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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柞蓓自履历表中抬头看了眼对坐的女孩。那女孩一与她眼神相望,笑弯了眼的娇俏甜美,令她忍不住也回了一个友善的笑容。她再次埋首在密密麻麻资料的履历表中。
她并不知道当她一低下头时,对坐的女孩脸上再次呈现无聊的神情,星亮的双眼东转西望地来回看着四周。最后还伸手将桌面上黄金葛的叶子,一扯一压地玩着。
曾柞蓓终于将列有六十几项工作经验的履历表看完。她抬头开口喊了一声:“谭小姐——”
谭艾郁没料到她会突然出声叫她,吓了一跳,结果手中的黄金葛被她用力一扯,竟倒了下来,水快速地往桌面四周扩散。她轻呼一声,跳了起来。
“啊——对不起,对不起——”
她惊吓地伸手扶起玻璃瓶,然后又用两手试图将水擦干。
曾柞蓓手脚极快地抓了几张面纸压盖住水,三两下就将桌面清整好。
谭艾郁吞了吞口水,一滴冷汗自额角滑下,心中哀嚎着,她不会就这样争取不到这份工作吧?
天啊——这个月的生活费!
曾柞蓓见她一副快哭的表情,不禁心生怜惜,轻柔地安慰她,“没关系,没关系。坐下来吧!我们聊聊你的工作经验。”
“呃?”谭艾郁听见她还有面试的机会,怔了一下又马上笑颜逐开,整个人充满了希望坐下来。
曾柞蓓感受到她的喜悦,也跟着轻松起来,开始面试会谈。
“嗯!谭小姐,首先我必须说,你的工作经验似乎非常的——丰富。”她保守地说出评语,“呃,算一算这是你三年内第六十八个工作,是吧?”
“是的。”谭艾郁眨眨有些心虚的眼,又立刻保证地道:“不过,我有自信这次的工作我会做很久的。”“嗯!”曾柞蓓看了眼她所填写的学历和专长,“你的条件很不错。为何会愿意屈就,来当一名电话服务人员呢?”
“这工作很好呀!可以吸取各方经验,对我来说是件好事。再者,各行各业都有其重要性的,我不觉得是屈就。”
嗟!根本是工作不好找才来的嘛。谭艾郁愈来愈佩服自己的面谈技巧了。
果然,曾柞蓓听了之后,眼露欣赏目光,“你能这样想,我很欣赏。”
“哈哈!您过奖了。”好尴尬哦!
“好。我先介绍一下这份工作的职务内容。上班时间是早上八点到下午五点,中午休息一个半小时,但每天需排值日生轮流在午休时接电话。电话客服的工作可分查询和订单两方面。由于我们是货物航运快递公司,所以基本的英日会话是必须的。”
曾柞蓓突然话峰一转,以粤语问了她一句:“你会讲粤语吧?”
“会呀!会呀!”谭艾郁微笑点头,大方地以粤语回答。
“讲粤语也通哦?你听有呒?”曾柞蓓仍以粤语面试。
“听有,听有啦!”谭艾郁很有自信地点头。
接下来的三分钟内,曾柞蓓以英日三种语言交叉面谈,谭艾郁也都能一一流畅地回答。
曾柞蓓十分满意她的表现,站起身朝她伸出手,谭艾郁连忙跟着起身与她握手。
“谭小姐,欢迎你加入我们的行列。”
“咦——我得到这份工作了吗?”谭艾郁整个人都亮了起来,喜悦的神情全写在脸上。
“是的。请问你什么时候方便开始上班?”
“我随时都可以,现在就可以。”开玩笑,不快些霸占住位置,若明天她后悔了怎么办?谭艾郁在心中盘算着。就怕这次真会找不到工作。
天啊——她已经啃苹果面包配养乐多快一星期了,她才不想再吃下去了呢!
“真的?那太好了。这几天人手正巧不足。”
曾柞蓓开心地带着谭艾郁走进电话客服中心,一一向她介绍工作前辈和工作环境。同事皆以和善的微笑欢迎她,最后她被曾柞蓓带到一个空座位前。
“这以后就是你的位子,你可以先看看电话流程。”曾柞蓓说着又向她隔座的同事道:“慈安,麻烦你带她一下。”
“好的。”林慈安亲切地露出微笑。
谭艾郁也报以亲善的笑容。林慈安很有耐心地带她示范了三次工作流程。谭艾郁很快地进入了状况,然后便独自完成了三通订单和一通查询电话。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谭艾郁顺利地接应完第四通电话,心中满是希望的喜悦。这份工作轻松愉快,待遇又不错。呼呼,今天晚餐可以吃大碗的牛肉面了。
桌上的电话响起,谭艾郁压下通话钮,透过耳机清楚地说出开场语:“您好,敝姓谭,很高兴为您服务。”
“哦——小姐,讲粤语好么?我听没中文啦!”
谭艾郁听见对方的要求,连忙改以粤语再说一次。心中却是七上八下的。因为她的粤语程度其实是——
此时,客服中心突然来了一位重量级的“访客”。
这“访客”的出现,令整个客服部的女职员们戒慎恐惧,却也有更多的惊艳,个个声音忽然嗲柔地欺盼他能回眸注意。
曾柞蓓一见到来人,立刻赶上前去,恭敬地招呼着并随侍在旁,跟着巡视客服中心的工作状态,态度小心翼翼地就怕有了什么闪失,而抱憾终生。
整个客服部惟一没察觉到异样气氛的,大概就只有谭艾郁一人了。
也因为这诡谲气氛,让谭艾郁那极为漏风的破粤语更为明显。
他们来到谭艾郁身旁时,曾柞蓓脸上的笑容里多了几分僵硬和尴尬。
“呃!跟您介绍一下,这位是今天的新进人员,谭艾——”
她的介绍辞突然被谭艾郁一句令人绝倒的话而中止。
“啊好——那就叫他们死到你那里去!”谭艾郁对着耳机,豪气万千地用粤语说了这句结尾。
四周一阵静默。
三秒过后——
耳机话筒的那端爆出一句大吼——
“什么啦!谁会死来我们这?小姐啊——你讲话哪——”
“啊,我——”谭艾郁听见客户的连续炮轰,一时慌了手脚。
曾柞蓓差点心脏病发作。二话不说,立刻上前伸手将她的耳机拿下,亲自接听。
谭艾郁有些摸不着头绪地站起身,听着曾柞蓓用流利的粤语与客户沟通,最后还不停地对着耳机另一头的客户连声道歉,才挂上电话。
“天啊——你刚才在胡说些什么?”
“啊哦!”谭艾郁皱着眉头,不解地开口:“我是跟他说,我们会派司机到他那取货呀——”
一时之间,有人再也忍俊不了,“扑哧”地笑出声,甚至有人全然不顾形象地拍桌大笑。还有人是一边接听电话,还得一边憋笑憋得相当辛苦。
“天——原来你根本就不会说粤语!”曾柞蓓真的快昏倒了。
“会呀!会呀——”谭艾郁以粤语发音,试图印证她会说粤语的事实。
“呵呵!瞧瞧我发现了什么?”
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毫无预兆地自她身后传来。
谭艾郁快速转身,这才发现她身后站立的人。
一看清楚是何人后,她迅速往后跳了一步,一手指着那人,不客气地大叫出声:“喂——堀江龙介,你站在我后面鬼鬼祟祟地干吗?这里可不是你的地盘哦!”
看到这死日本鬼子,她就火大,忍不住就脱口以日语大骂两句。
她的轻率举动惹来四周一阵抽气声。
堀江龙介则是双手交叠在胸前,一派看似闲散却散发着不容轻忽的气势,略为垂眼地睨视着矮他一截的谭艾郁。
对于她在一面之缘后便记住他名字的事不足为奇。毕竟他是个很难让人忘记的“人物”,不论以何种理由皆是。
“谭——”
曾柞蓓吓得叫唤着谭艾郁,却被堀江龙介一个眼神给制止。
堀江龙介挑一挑眉,盯着一脸愤慨的谭艾郁,语气里满是嗤笑。
“是不是我的地盘,你都搞不清楚,还有胆这么无礼地叫嚷。怎么?你是哪家派来搞破坏的吗?”
“喂——我说你呀——”谭艾郁上前一步,口气很冲地用日文指责他,但是突然停了口,一时间脸上满是怀疑和吃惊,“咦——你这日本鬼子会讲中文哦!嗟——那我干吗跟你绕日文啊!”
堀江龙介两道眉一挑,轻蔑而嘲讽地回她:“我绕的是法文啦!”
神经病!他从一开始讲的就是标准的中文,这疯女人硬是要跟他吼日文,还怪他。
“哈哈——不好笑!”谭艾郁干笑了两声,以眼还眼,“走开啦!好狗不挡路,你不知道现在是上班时间耶!你以为你在逛公园哦!”
谭艾郁边骂还边不客气地伸手推他,然后径自坐回位子上,伸手拿起耳机戴上。
谁知,堀江龙介竟将她的耳机拿起来,在她开炮前,率先咬牙一字一句地宣判:“谭艾郁。你被开除了!”
“我咧——”谭艾郁瞪大不可置信的星眸,眼里怒火跳动的气势不输堀江龙介。
她倏地拍桌站起身,摆出一副想打架的阵仗,双手叉腰地怒吼一句:“你这自大狂妄没读书的日本鬼仔猪!你讲那句话讲上瘾了吗?你以为你是谁呀?”
这男人竟有胆连续两次说要开除她。
谭艾郁的怒吼引来四周更多的抽气和瞪视。曾柞蓓真的快昏倒了。只见她一手压住自己的额头,眼一翻就要倒地了,还是林慈安眼明手快地及时扶住了她。
这疯女人不知是真疯还是假疯,竟敢如此不知死活地对着他乱吠。
没有人能在**他之后,还安然无事的!
没、有、人!
堀江龙介喷火的深眸仍瞪着她,口中却低沉地问着曾柞蓓:“曾主任,不知谭小姐进公司多久了?显然她对此刻的状况不太明了,麻烦请你向她说明一下,我有没有资格开除她呢?”
闻言谭艾郁眼里的气势瞬间软了一截。她头皮发麻地来回看着堀江龙介和曾柞蓓及四周的同事。
“是的。总裁,您绝对有资格开除谭小姐。”她瞄了眼墙上的时钟,苦着脸道:“谭小姐进公司才——历时十九分三十秒。”
“我够‘资格’了吧?”
谭艾郁大声抽气,星眸更显无望地空洞,耳里听见他如诅咒般地咒语:“你、被、开、除、了。”
“OH——MY——GOD——”
“哇哈哈哈——”
谭艾郁一人攻占三人座的长沙发,低头埋首在报纸密密麻麻的分类广告里。偶尔从喉间嗯哼两声,当做是对身侧的徐定嫣作回应。
星巴克咖啡馆里形形**的人来来去去,香醇诱人的咖啡香搭配着优雅的爵士蓝调音乐,融合出舒服悠闲的气氛。这也是谭艾郁她们三人最爱窝的地方,而且每次都一定要占住这惟一的沙发座。
谭艾郁拿着红笔在人事栏上画着圈圈叉叉,皱了眉头啧啧两声。脱了脚上的夹脚凉鞋,她索性盘起腿整个人窝在沙发上,一副在自家客厅般的自在。
“哎哟——说起来你这人也真是背。最长和最短的工作纪录,竟是被同一个人给打破。哈哈——”
谭艾郁挑高右边黛眉,嘴角抽搐地自报纸版面抬起素净的脸,咬牙切齿地对着娇媚的徐定嫣道:“嗟——谁知道那只死日本鬼仔猪的势力版图搞得那么大!搞个航空公司也就算了,竟还插一腿去搞什么航运快递!”
“嘻嘻嘻——每次讲到堀江龙介,你就一副想杀人的模样。哈,这叫什么?克星出现了!哈哈——”
徐定嫣屈腿窝在单人沙发里,柔弱的玉手搭在扶手上,笑歪了身。
谭艾郁瞄了她一眼,喝光马克杯里的咖啡,弯了身将杯子搁回桌上,没好气地说:“你再笑吧,小心失了你**的形象。”
“啊——”徐定嫣挑挑细眉,嘴角轻勾,整个人往椅背倒去,柔哑低语:“那是不可能的。”
谭艾郁笑了笑,没多说什么,伸手便将腿上的报纸丢在沙发上,蹙着眉头,左右张望了一会。
“怪了。小熏呢?怎么没看见她?”
那小迷糊不会是在途中又发现什么,走着走着迷了路或忘了时间吧?这对叶文熏来说是很有可能会发生的事。
徐定嫣啜了口卡布奇诺,抿了下红唇才轻轻开口:“她跟着老板出差。”
“出、出差!”谭艾郁惊叫一声,摇头又惋惜地下着评语:“她老板肯定会被‘轰炸’。”
阿弥陀佛,她就每天三炷香帮他拜一下好了,积点阴德,搞不好会比较容易找到能做一辈子的工作。
谭艾郁轻笑一声,放下双腿穿好鞋,拿起纸杯站起身。
徐定嫣双手捧着温热的马克杯,抬头望着她。
“你又要去倒牛奶了吗?那已经是第三杯了耶。”
“嗟——一杯美式咖啡可以买一个排骨便当耶!不多喝两杯牛奶来补充一下钙质,哪划得来!”
谭艾郁哼了两声便往调味柜走去。
一身短T恤、牛仔裤的休闲打扮,让有着模特儿身材的谭艾郁更显纤瘦匀称。中长直发被她简单地扎成马尾,随着她的走动而轻盈摇晃。
走向调味柜的短短路程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但她全然未觉,只是径自走向调味柜,伸手拿起牛奶瓶。
堀江龙介一手提着手提电脑,一手端着马克杯朝调味柜走去。
见一位高瘦扎马尾的女孩背对着他,早他一步拿走牛奶瓶。他没有多看那女孩一眼,只是将自己的马克杯搁在柜上,耐心地等着她倒好牛奶。
但见她将牛奶倒满纸杯时,他皱皱眉头,对这种行为感到有些不齿。
那女孩终于倒好牛奶,将盖子旋上,放回柜子。只见她小心翼翼地端起纸杯,低头将过满的牛奶喝了一口,这才转身离开调味柜。
堀江龙介看了眼一直背对着他的纤瘦背影,脑海中浮现了另一个有些相似的背影。
他蹙着浓眉,伸手拿起牛奶瓶,将盖子旋开,这一看让他极度不悦,回头出声叫住那快走远的背影。
“喂——小姐,你把牛奶都倒光了,那别人怎么办?”
谭艾郁在听见这熟悉又可恨的声音时,脸色一沉,挑着黛眉,极为缓慢地转过身。
果不其然,她看见了堀江龙介那张讨人厌的脸。
堀江龙介在她回身面对他时,有一秒钟的怔帅,然后俊挺的脸庞浮现轻蔑的表情。
“哼——就是你这种‘小人’才会做这种没公德心的事来。”
谭艾郁听了不怒反笑,上前挑衅般地仰头直视他。
“哟——那‘大人’您又想怎样呢?再一次开除我这个‘小人’吗?真是抱歉了。这回你没有‘资格’开除我!”
“你——”堀江龙介又再次手痒地想杀人。
“怎样?”谭艾郁却大胆挑战他的忍耐极限。
堀江龙介的反应是举手想抢走她手中仅剩八分满牛奶的纸杯。
谭艾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怔住了一会,然后死命抓住纸杯悍卫着杯里的牛奶。
堀江龙介顺利拿走她手中纸杯,只想倒一些在他的咖啡里就还她。
“啊——”谭艾郁大叫一声,两手迅速捧住堀江龙介的手和他手中的纸杯,低下头,就这样捧着他的右手和纸杯,大口大口地将杯里的牛奶喝完。
堀江龙介不敢置信地看着谭艾郁那大口灌着牛奶的模样。
她手心的热度自他手背传开,产生一股奇异的感受。
他们的姿势,亲密得就像他在喂她喝牛奶般。
她并没有察觉,只是拼了命般,一口气将整杯牛奶喝完,才退了一步,放下两手,鼓着粉颊,晶亮的双眸里满是胜利的火花。
她吞咽完口中的牛奶,歪着头,得意地笑眯了眼。
他的手仍握着空纸杯,凝视着她的笑容,她那弯扬的唇角还残留着少许牛奶的汁液。
他挑高了一道眉,神情却是愉快的,笑叹了一口气。
凭着体内的一股冲动,他跨步上前,低下头,快如闪电地舔去她唇边的牛奶,又偷了一个吻才退开。
谭艾郁震惊无比,僵在那动也不动,四周像突然被消音那般的寂静。
堀江龙介内心的震惊不比她小。他向来不是个冲动行事的人,但他一点也不后悔方才的举动。只是善于隐藏情绪的他,还能佯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他挤捏手中的纸杯将之丢弃,端起咖啡杯,然后对仍在惊吓中的谭艾郁道:“喝完了,就该知道要擦嘴。”
他端起马克杯朝座位走时,又突然回头,促狭地对呆若木鸡的谭艾郁说了一句:“活该。”
说完,他通体舒畅地朝沙发组走去。
他挑了三人座的最左边座位坐下。右侧单人沙发上,一名娇媚诱人的美女正慵懒地窝在沙发上,像只等待主人爱抚的波斯猫,娇柔地对他微笑。
他眼神里的欣赏赞叹,毫无隐藏地直视着那猫般的美人儿。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他可不是柳下惠。
然后,他听见如预期的柔哑嗓音自那完美的心型红唇间溢出。
“GOOD JOB。”
堀江龙介怪异地眯起眼,还没问出疑问,答案便自动浮出台面了。
回过神的谭艾郁,乍见堀江龙介占领她的座位时,怒火一点,就踩着复仇的脚步朝他走去。
再见到他和徐定嫣之间的暧昧眼神交流时,肚中的莫名怒火燃得更猛更烈了。
她沉着脸,星眸里全是旺烈的火焰,一屁股坐在长沙发正中央,用自己的身体阻隔了堀江龙介和徐定嫣之间的“暗流”。
堀江龙介对她幼稚的举动,感到好笑。他望进她眼里的火光,有趣地等着。
“这是我的位子!”
谭艾郁极度不爽地咬牙宣告所有权。
“是吗?那你刻上名字,运回你家呀!”
堀江龙介哼笑一声,径自打开手提电脑,赖着不走也不想理会她。
可是这实在有些困难,尤其在她几乎是贴着他坐着时,吸吐间不是香醇的咖啡香,而是她散发出的淡淡馨香。
堀江龙介端着马克杯啜了一口咖啡,眼盯着计算机开机状态,用了过多的时间抿唇。
谭艾郁冷着脸,对他老是占上风的局面感到不平衡。
这自大可恶的死日本鬼仔猪!
他竟敢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夺走她的初吻。
死日本——
“喂,别老是有种族歧视地乱骂人。我有一半的血统跟你一样是中国人。”
被人说中心事,让谭艾郁有点尴尬。她瞪着他的侧脸怀疑地开口:“奇怪,你怎么知道我——”
“呵——你骂来骂去,还不就那几句?”堀江龙介侧着脸轻笑地睨看着她。
“嗟——你还不是一样!只会说开除我!”
“只要你别到我公司来搞破坏,不就没事了?”
“哦——你在‘做梦’喔!我什么时候搞破坏了?”
“是吗?”
徐定嫣一对勾魂美眸来回地看着正在“吵架”的两人,眼里闪过有趣的光芒。
第一次,她竟被搁在一旁呢!
真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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