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语缴了银币,心中对这世界也略有了解了,心道:“原来有权势就可以为所欲为……”
江语不紧不慢行走在街道上,尚武城比之武安城,繁荣程度、规模庞大了不少,街道上时常有卫兵巡逻走过,少的八九人一队,多的十几人一队。
有时候巡逻经过某些商铺,就逼迫缴纳安保费,不缴纳就砸毁铺位、商品,再不行,家中有姿色的年轻女子,就被强行掳走。
或者有时候美曰其名,说是为了那女子后半生的荣华富贵,或者说,该女子已得重症,需要带走进行隔离治疗,否则会传染……
江语生性淡薄冷漠,对于要杀之人,绝不会手软,可如若对象是一个弱女子,江语多少有些下不了手。
江语看到这些场景,也是心神触动,稍稍整理了思绪,便回复了平静,只是心中有一种念头已萌芽,只是没有人知道,包括江语。
江语低着头,缓缓走在街道旁,路上行人挺多,江语不喜走在拥挤的人群中。
街道旁商铺林立,人流不息,有人交头接耳,有人大喊大叫。
一名大汉迈着八步,晃悠悠地走着,口中声若惊雷,脑袋偏向一边,对着身旁的哥们说着什么,江语一时失神之下,险些撞了上去,大汉回过头来,吼道:“小子,找死啊!走路看着点!”
江语不作言语,绕过大汉,便想离去,不料大汉忽的伸手拦下,面容狰狞道:“撞了本大爷我就想走?”
江语面色微变,伸出手抓住大汉的手臂,冷声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
大汉面色一变,说道:“还得饶人处且饶人?哈哈哈!”跟着身旁的几人也跟着笑起来。
大汉继续道:“如若我就是不饶人呢?”
江语面色骤冷,双手迅速出击,将大汉手臂给折断了,大汉疼的嗷嗷叫,吼道:“看什么?给我上,宰了这......”
话未说完,江语鹰爪一般的手,已经抓在了大汉的咽喉上,大汉砰地一声倒地,身旁几人目露凶光,正要将江语击杀在此,而江语却早已将手指捏在了一名大汉的咽喉上,另一名大汉拳头已朝着江语后脑勺招呼过去,江语弯身躲过,一拳挥在了他胸膛上,顿时犹如断了线的风筝倒飞了出去,口中一处鲜血喷出,落在了街道上,吓得路人纷纷后退。
江语几个闪身,已迅速逃离此地,不知谁人喊了一声:“杀人啦!”
而江语已身在十几丈外的屋顶上,江语目光如炬,寻了个安全的方位,便隐匿了起来。
不多时,几名城卫兵已出现在凶杀现场,迅速将路人隔离,喝道:“发生了什么事?”
旁边一名青年上前答道......
城卫兵听完,下令道:“来人,即刻发布通缉令,通缉目标......”
某一间旅馆,江语正跟老板订了一间客房,听到旁边茶桌上一名青年,正兴致勃勃转告着刚才的凶杀案,江语并不意外,当时在场者那么多,消息传播定然极快。
江语整了整衣衫,便向着楼上走去,先前江语躲避之时,早已易容过,身上衣着也早已更换,任凭外人如何辨认,也绝对认不出来,这是作为一个杀手的必会的隐匿之术。
才刚刚坐定一时半会,门外就传来官兵整齐的步伐声,显然是搜查到这了,不多时便已来到了江语房门外,江语慢悠悠打开房门,假装不知原委道:“军爷,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大开的房门,官兵粗鲁地闯了进来,巡视了一下,才高高在上道:“搜查一杀人犯。没事就不要乱走,以免被当做可疑分子抓起来。”
江语应道:“是,多谢军爷告知。”官兵又看了看,便要离开,江语喊道:“军爷慢走。”
……
半柱香之后,入定而坐的江语,缓缓睁开双眼,心中道:“这官府还管杀人案,那几人可不是个善茬啊!”在江语了解了这几人的身份后,也是放松了不少,“都是一群杀人越货的强匪,呵,杀之可惜?该杀!”
……
入夜,整座城市灯火通明,不过灯亮的,都是有权有势的人家,和各种商铺客栈,寻常百姓人家,可是一盏灯都没有,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夜空乌云密布,月亮还没出来,街道上行人三三两两,或赶路的人,或嗜酒的人。
江语关上了窗,整了整一身黑色衣衫,下一刻已消失在这房间里。
这一夜,江语洗劫了几个有钱的府邸,都是一些名声不好的府邸,建房子的钱,说不定都是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不过是先去一趟官府,江语目光幽冷:“没想到这官府的戒备怎么严密!”
末了,看到街角一对夫妻带着一名年幼的小女孩,才不过五六岁,三人冻得瑟瑟发抖,两人尽可能的让小女孩不冻坏身子,把小女孩包裹在胸前,父亲抱累了,又换母亲,两人佝偻着身子,脸上的皮肉干枯,似乎就是一皮包骨。
江语偷偷留下了几枚金币,回头望了望三人,心中又是一次触动,只见地上两人满脸苦泪,一片感动,口中说着:多谢恩人......
另一片墙角,同样有着一大片冷的瑟瑟发抖的穷人,他们吃不起饭,没有挡风避雨的住所,没有席子,整夜睡在冰冷的石板上,或有人捡来树枝,躺在树枝上,江语心中少少不忍,留下了一大堆银币,便消失在此地,留下感激流涕的这些穷苦人。
江语这一夜感到修为有所精进,便打坐修炼了半夜,直至天亮才睡了两个时辰。
拾了行囊,江语信步走在街道上,看到一队队官兵来来往往,押解着三三两两个可疑的人,江语食了点东西果腹,又买了些用品,便要出城。
路人行人川流不息,四五步一人,来来往往,各种人都有,以江语的个头,在人群中也只是比一般人高出半个头,不过若是有人想找江语,在人群中还真是不容易隐藏。
缴了钱,出了城门没多久,就被数十名官兵所包围,五六人骑着高头大马,数十名士兵身披金甲,马上一名军官说道:“来人啊,将此人拿下!”
江语眼看形势不妙,眉头微微一皱,可笑,自己怎么可能做别人的狱中囚?身法立即展开,闪身躲过几名士兵手中尖锐的长枪,一脚踩在长枪枪身之上,另一脚踩在其中一名士兵的肩膀之上,立即远遁千里。
眼看江语已经逃脱,一名军官说道:“哼!修为平平,不过仗着身法好罢了!这次算你走运,收队!”瞬时所有士兵收兵回城,不再停留,可见该士兵皆做到了令行禁止。
几里之外的江语,刚刚落定的身子,轻轻呼出一口气,眼珠转了转,随后继续赶路。
走了半个时辰,一队帝国士兵忽然出现,将江语围了个水泄不通,较之之前的官兵,可不是那寻常官兵可比的。
江语眼看麻烦挺大,冷声问道:“几位拦着这是何意?可是犯了什么法?”
一名坐在高头大马背上的军官道:“上头下令要抓的人,你多问亦无用,只怪你惹了不能惹的人。”
军官只做了一个手势,周遭官兵迅速围拢,江语目光骤冷,只是心底有条界限,不愿意逾越!
江语一再忍让,心中火焰缓缓燃起,脸上表情略微变了变,心中越是压制,某种念头越是膨胀,江语忽然喝道:“是否一定要赶尽杀绝?”
军官嗤笑道:“杀不杀,不是由我说了算,这得看上头的意思。”
周遭官兵一拥而上,江语依靠着矫健的身子、迅捷的身份,轻易躲开尖锐的长枪。
江语还未动杀心,但却感受到长枪之上传来的浓浓杀意,而江语扭头看着军官的面孔,脸上的神色,也的确是要置之死地的杀意,眼神中,幽冷而尖锐的意味极其浓重。
江语心中的杀意,如同火山喷发一般,尽数涌泄而出,伸手一掌震退一名官兵,夺过长枪,朝着身旁刺来的长枪一扫而过。
一人毕竟难敌四手,几名官兵又再次挥舞着长枪袭来,江语挡下了几杆长枪,却被剩下的几杆长枪刺中,江语顿时眉头一皱,腰腹之中鲜血缓缓流着。
“慢着。”军官忽然喊了一声,几名官兵正要继续刺向江语,收到命令之际立即停止了动作。
军官忽然嗤笑道:“死了就没意思了,要留着慢慢折磨、蹂躏!”话到最后,语气竟然变得冰冷,带着浓浓的恶狠味道。
江语两眼冒着怒火身体之上传来一阵阵虚弱感,一切只怪自己阅历不够、涉世未深!能力不够,权势皆无!
只能任由别人掌控,沦为别人的玩物,没有尊严、没有自由!
如若自己有权势呢?
如若自己有人人畏惧的强大实力呢?
自己又会怎么做?
江语全身被无力感所笼罩,坚定的信念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在一条粗大的锁链栓绑下,被带进了大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