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山血海
花月抱膝蹲在火月身边,也不给他止血,伸手撩开火月的长发:“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可惜是个绣花枕头,你死后爷爷又要在林子里找个火月了。不如...我将你练成个蛊人,我的蛊人做了火月,那该多好玩。”
“咦?”花月一惊回头,手上从虚空中抓出一面铜镜,比之当铺里的铜镜要小上许多,小女孩一只手能握在手上。镜子是个八边形,背面画着太极八卦,正面平整光滑却照不出事物,像个深潭黄澄澄的看不见底。
花月一捏指诀在镜前一挥,镜子正面立显金木水火土五个大字,字字相连连成个五芒星。虚空中出现个青绿的太极八卦,花月举着镜子走进其中消失不见了。
不一会空气里突然被人撕裂,像是有人撕开了话剧的背景从中走出个人来,来人身材高大,鼻挺眼凹,身穿一件大红风衣,头戴牛仔帽,披头散发满脸是疤。他不由分说在火月断臂上一抓,火月的血立刻止住了。又抱起火月大剌剌的向前一脚,“咚”的好似踢开个大门消失在空气里。
花月一吐舌头:“难道此人就是邪皇?”
亘谷绕梁阁
司徒雷撞开一扇扇大门,吴妈和婢子跟在他身后不敢阻拦。卧室里,燕小飞衣衫不整,左手持杯右手提笔,正在案上挥洒。见司徒雷气冲冲的闯来吓得杯都掉了。唯唯诺诺地喊了声“雷叔。”
“今天为什么不去楼里,你可知道出了大事?”
“昨夜喝多了几杯,今早起来头疼的厉害就不想去了。出了什么事?”
“哼,主持这么大的事你晚上回来还敢喝酒,万一出事底下人找谁做主?昨天夜里血噩旗主被两个凡人救走了,火月至今侯下落不明,你可知道?”
“呀!”“怎么?”
“昨夜我的醉仙酿没喝完,这下除了封泥可糟踏了好东西。”“你还担心你的酒?朽木难雕,你可是丢完了温家脸。”说罢司徒雷拂袖而去。
“快快,快去送送,”燕小飞向吴妈努努嘴,又朝着司徒雷背影大喊“雷叔,楼里的事情可拜托您了。”
人都散尽后角落里两名少女提着黄铜宫灯走出来,这灯也是奇妙,点燃起来灯光到处一切隐遁,吹灭蜡烛人影就显现出来。
“这人就是司徒雷?看来也不过是个寻常粗汉,头发都快掉没了。”
“妹妹可不好这样说,听说司徒雷当年一把月牙方便铲使得出神入化,纵横陕北绝无敌手。今天要不是妹妹这紫云宫灯玄妙,只怕我们都要被他捉到了。”
“爹爹说我不专心修法给我这灯留在身旁防身,像是姐姐身具仙霞洞神功妙法那就用不上这东西了。喂,臭小子,你那雷叔走了你为什么还不跟我们说话,你可知道我此次冒险进入幽月魔界,被我爹爹知道可要打断我的腿,你倒是好心当作驴肝肺,如此冷落我们。”
燕小飞咬着笔杆,头也不回:“别吵,我在想事儿。”心里暗道这两个凡人我也知道,哪来这么大的本事从五月手里救人,难道血噩剑?
提着灯的紫衣少女是个急性子,上来就扭住燕小飞耳朵,燕小飞哎呦一声,不闪不躲,任她提着,另一个黄衣少女好不容易劝开二人。燕小飞嘻嘻笑道:“好妹妹别生气,是我冷落了两位,我正想个好玩儿的法子补偿。”“什么法子?”
“两位想不想去凡间逛一逛?”燕小飞留书一封道:
燕飞山高云深处,不知人间几月春。雷叔您老说我没出息,我现在到凡间历练历练,您别担心,惊羽楼的事帮我多担待担待,可别让鸣帝和我父亲知道了。
中国黄海
桀最终决定帮霍星和霏霏引开追兵,在当地多了一周之后,霍星和霏霏回到了CD,此时被狐妖打得重伤昏迷的陈策在医院苏醒过来,霏霏要把陈策兄妹一起带到流云岛,等到陈策能够出院又过了半个月。这段时间霍星和霏霏没有接过任何任务,甚至让老板做出了他俩双双死于捕猎异种的假象。霍星只打算躲远一点避避风头,但霏霏坚持要到流云岛去。霍星以为霏霏急于找出亲生父母也拗不过她,但他不知道的是霏霏一直纠结的是桀对霏霏说的血噩剑的秘密是否属实。
“如果霍星还是血族的身体那也没有什么,但现在霍星体内的血元重新被封印,和普通人类没有什么区别。那么他是不能抵御血噩对他的侵蚀的,这不但会影响他的心性,也会残害他的身体,最多一年,过了就无力回天了。你带他到流云岛上求姜家人救他,姜家自诩正义,不会袖手旁观,但这一去你们两个将来的路怎么走就看你们自己了,我会手书一封,讥讽姜敖佛口蛇心。此招甚险但却置之死地而后生,功成之后你们和幽月再无瓜葛,好好过日子去吧。”
这些日子以来霍星的确越来越离不开这把剑,甚至半夜经常起身擦剑,总是怀疑有人盗剑,担心的夜不能寐。霏霏担心夜长梦多,在陈策可以出院以后,尽快定了艘船偷渡出海,按着桀所告知的方位向着流云岛进发。这天风和日丽,无波无浪,按说他们离流云岛已经极近,再往东走几乎就要到日本了。
霏霏拿出桀特制的罗盘算好方位,每天早上向海里投一封拜帖,一连七天,毫无回应,每次遇到其他船只,就拿出在老板那里买到的避祸符隐遁在海上。直到这一天日出,陈策醒来发现船只飘到了海上一座山洞里。
这是一座海上的孤岛,船只顺着洋流飘到孤岛的山洞里,众人(四人加上四个水手船夫)先后下船,发现洞里有穿着绫罗绸缎的古人出来迎接,这才知道已经到了流云岛。霏霏献上拜帖和桀的书信,岛民洞里设宴,席上各种珍馐美酒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众人酩酊大醉。
翌日醒来众人已经被绑在山洞里,各种屋舍家具也都不见,岛民都变成了浑身长鳞两颊带腮的怪物。陈策恍然大悟:“是鲛人。”“现在不用你说也知道了。”霍星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昨夜他晕倒之后鲛人拿走了他的血噩剑,不然他也不会让别人靠近装剑的木盒一步,现在一肚子的火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发,只想找到机会一定要夺回血噩剑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过了一天有两个船夫被带走估计做菜吃了,霍星想到当天吃的或许也是人肉胃里一阵翻腾。晚上有两个鲛人进来拿着海胆的刺一扎几人又晕了过去。迷迷糊糊间听到山洞里的回音,这伙鲛人又在宴客,不过此次大概遇到高人,大打了一架,霍星抖擞精神,跳到海水里清醒了就大喊救命。不一会儿两个道士打扮的人。
这两人虽然都穿的是道袍,但袍子样式明显不同是两伙人。一个面黄微须汉子说道:“是凡人,这周围有姜家禁制,凡人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另一个白净少年说:“不管了,救了之后消了记忆扔到过往的穿上就行,咦?你看这姑娘身上有仙气,怎么是个凡人打扮。”“这俩娃娃也是仙人。怎么和凡人混到一起了。”
“你们不打算先解了我的绳子吗?”这两人在霍星面前自说自话,简直把他当牲口一般,现在听到他说话,也不理他,瞪了一眼。这时听到山洞那头一声女子惊呼,黄脸汉子说“是周师妹,鲛人来了硬手,走。”
两人赶过去,白净汉子随手一挥剑就解了霍星身上的牛筋绳,霍星救醒了霏霏和陈策兄妹,但只解了两个船夫绳子,没有叫醒他们,想等到一切妥当再回来解救。
四人闻声赶去看见七人和大约四十多个鲛人斗在一起,鲛人虽多但都不是这伙男女的对手,只有个特别生得特别粗壮的鲛人以一敌二对着之前救了霍星的两个道士。有一个女子大概受了轻伤,左手垂着,右手捏着剑诀御剑杀敌。霍星一伙插不上手贴着山壁站着静观其变,霍星自己不停看着有没有人拿着自己的血噩剑。霏霏突然一推霍星喊道小心剑气:“霍星摔在地上,身后的石壁莫名多了一道深痕。霍星这才知道霏霏能看到自己看不到的东西,之前她倒是没有提过。
战局已定,鲛人被杀的七七八八,剩下的没了战意本来就要逃走,但这伙人赶净杀绝没留下一个活口。那受伤的女子刚解决了一个鲛人,突然飞身而上,以三敌一合攻那个最大的鲛人。这家伙已经受了重伤但始终强撑,霏霏已经觉得这些人有些过分,但想着这些鲛人杀人吃人实在死有余辜。
这事山洞的一面墙壁突然炸开,一个身穿玄色袍子的长发男人飞出来,左手拿着一柄龙泉宝剑,右手却拿着血噩剑,这人左手挥剑架开两剑救了高大鲛人,右手一挥血噩,发出七八道黑气,逼的众人都散开去。
霍星情急,还是上前夺剑,但被黑气击飞,一时天旋地转。黑气击在山洞上只撞得地动山摇,混乱之中陈策妹妹慌不择路被高大鲛人抓住,那玄色大袍又要再劈。洞外传来一个男人声音:“跳梁小丑,不知天高地厚,还要负隅顽抗?”
玄色袍子只吓得面如土色:“姜,姜清玄。”
众人对望一眼齐道:“无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