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根去世了。
这在我看来,是非常难以想象的,因为在几十天之前,他随着石小猴虽然被那个黑衣人抓住,但他还是活着回来了,并不是死去的人之一。
“对了,你爷爷也在那。”
大石头喘了几口气,只是,脸色还是有些发白,想来石根的死,对他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影响。
“走,咱们去看看。”
我拉着大石头,向着石根家跑去,石根家距离我家并不是太远,因此在十几分钟后,我俩就到了那儿。
而在这一路上,大石头也向我说了石根的死因。
石根死的很奇怪,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服毒,听他的家人说,他前一天晚上还好好的,可是第二天的早上,他却没醒过来。
原本他的家人,还以为他只是睡懒觉,并没有太多的关注,可是到了第二天的下午,他还是躺在那儿,待他的母亲过去看时,才发现…
他没了呼吸。
“据说确定石根死后,石根的父亲还去了石小猴的家里大闹了一场,说是受了诅咒,要让石小猴给他儿子赔命!”
大石头站在我身边,心有余悸的说道。
“那后来呢?”
对于古村旧址的离奇与神秘,我一直非常好奇。
石根的爷爷也算是石儿庄的老人,他或许对石根的父亲透漏出了一些什么,要不然石根的父亲,也不会去家大业大的村长家里胡闹。
“还能怎么着,石根的父亲被绑,然后被送回来,现在还在家哭着呢。”
“不过,咱们进不进去?”
“你不是说我爷爷还在那儿吗,咱们进去干嘛?
我可不想一进去,就让爷爷把我骂出来。
走,翻墙!”
石根的家,在石儿庄算是偏僻的了,其他人的家大部分都是挨着的,而石根家却是独此一户,两边都是野地。
翻墙看的话,也许能看个清晰。
我俩踩在柴堆上,向着石根家看去。
不出意外,石根家早已经乱得一团糟。
此时,石根家的人很多,石根一家子,村长,我爷爷,还有村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他们一同坐在外面,不时唉声叹气,看样子也是极为忧虑。
而石根的父亲,石大壮,平时在村里比较厚道,做起事来也非常认真,因此人缘记好,平时也乐呵呵的。
可是现在,他就像一个木偶一般,非常呆滞的坐在凳子上,两只红肿的眼睛呆滞的睁着,根本看不出原来的乐呵样子。
而石根的母亲,张翠花,在村里就属于那种多嘴多舌刑的,整天说那个家怎么了,这个人怎么了,还比较爱贪小便宜。
虽然如此,但也不是多么大恶之人,如今,她在那里哭哭啼啼的,倒是显得可怜起来。
“今天这事,村长做得太过了。”
就在这时,一旁的一个老人放下了攥在手里的烟袋,声音沙哑。
“老田叔,你也知道,他石大壮跑我家里找麻烦,还要我儿子给他儿子赔命,哪有这样的道理,我不打死他算不错了。”
石儿庄的村长,就是石小猴的父亲,此刻他看着那呆坐在凳子上的石大壮,恶狠狠的说道。
“石强,你****的再说一遍,要不是你那小兔崽子带着我儿子去那邪门地方,他能出事吗?”
张翠花这时候立马跳了起来,声音极为凄厉。
“张翠花,你嘴巴放干净点,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你儿子比我儿子大两岁,我儿子叫他他不会不去?
就没一点主见?
再说了,去那地方也不光是我儿子,还有老林叔和石德贵家的小子,你咋不找他们家呢。”
石德贵,就是大石头的父亲,他虽然不是我们村的什么官,但成天在外面跑着,也结交了不少人,若说有哪一家他村长不敢惹,就属大石头那一家了。
而我家,嘿嘿,算是他最不敢惹的。
要说我们这村长,平日里就爱仗着他村长的身份横行霸道,动不动就爱收拾别人。
还有,他还是个贪官,就拿村子里修路来说,每一家都给他交了一笔不菲的钱,结果他修的路,就是一些碎石子铺在路上,还没下两天雨,那些石子就不见了。
因此,这一次他说出我和大石头的两个家庭,明显是要把悲愤的石大壮一家往我们两家身上推。
“石强,说话容易,但凡事都要讲个‘理’字,要不然你说出的话还不如放屁呢。
我们都知道,老林叔和石德贵家的两个小子是一起进去的,根本没有与你那儿子搭伙。”
石大壮倒也是个明白人,虽然现在比较伤心,但还是没有悲伤过头。
“好了,我们几个老家伙这次来是要解决问题,可不是来听你们掰扯的。
还有石强,我们将这村长的位子给你,可全是看在你死去的爹份上,平常你贪污受贿,横行霸道我们都可以忍,但要是你跟别人的命打上交道,把咱们可要公事公办,请你入祠堂了。”
先前的那个老人突然敲了敲烟袋,声音虽然沙哑,但确实有一股摄人的气势,这不,他这么一说,石强倒是收敛了不少。
“老林,你看那根娃子,还有救吗?”
就在这时,那老人忽然又看向我爷爷,皱眉问道。
一听这话,我立刻狐疑的看了看大石头,不是说石根死了吗?
“你别看我呀,我也是听说的,说不定他还有一口气,就吊在胸口了,不肯下去。”
大石头小声说道。
我翻了翻白眼,看了看大石头,这话说的,是真有水平啊。
这时,其他人也看向了我爷爷,平日里,我爷爷的本事,只要是石儿庄的人都听说过一二,显然他们都将希望放在了我爷爷身上。
我爷爷抬头看了看那老人,然后又看了看石根的父母,低声一叹。
“我看过了,根娃子那不是病,是中邪了,准确的说,是中了蛊了。
要说这有救吗?”
爷爷皱眉沉思,忽然又道。
“只要将蛊虫吸出来就行了。”
“那赶紧呀,林叔你说怎么做,这要你救活了我儿子,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啊。”
闻听我爷爷的话,石大壮的眼睛立刻一亮,‘蹭’的一下站起来,看起来非常激动。
“你先别激动,虽然说有救,但也不是多么容易,吸出蛊虫,可不是那般的简单啊。”
“林叔,这一次就算是再难,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救我儿子。”
这一刻,石大壮声音极为坚定,虎目含泪,极为急切,看他那样子,我爷爷要是再不说,他都能给我爷爷跪下!
躲在墙后的我,却是眼睛有些朦胧,这就是父亲啊。
可我的父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