久没有动静,都是哀叹一声。
聂东风当即坐不住,却被秦安安按了下来,前者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后者摇了摇头,而后将目光放在了聂青身上。
“如果是现在的青哥儿的话,是不会这么容易被打倒的……”
果不其然,仅仅几息过后,聂青又动了,花了些时间,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嘿嘿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第二招,还有一招。”
柳千秋一愣,继而双肩耸动,无比张狂的大笑起来:“本来还想留你一条狗命,看来现在不需要了!”
说时,他的手臂再次抬起,隐隐约约竟是有肉眼可见的青色光芒缠绕于上,让他的这条手臂变的虚幻无比。
“灵技!是灵技!他竟然用出了灵技!”
“这一次,聂青这小废物必死无疑啊!”
“不过死在了灵技手上,他也足以自傲了!”
聂家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唏嘘不已起来。
“死吧!一阶中品灵技,风暴拳!”
柳千秋直扑而去,那爆炸性的一拳闪电般的砸在聂青胸口,一瞬间,手中风暴大起,聂青的身形再次飞了出去。
“如此一来,这聂青不死也残了,咱们事先可是说好的,死了可不关小爷我的事。”柳千秋摸摸鼻子,挥霍了一番灵气,只是稍显疲惫,但脸上的标志性的嘲讽笑容却是没有半点减少。
“我弄死你!”
二叔聂东风再也控制不住,从座位上跳了出来,一张大手呼啸着灵气,直接朝那柳千秋扇去。
“哼!还轮不到你撒野!”
柳家老者并未起身,只是随手轻描淡写一挥,便有一股强悍匹练灵气扑向聂东风,更为恐怖的是,这股灵气撞向聂东风,竟是直接将他击退数步,踉跄了好一阵,堪堪稳住身形。
“你!”聂东风捂着胸口,一阵气血翻腾。
身后扶住他的秦安安眸中一片冰冷,红唇抹出一阵锋利,芊芊玉手不断舞动,已经有近乎恐怖的灵气在此汇聚。
突然,一道熟悉声音响了起来。
“柳千秋,三招已过,你输了!”
众人转首看去,正是看到刚从地上站起来的聂青,后者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冷冷的目光扫视着众人。
“这……这怎么可能!”柳千秋宛如魔怔一般大叫起来,他清楚的知道聂青不过二阶灵力,而自己已经是炼灵阶段,全力施展出了灵技,竟然没有打倒这小子?!
聂青一步步走来,冷道:“这一百万金币两年后我自然会亲自奉上!而到时候,我将会亲手击败你,今日之辱,让你加倍奉还!”
柳家老者冷哼一声,收回那张欠条,也不与聂同道别,率先踏出议事大厅。
身为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他聂家只能仰望,如今却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子打了家族的脸,柳家老者明显不悦。
柳千秋拳头捏的咯咯直响,那位柳家女子前来劝他离去,被他一手挥开,指着聂青,阴冷道:“好!我等你!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聂青耸耸肩。
在那柳家老者气呼呼的踏出聂家大门之后,才走几步,便看到前面街角的屋顶上,坐着一位女子。
女子长发飘飘,随意的洒落在屋顶上,身材婀娜多姿,一身漂亮漆黑的长裙,手中握着一把与不堪盈盈一握腰肢极不相符的巨剑,此刻见到柳家老者走来,不禁咧嘴一笑。
待那老者经过之时,一道极为清冷的声音传入他的耳内。
“若是伤到了他哪里,孤王会踏平你柳家……”
老者浑身一个颤抖,体内恶寒,颤巍巍的抬头要再看那声音的主人,却发现屋顶早已没有任何人影。
…………
此刻聂青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接了那柳千秋的三招,他遍体鳞伤,现在涂抹了秦安安送来的药,安静休息着。
聂青取出怀中的铜镜,仔细端详了一遍,却并未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可是今日早上在大厅里,柳千秋的最后一招,他清楚的感觉到是铜镜里传来一阵温热,那一拳打在身上力道被卸了一大半,否则以他的二阶灵力是不可能接下柳千秋的灵技的!
聂青摇了摇铜镜,又放在耳边听了听,依旧毫无反应。
他自言自语道:“恐怕那股温热之感与这铜镜根本没有关系吧!可能是有人相助,帮我挡了这一击,族长聂同也说不定!”
“呵呵!你小子还真是单纯啊!”
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在聂青心头响起。
少年猛然从床上坐起来,扯到了伤口,疼的一阵龇牙咧嘴,也不顾不得了,四下看看,疑问道:“谁?谁在说话?”
在短暂的安静之后,聂青带在身上十几年的铜镜闪烁出光芒,慢慢浮到了空中。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