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晚会是在天黑很久之后才开始的。
他们围在了一起,五百多号人把原有的一些浪漫气氛打跑了,而取而代之的是热闹。
有些人偷偷地看着坐在一起的上火洛与东闭月。
夏雪儿坐在上火洛左边,而谢忱坐在夏雪儿的左边。东闭月要跟她的闺蜜坐在一起,但是谢忱说自己脚疼动不了,夏雪儿说太拥挤不好站起来换座位。
东闭月没有问上火洛,上火洛也不会给她让位的,因为东闭月与夏雪儿两人坐在一起表面和善内心却不知道会怎样。
于是东闭月坐在上火洛的右边,任子祺与李小明分别坐在东闭月右边和谢忱左边。
这奇怪的阵势就这样出现了,大家无话。
后来,时间久了,大家之间的气氛也就好了很多,开始说话了。
谢忱站起来,这一桌都是很熟悉的人,可以掏出心里的话。
“我们几个认识很久了,但大家一直都没有坐在一起真心的聊聊,所以今天我们好好聊聊吧,聊聊我们的内心。”
几个人的目光投向上火洛与东闭月,使得他们俩儿停下了筷子。
上火洛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夏雪儿雍容大方,像是真正的贤内助一般拉起上火洛,代他说了不少。
说的很多,但是没有几个人听下去了,他们看着夏雪儿挽着上火洛的手,心里暗自嘀咕,“这是对东闭月的宣战么?”
东闭月笑眯眯的端起杯子,自己冷却了杯里的酒水而后一饮而尽。
她擦拭着自己嘴角溢出的酒水。但是这举动让上火洛感觉有点不祥。
她不是很爱玩女神么?怎么会如此不注重形象?
谢忱咳嗽了一声,“我……我去看看看婉雪儿。”说完,他就站起身来往婉雪儿那里跑去。
上火洛看着离去的谢忱,心中暗骂不讲义气。
李小明看着周围的气氛,“我也去看看。”他匆忙的好像是被一只饿狼追逐,一旦他停下就会被饿狼剖腹,鹫鹰叼心。
如果说谢忱的借口还算是个理由的话,李小明的借口就是厕所里烂掉的苹果。
任子祺很淡定,他叨了一块儿北极鳕鱼的侧腹,“很好吃。”
剩下的上火洛、夏雪儿与东闭月无一不骂任子祺装也装得正常点,这样是认为他们都是傻子么?
任子祺放下筷子,看起来是也要离去。
他的确走了,但是又回来了,他带回来一瓶威士忌和啤酒。
他直接咬开瓶盖,威士忌与啤酒并肩倒进杯子,“来,上火洛,炸弹酒。”
任子祺似乎是第一叫上火洛的名字。
上火洛看着任子祺,觉得他简直疯了,没见他喝过酒啊,现在发什么疯?
冷冷的气氛影响到了周围,一开始仅仅局限于周围,但是后来,五百多号人的喧嚣停了下来,看着上火洛这桌。
海边的咸风吹在上火洛的心头,吹得他很心疼。为什么在净土里面,大家的关系一切都好?现在一出来就要面临这样的境遇?
他饮下那点酒,脑袋发胀,两颊火热。
他突然很想告诉东闭月,自己都为她干了什么。
“东闭月。”
他摇晃着站了起来,双手不听使唤得伸向东闭月。
东闭月看着他,绝美的脸蛋儿上是迷惑之色。
上火洛的手越伸越近,旁边的人们都看着不做一丝拦阻,因为他们惊住了。
他们看着事件的继续发展,会发生什么么?
上火洛要碰住东闭月了,他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就差最后的一伸了,结果会是什么,立刻就会知道。在他们的想法里,也许上火洛会抱住东闭月的。
谢忱心里很纠结。
李小明心里在为上火洛叫好。
任子祺的想法看不透。
夏雪儿在看好戏,似乎对于这种情况根本就不担心,风轻云淡罢了。
但是,上火洛在这一刻突然醒了,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只是喝了一口酒啊!
这举动让周围的一群人松了口气,但是也很是扫兴。
“你在干什么啊?”有和夏雪儿关系很好的学员队夏雪儿传音,“你怎么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不作为呢?”
上火洛刚才差点就想拽住东闭月的衣服把她提起来,然后告诉她,自己干什么了,她又干什么了。他在那一刻很是忧郁,因为他的担忧并不是全无的,那个人无论如何总是在她的嘴里,他绝对不好受。
上火洛坐下来了,但是周围人的目光始终没有丝毫的移动。
终于,谢忱端着烤架过来打破僵局,“吃烧烤。”
上火洛不想吃烧烤,他很想吃鱿鱼,吃铁板鱿鱼,感受那种在铁板上油煎的滋味。
谢忱像是打杂的把东西都准备好。
上火洛亲自拿起几乎未曾碰过的菜刀,他把一整只的清洗干净的鱿鱼切成一块儿一块儿的。
浇上油,神火灯加热看起来黑乎乎的铁板,鱿鱼块儿在上面骤然卷起,就像是刚才骤然在上火洛心头卷起的波澜。
东闭月的心就是黑乎乎的,在无意之中把上火洛的鱿鱼块儿煎熟。而她自己只会在夜深人静的梦中叫着神火灯的名字,她就这么贱么?这么喜欢伤害她的人?
上火洛看着鱿鱼块儿一点点愈来愈皱,愈来愈枯黄,愈来愈焦黑。
没人说什么,只是简简单单的看着。
终于,天上下雨了,上火洛的眼眶似乎是被雨水打湿了。
一群人打起了伞,但并未散去。
上火洛看着花花绿绿的群伞,任雨水打湿眼眶。
终于,一把透明的雨伞为他遮住了小雨,是一直身旁默默呆着的透明的夏雪儿。
上火洛苦涩的吃下那早已通体焦黑的鱿鱼块儿,他的口腔似乎是被烫的崩裂了。可是他不是已经早已晋帝,还有无上身,应该无惧这种小意思吧?
“吃。”
上火洛拿着筷子叨起另一块儿煎得正是时候的鱿鱼块儿。
夏雪儿毫无犹豫,她笑着吃下了上火洛夹给她的鱿鱼块儿,虽然上火洛动作很是生硬,筷子不太听使唤,差点弄得她的口水都溢出来了。
东闭月离开了,悄无声息,默默……
任子祺呆了两下,似乎是在想着什么,或是避免什么嫌疑。
很快,他沿着东闭月的足迹走了。
雨越下越大,最后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