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再见亲爱的你-1]
“如果我还是那个小丫头,
我可以放肆地坐下,放肆地跟着音乐摇头晃脑,
看着他甩甩头发,挑了挑眉毛,
我会斜着头,偶尔瞥一瞥他似笑非笑嚣张的脸,
却坚持不先开口。”
我在网络上看到这段话的时候忽然就想起了王源。我以为我已经把他忘记了,在那一刻我才明白,原来他一直都还在我的心里——源源只是搬了家,住到我心里更深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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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看到源源的时候是夏天,知了声声。
那时十四岁的我笑容鲜亮,瞳仁深黑,很瘦,细脚伶仃。
无聊的时候嚼着泡泡糖骑着单车在校园里横冲直撞,叛逆又乖张。
很多陌生的同学都会指着我的背影偷偷和身边人说:“喏,那就是汤慧尧,听说和七班的八哥很好!”八哥当时是学校里的小头头,凡是喜欢打架惹事的“坏小孩”都归他管。
我不归他管,可是八哥很照顾我。他说我跟别的女生不一样,以后有事报他名就好了,他肯定死挺我到底
我能有什么事啊,最多被人戳戳脊梁——我早习惯了。
其实我不爱打架惹事,可是还是没人觉得我是“好小孩”,即使那时我的成绩还真是不错。
王源的出现不在我的预料,他让我的世界翻天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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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八哥请我吃冰的时候他兄弟跑过来说,有个刚转来的很横,有兄弟被打了。
16岁的八哥当时还天真得很,心里都是江湖义气之类的想法,立马喊了人去帮忙。我抱着看热闹的心情,蹬着我的单车跟在他们后面。
空旷的小篮球场上,八哥和他的五六个兄弟围着王源。那时我还不知道他就是王源——那个传说中帅得昏天黑地,因为太帅所以被原学校开除的转校生——这当然是误传。后来我问起的时候王源那小子倒是一点都不谦虚。他说虽然这不是他转校的真正原因,但那是客观存在的事实。
这都是后话,当时源源被揍得鼻青脸肿,我愣没看出一帅哥苗子来。
八哥不是那种上来就随便动手的人,他先问了开打原因。原来是某个兄弟调戏低年级小女生,正从口头调戏发展到手头的时候王源插进来“英雄救美”。他这行为自然惹毛了对方,当下两人就约到这篮球场上单挑。可是没想到,看上去很文弱的源源居然那么能打,三两下就把八哥的兄弟打趴下了。
那个兄弟不服,搬来两个救兵,可惜也只是打了个平手,而王源虽被打成猪头,气势依然勇猛。
八哥先是没说话,后来他走到源源面前——我看到源源脸部肌肉抽动了一下。我想他当时也知道,如果八哥出手,就凭他那身肉就足以压死已被揍得昏头昏脑的自己。
可是八哥只是拍拍王源的肩膀,说,这次是我兄弟不对,我给你道个歉。以后有事兄弟你就招呼一声,八哥我没有二话。
八哥我......事情的挑起者企图辩解两句,被八哥很凶地瞪回去。
你小子有病啊?14岁以下的都敢下手?你不知道14岁以下不管那女的同不同意都算强奸啊?啊?回家多念点书去!
我当时就乐,我想我亲爱的八哥真是酷毙了帅呆了!他一政治考12分的人,居然为祖国的法律普及工作做出了如此大的贡献,挽救了一个可能会成为强奸犯的失足少年。怪不得后来,八哥那帮兄弟全都“金盆洗手”“浪子回头”,大多都考上大学到高等学府,这和他当初英明的领导理念多少有些关系。
既然事情解决了,八哥和他的兄弟研究了下,决定等会去游戏厅找乐子,他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想回家睡大头觉,因为明天就要正式上课了,我得养足精神——我说了,其实我是一特爱学习的好孩子。
猪头一样的王源忽然出现在我的眼前,唯一还称得上好看的眼睛里放射出贼亮贼亮的光。他几乎是“痛心疾首”地说,小姑娘,回头是岸啊。
当时我就愣住了,然后乐得和疯子一样。
八哥长叹一声,那丫头又失心疯了。然后就和他兄弟闪了。
源源一直愣愣地看着我,我想我当时肯定笑得跟触电一样——所以他后来就没支持住,直接就躺倒了。最绝的是那小子还不是像电影里的英雄人物那样向后倒——仰望天空的死法,而是向前倒,直接压我身上了。瘦得跟麻秆似的我抱着一一米七四的男生差点被压趴下。
我曾经无数次怀疑过那次昏倒其实是王源预谋良久的,目的就是想揩我无敌美少女尧尧的油!可是王源却用很不屑的语气说,拉倒吧你!就你当时70斤不到的火柴棍,胸部比我还平呢,我能揩到什么油啊!
我听得彻底郁闷了,直接一脚飞过去。
王源你去屎好了!你“希特勒”了最好!
不过说实话,当时我还真有点怕,怕猪头造型的源源永远都醒不过来了,那我就得背负起杀人的大黑锅。虽说未成年人犯罪都是从轻发落的,可为一头猪男白白牺牲姑娘家的美好未来我多冤枉啊!
好在王源命硬,在我把整个冰淇淋摸在他脸上,又第N次掐他人中之后他终于醒了过来。
王源的第一句话就让我郁闷了三天。
他说,姑娘,你身上的骨头硌得我好疼啊。
我无比纯情地以45度角仰望天空——遗憾地想我刚才为什么不直接掐死这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