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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缝隙中温和地撒在我的脸上,夏日的微风习习地吹拂着我的头发。我躺在奶奶的床上,伸手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照亮了整个屋子,湛蓝的天空上飘着如雪般洁白的云朵,这样的景象如同雨后的彩虹,驱走我心中的阴霾。

恍惚间,我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像脚步声,门开了,那脚步声一点一点地近了,我闭上眼睛,假寐。脚步声停止了,扑鼻而来的酒气让我明白来的是谁。

“别睡了,我看见你醒了。起来收拾收拾,你叔叔来了,和你的弟弟一起,我们一起出去玩玩吧。”我缓缓睁开了眼睛,却没有看他,但是我心里还是稍稍期待了一下,我期望他经过了昨晚的事情可以改变,期望他可以对妈妈,对我,对奶奶,对这个家可以好一些。

他说完后就出去了,我“嘭”的一声跳下床,迅速地穿上衣服、扎好头发,风风火火地跑到他的屋子里,我叫了一声“叔叔。”就跑去和弟弟玩了,当我跑到弟弟玩的屋子时,我看见他被弟弟揪的脸都变形了,可是依旧能看出,他很开心。我真不知道我是该为有这样一个“脾气很好”的爸爸开心,还是为有这样一个从不会对我微笑,动不动就发火的爸爸痛心。

“姐姐。”弟弟稚嫩的声音让还是孩子的我转移了注意力,我们很开心在一起玩玩具。过了一会,他说:“我带你们去游乐场好不好?”听着他疑问的语气,我知道我没有回答的权利,只是期待的看向弟弟。弟弟很开心地说:“好啊,好啊。我要玩旋转木马,我还要玩摩天轮。”听着这些名字,我无力地笑了一下,我们幼儿园的小朋友,他们经常说和他们的爸爸妈妈玩这些,我听这些名字很多遍了,可是我从来没有玩过。想到这些我的眼泪落了下来,我很随便地抬手,用力地擦掉,我不需要掩饰什么,因为他根本不会注意到我。在这个家里,他视我为空气,可能连空气都算不上,至少空气对他还有一点用处,我除了每天花他的钱、惹他生气再没有别的作用了吧。

“哇塞。”看到游乐场的我在心里小小惊叹了一下。弟弟看见了快艇,吵着要坐,爸爸满口答应,屁颠地去买票。坐上快艇后,我们系上安全带,他坐在我和弟弟之间,快艇开动了,嗖的一下就出去了,我和弟弟几乎同时吓得叫出声来,甚至我叫的比弟弟早一点,可是我看见他毫不犹豫的抱住弟弟,温柔地说:“不要怕,不要怕啊,这个很好玩。”我顿时像石化了般,脸上的表情僵住了,我紧紧地攥起拳头,心里声嘶力竭地喊着:我才是你的孩子啊,我是你亲生女儿啊,难道就因为我是女孩,我就比不上你兄弟的孩子吗?呵呵,没关系啊,你随便吧,你不把我当女儿,我也不会把你当父亲。

很多年后看到刘同的一句话:对于不靠谱的人和不靠谱的承诺,事不过二。第二次信任不是给他们一个复活的机会,而是给自己一个彻底死心的理由。很符合我那时的心境。

我不知道年幼的我会有如此坚定的念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依旧是他,如果他懂我的话,他会知道他错过了我给他重新和好的机会,并且这个机会仅此一次,不会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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