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上路了。
上火洛走了,想了很久。
他回到尼斯洞天,看着还凌乱的房间,摸着她给的护身符,“离开了净土,我也坚信它会守护我的。”
因为那是她给他的。
自从她回来以后,为了还书了人情,房间就给她打扫了。
可是凌乱的房间,是因为她战天罚也没有底气的缘故么?想要放纵一回,所以不收拾房间了么?
“想要放纵一回,可以来找我啊。”上火洛笑着自语,随后是死一般的冷寂,因为现在已经是笑不出来了。
已经想过好多次了,到了这一刻,却还满是犹豫。
音乐系的那群家伙在弹吉他,弹出了几首和弦却弹不出上火洛心里的纠结。
他翻开有些泛黄的神典,毕竟是以前流传下来的了,记录了上火洛的过去和思想。
“就算你再努力,她也不会忘记那个人的。”
上火洛就纠结在此,因为他真的是怕了,怕无论如何东闭月都不会明白他。他还幼稚,他并未老成,这个阶段,自己所做的事,是非常想让那些对自己重要的人知道的。
他怕在她的心里他的死或生只是同居一场相逢世间的可笑闹剧。
他所知道的——只是东闭月爱过一个人,受过一次伤。
她所知道的——她什么也不知道,除了上火洛一些见不得人的宝贝。
在那一次次玩笑之中,隐匿着真正的爱恋。
他想做的就是护她周全,治她受伤。
他问自己,“值得么?现在我不仅是传奇,也是史诗,我身上的担子还很重,天道尺之身除了自己,还会有别人拥有么?”
带着寂寞寥落的感觉,默默的走了,无人知晓。但是在他心里多希望东闭月会追上了他,送他离开。
他叹了口气,她做不了的,他要去做。
干这种事,哪里会比东域之极端更好呢?灵域也只有东域才有极端。
晋入圣者,时间暂停,鹏翼大展。
流星踏月的模样在太空划过,雨又下起了,希望会到的。
看着那始终挂在他头上的树,进了东域就是这样。
现在的他,知道了,那是东家的一棵树,名曰:许愿。
一株大大的许愿树,笼罩了整个东域,是由东域人民的愿望凝聚而成的。
他抱着瓶哥,许了个大大的愿,只求能护她周全。
他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在叹些什么,继续赶路,因为时间真的是不够用了。
路上,他遇见一场大雾,大雾之中,他看见有一位老人坐着,他身前的桌子上放着一罐竹签。
“算一卦吧。”上火洛随便挑出一根,放在桌上。
没想到,那老头却是嘿嘿一笑,“我出来卖个早点你拿我筷子干什么?”
这笑容很不地道,虽然没了时间但上火洛还是向他请教,因为他觉得这老头不一般。
等到第二天清晨,上火洛到了域壁,上火洛想起老头说的,“第二天清晨,你会到的。”
“有事报我的名字——王老五。”
上火洛看着眼前的域壁,绝对是愁得不得了,因为他在抉择。
眼前的域壁不同于什么北域与东域之间的域壁,那里的域壁很薄弱,容易突破。
而这里的域壁阻隔着混沌骨气,自然是异常坚固。
他的脸上热汗滚滚,滴了下去。
“穿吧。”上火洛的嘴里迸出这两个字。
域壁之后就是一片混沌,很难穿透,就算是穿透了,上火洛也是难以存活。
东域之极端,就在这域壁之后。
极端是否存在,没人知道。
但是人家说这域壁之后就是极端,极端里,有着能救回一切的东西,前提是——一条生命,而且永世坠劫,连让你在轮回之中感到痛苦的机会都没有。
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也许,这就是使命吧?
没了痛苦,或许就不会痛苦了,上火洛最怕的就是没有了轮回还得忍受痛苦。
他笑笑,觉得自己在瞎想点什么啊?
雅尔塔离这里不远,上火洛寻思要不要找到沙皇,他说的还有两个愿望,可是他最后否定了,就算是沙皇做这件事也几乎是必死无疑,人家好不容易成皇,没必要拉人下来。人家成皇也不容易。
他想起了谢忱,他似乎是受了太多压迫,出来就成了话痨,虽然他每次佯怒,但是心里确实很开心。
他想起了李小明,这家伙啊,说他是个好人,却是个坏蛋,他是最了解自己的,因为他曾经经历过唐沫薇,而上火洛不善言语,只有他才会懂。
再想起任子祺,他倒是对自己挺关心的,还特地来送早餐。只可惜,他对他了解不多。如果活得下去,他愿意去了解任子祺。
至于四女,他不想说太多,不管是他的不对亦或者是她的不对。
东闭月,这个一直在他心底的名字。
可以说得更多么?
她的确是美得无与伦比,再多的词汇对她来说就是沾她的光。
她的冷已经无需多说,或许我的语言还不够,但是她确实超冷。
上火洛最后叹了一口气,念了一次她的名字,摸了一次那块儿守护符。
“我坚信守护符会保护我的。”
“你会发现我不在了么?”
“你会想我么?”
有些矫情做作的言语之后,上火洛猛喝一声,“穿越域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