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的人生之中,真心已沦落为一个可笑的笑柄,虽然不是每个人都会如此对我,但我却化不去横在心间的那道屏障。
石非一路之上尽显了一个孩子应有的顽皮与好奇,这是一个生长在幸福之中的孩子,这样的孩子是幸运的,却也是不幸的,家人的羽翼伸得太长,小鸟往往长不出强壮的的翅膀。
石非的马车停在了后门,我从马车上跳下看了一眼石非道:“谢过当铺的小少爷一路护为我省去许多麻烦,告辞。”
石非一下缓过神来不悦的质问我道:“什么,不是说我请你回来吃饭吗?你在开我玩笑吗?”
我神色平静地道:“马车是你让我上的,至于陪你吃饭我从未答应过。”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连小孩子都骗。”
我盯着他的眼睛道:“骗子骗人是从来不分大人和小孩的,一件从你身上引发的结果,不要想着去怪别人,而是你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
石非情绪依然有些冲动:“不要说得一副很有道路理的样子来教训我,惹了我石家的人,你一定会后悔。”
“石家,是啊也许石家会让我在这清离镇上混不下去,但你石非没有那个本事。”
石非一下子噎了的表情,我看着他一身金玉锦衣扬长而去。
没有风雨的成长之路,孤独而可悲。
回到饭馆的一路之上我觉得我又一次不可辟免的走上了成名之路,虽然有人说我是深不可测的高手,有人说我只是一时幸运侥幸逃过一命。
回到房间不时片刻我便听见几个隐秘的脚步从房顶穿梭,麻烦倾刻之间就找上门来。我装作没发觉一切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然后拿起桌上一堆厚厚的银票从窗中洒向了分外喧哗的大街。
一阵惊叫迅速窜起,人群发疯似的聚成一团,这时几个黑衣人终于不忍想继跳入了人海,我关上窗静静地坐到了桌边,我想这一定是那几个盗贼人生中人偷得最狼狈地一次。
这时房门被人轻轻扣响,我端起桌上的冷水饮了一口道:“如果不是相识之人,恕不待见。”
一个年青的声音响起:“小姐好大的口气,在下清离水浅,是这饭馆的主人家,不知可否邀小姐一见。”
我思忖了一下答道:“即然是主人家,那请自便。”
房门被推开,一个俊雅出尘的公子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金线滚边的深青色的衣服,腰间别着一只白色的短笛。
起初我只是无心一瞥,但一眼过后那白色短笛便令我深刻难忘。
同样的一枚小小的宝石嵌在笛子的一端,还两个不一样但却相形的文字,这分明与我身上的黑色笛子出自同一处。
疑问在我心中渐深渐远。
我端起一杯凉透的茶水将怀疑的目光隐掩在杯中。
清离水浅看了一眼桌上的茶,了然于心的坐下:“小姐还真是个奇怪的人,竟把五万冥银挥之一散。”
我无声色的看了他一眼道:“如果为了一笔钱而让性命步入危途实在划不来,这清离镇上多的是穷凶极恶与亡命之徒,我更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应付。”
清离水浅听后点点头道:“小姐是个真正的明白人,却不知为何还要学那些俗人去求长生。”他说这话时有些微微的唉叹。
我道:“清离先生这话说来,我倒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了,即然反对众人去求长生,为何还暗中助我。”
清离水浅一愣,脸上有些纠结。
我倒了一杯凉茶放在清离水浅手中道:“先生不仅在这茶水中下了手脚,而且动了斗兽场里生死牌,约出了八爷的女儿,这样的苦心相助,我可是真的无以回报,并且从未想报。”
清离水浅有些不可思议有看着我:“难道仅仅是你闻出了楼镜身上的味道就得知了一切。”
我摇了摇头撩起一边的衣脚,当初在魔窟里被小虫咬的伤口露了出来,我看着清离水浅道:“这是被虫蚰咬过的伤口,虫蚰噬血,一个放了虫蚰的牌子自然会选择我与那小姐。”
清离水浅失笑道:“就算虫蚰噬血,这场上难保没有几人有些伤口,我又怎如此笃定是那虫蚰一定选择你。”
“因为那两虫蚰已被你养成了蛊虫,它只食有你味道的血。”
清离水清没有发言,过了一会才道:“你是如何知道楼镜就是八爷的女儿。”
“我并不知道楼镜就是八爷的女儿,当闻楼镜身上的味道时只知道楼镜是你一手按排,你的目的我不明确,所以稍稍留意了一下她,却没想最后她却上了八爷的车子,我只以为她是对八爷很重要的一个人。”
清离水浅倒掉手中的茶水起身道:“无论我出于什么的目的都是帮了你,你救了八爷疼爱的女儿,这通关名额至少有你一个。”
“无论你出于什么目的,真正的目的都不是为了帮我。”
清离水清眸子三分敷衍七分认真道:“宿命里要承受的东西,你我都无法改变。”
说完他朝着门口走去。
我在他背后道:“你相信宿命,宿命又是谁来定的呢?”
清离水浅没有留步,只是淡淡道:“我让小仆来给你换上新沏的荼水”
我曾经在恢复所有记忆的那一刻寻找过有关黑笛子的记忆,但那仿佛失败了,能想起来的独有我在牢中之时,桥大人的师父冒死来看过我一次,那时我已在销魂铁牢中被关了整整一月,全身乌蒙尽散,血气全无,形同死人一般。驱雁那时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马侍,我在疆场上救过他一命,没想到他一直念念不忘,也没想到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唯一记得我的是生命中匆匆走过的一个过客。
当时我怀着绝望的心情翻出了唯一留在身边的黑笛交于了他。
后来就一切都结束了。
没有关于黑笛初始的信息,只有我将它留给了驱雁的记忆。
那块不破的芙蓉玉里有什么,承陌为什么对我的记忆动了手脚。
无法吹奏的黑色笛子来自哪里,为什么清离水浅身边有一根同样的白色笛子,笛子上两个看不懂的字写的又是什么。
当天涯不止是天涯,我身上就已背负上了太多东西。
晚上我下楼吃饭,已无人敢轻易冒犯,一些闲言碎语终究难免,这些我都习惯,别人口中的你只代表别人如何,真正的你无人可解。
正当楼中喧嚣时,一个满身金珠宝玉的姑娘走了进来,她旁边还跟着两个狱师级别的高手。这时一眼就有人认出:“楼镜小姐,这不是八爷的千金楼镜小姐吗?”
“没错,没错,是楼镜小姐,那块凤凰玉就是十年前去了那边的蒙毅送给八爷的。”
“真的是凤凰玉,居说那是天界里的东西,是神兽凤凰的内丹。”
“别说凤凰玉,你看楼镜小姐的这身衣服莫非就是西荒里的狱蚕所织就。”
楼镜没有理会她们对于自己的一片议论,而是一副东张西望的样子。
这时与我初次打过交道的三兄弟正从里房出来,一见楼镜那三人立马眼放精光,斜眼第一个冲上前去:“哟,楼镜小姐,最近有一阵子没去看八爷了,不知八爷近来可好。”
楼镜对于斜眼的话跟本心不在焉,所以也就没有搭理他。
黑痣男人见状掩在斜眼前边一副奴颜媚骨的神色道:“楼镜小姐不如今日赏个脸,这萧雨楼的饭菜随便点。”
“对,对,对。”大胡子忙跟着点头。
楼镜直接越过几人向里边走了过来,这时那个黑痣男急忙跟到楼镜身边,许是触犯了两个护卫的底线,其中一人一连三招一下将三人打翻在一张饭桌之上。
随后那护卫淡定的放在桌上一张银票,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楼镜貌似对着那银票捉摸了一下,下一刻她便伸手取下桌上银票塞进了那护卫手中,并且还一副天经地义地样子道:“我想起来了这是水浅家的店,所以银票就不必还了,本小姐一会还要找他算帐。”
那护卫一愣,便又不以为意。
仿佛时机到了一样,我轻轻抬头看了楼镜一眼,这时她猛然转身与我对上了视线。
“恩人,终于找到你了恩人。”楼镜像个孩子一样飞奔过来。
一瞬间我聚齐了店里所有人的目光。
这时所有人都迷糊之际,一道声音点醒了大家
酒桌上的某个人半惊半疑道:“难道你就是今日在斗兽场那个接了牌子的人。”
楼镜好像怕我不明白一般匆匆道:“是我,是我啊,我女扮男装偷跑了出来,没想到跑到斗兽场却接到了生死牌,如果不恩人放我一马,我一定会死在那头黑熊口中。”
我只是平淡淡的道:“小姐严重了,当时有八爷在,就算我胜了你,想必八爷也不会让你以身犯险。”
楼镜仿佛心有余季,这时开始有人瞧得起我的样子道:“这位小姐有所不知,生死牌这规矩是八爷所定,在众人面前寻私那必然会不好。小姐如今给了八爷这么大一个面子,以后定有好日子过喽。”
“原来如此。”我听后淡淡一言。
楼镜一下子紧挨着我坐下十分欢快地道:“恩人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说着她看了一眼这萧雨楼又道,不如跟我回府里住吧,这萧雨楼虽说还行,但人多事杂,不如我们府里清静。”
我看着楼镜一副哀求的模样道:“若小姐是觉得在府里无聊想找人一陪,我可是个十分无趣的人。”
楼镜一愣,继而笑着道:“恩人这是答应了,走,我们现在就走。”楼镜一拍桌子很不雅观的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