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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集镇的表演

陈虎见罗君冲到马路上,自己也追了上去。

“大哥,你走慢点。实在不行,要不你在集镇等我,我回家去拿些父母留下的银两。”陈虎担心罗君跑了,不带自己去寻找杀害父母的线索。

“要是你回去拿钱,来回又得浪费一天。陈虎,你注意到这市集上的人了吗?”罗君略微走慢了些,等着陈虎。

“看见了,好多人啊。今天这集市似乎比往常都要热闹。”陈虎有气无力地说。

集镇有些类似于大型的十字路口,沿南北东西四个方向散布了很多来自各处的小商小贩。贩卖的商品多是些粮食、肉类,还有一些陶器等日常生活相关的物品。这些摊位看起来都是临时搭建而成,路两边也没有固定的店铺。只是靠近出城方向有坐官衙,和邻近官衙而建的一些旅舍和饭馆之类。

罗君二人走了一夜路,腹中早就空空如也。此地并非山林,既无野果,又无野味。沿路看着一些摊位上卖的热腾腾的馒头、油饼、粉汤之类,罗君和陈虎二人几乎每到一处,都要停下来观望一会儿。店家招呼二人,二人却不敢上前饱餐一顿。

“我们总得想办法吃些东西吧!”罗君看着热馒头说。

“就这馒头,平日里我一口气就能吃上它七八个。可是今日,身上也没带钱。此地虽然人多,可是我总不能杀了烤着吃吧。这要是在山林里还好,抓个山羊啊、野猪啊、野鸡之类的,咱就能好好得吃上一顿了。”陈虎说着嘴角忍不住流下了一串哈喇子。

“这样下去可不行,咱们没到少城,就要饿死在去少城的路上。总得想办法弄些钱了,要买吃的,还要买马。”

“大哥,咱们身上什么也没带,怎么换钱。昨天我打的山羊,要带到这还能换几个钱。”

罗君的双腿已经有些吃不消了,仿佛再多走几步路整个身体就要散架了一般。罗君索性找了个街角坐了下来,然后将箩筐卸下来放在了身边。陈虎也跟着坐在旁边。

“大哥,咱要不把里面的东西卖了吧?”陈虎看着箩筐说。

“里面有啥啊,不就吞龙兽吗?”罗君翻了翻箩筐上盖着的布,看见吞龙兽在里面睡得正香着。

“正是,这吞龙兽既然是神兽,一定值不少钱。把它卖了咱既有钱吃饭,又有钱买上几匹好马。总比现在饿得连脚都抬不动了要强吧?”陈虎伸手去抓吞龙兽,却被罗君一掌挡开。

“不行,受人所托定要终人之事。蕙蕙于我有恩,我怎么可以将她的吞龙兽卖了为自己谋财呢?”罗君将布头盖上,一手按住箩筐。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咱也别去找蕙蕙了,就在这里坐着等死好了。”陈虎起初要去抢马被罗君拦住,如今又要卖吞龙兽,又被罗君拦住。现在要往家赶也不是,要去少城也不能。陈虎坐在这里望着四周来来往往的人群,忽然觉得自己很无助。

“陈虎,我有办法了。”罗君望着人群,灵机一动。

“大哥,这不偷不抢,你如何弄钱呢?”陈虎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挣钱。

“陈虎,这样。你去大街上大声的叫上几声,把人都吸引过来。我就有办法挣钱了。”罗君推了推已经躺在一边的陈虎。

听罗君一说,陈虎忽的跳起来,兴奋地说:“这可是你说的啊,要是挣不来钱,我就把这吞龙兽卖了。你让我叫什么?”

“你就说,父老乡亲们,来看看天山神兽了!”

罗君刚说完,陈虎便迫不及待地站在路中央大声叫道:“各位看这里,各位看这里!天山神兽现世了!天山神兽现世了!”

路人被陈虎这么一叫,起初还没有几人过来。可是有几人今日已经换到了所需的东西,正在街上闲逛,听陈虎这么一叫就来看看新鲜。这几个围过来之后,周围的乡亲不知发生何事,也都聚了上来。结果人越聚越多,很快就将十字路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家围起来本来要看什么天山神兽,却看到人群中间只有陈虎一人在大声叫喊着天山神兽。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问神兽何在。

陈虎见人都聚得差不多了,转身叫了声大哥。可是罗君没想到一下来了这么多人,自己站在街角背着吞龙兽,反倒进不来了。

陈虎跳了跳,在人群中找着罗君。他终于发现,罗君在人群外围艰难地往里挤着。

“各位让让,各位让让,天山神兽在我这里,天山神兽在我这里”罗君一边往里挤,一边口中念念有词。

“大伙让让,天山神兽在我大哥身上!”陈虎指着在人群里艰难穿行的罗君大声叫道。

大伙闻言,纷纷将目光聚集在罗君身上。见他身上果真背着个箩筐,众人让出一条小路。罗君这才加快脚步来到陈虎身边。

陈虎给罗君使了个眼神。罗君点了点头,然后将箩筐放在脚下。

众人见罗君将箩筐放下,熙熙攘攘的集市忽然安静了不少,大伙都等着看天山神兽究竟是何物。

罗君蹲下身子,故作郑重其事一般,口中轻声说道:“吞龙兽啊,吞龙兽。我罗君今日给你拜一拜,你出来后可别乱咬人,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事成之后咱们就有钱买马了。有了马,咱们就可以去找蕙蕙了。吞龙兽啊,吞龙兽。你可一定要听话。”

罗君凑上前去,将箩筐上的布头扯去。吞龙兽本来睡得很香,忽然有阳光射进来,睁开眼时,看见罗君正对着自己憨笑。吞龙兽没有理他,继续又睡着了。

罗君见着吞龙兽在箩筐中睡得香甜,急得满头大汗。周围的人群,见罗君跪下来在箩筐边上鼓捣了半天,什么稀奇之事也没有发生。众人不禁纷纷发出叫骂之声。

罗君急了,当头拍了吞龙兽一巴掌。吞龙兽挣开眼,对着罗君嘶了嘶牙。见吞龙兽被自己弄醒,罗君急忙又把先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吞龙兽闻言,似有所懂地眨了眨眼。罗君这才放心地将吞龙兽从箩筐中拿了出来。

见有什么东西从箩筐中出来,众人的叫骂声稍稍低了些。罗君见众人都将目光聚集在吞龙兽身上,于是起身说道:

“各位乡亲,这个就是我在天山神游时,偶尔捕获的一只神兽,名唤天山神兽。列位别看此兽瘦小不堪,其力可碎天山积雪,其速可追天上日月,其智可超人间圣贤。”

“列位,今日小弟将此兽示人,是因为一个大因缘。各位今日都有大福报来瞻仰此兽。天山神兽,听我号令,飞!”

吞龙兽听罗君叫自己天山神兽,而且还让它飞。吞龙兽此时尚未飞升,还没有生出双翅,自然飞不起来。于是吞龙兽继续蹲在地上。

罗君见吞龙兽一动不动,低声说道,“我不是让你飞,我是让你去咬旁边那个大汉——陈虎。听见没?”

吞龙兽闻言,忽地拔地而起,朝着陈虎身上扑去。陈虎此时正在罗君身侧,专注地看着罗君与吞龙兽的表演,忽见吞龙兽飞身朝着自己咬来,急忙转身要跑。可是人群将这里围了个严丝合缝,自己只好绕着内圈不停地跑。吞龙兽跳起身子,第一下扑空了,接着第二下、第三下。这吞龙兽越跳越高,越跳越远。

众人见此物虽然身形羸弱,竟然可以跳得比那九尺之躯的陈虎还高许多。纷纷发出热烈的掌声。一些在其他路上的人,见到十字路口中央有一物跳出来,也纷纷跑来想一看究竟。

说也奇怪,这吞龙兽平日只需一下就可追上这陈虎。今日不知为何,似乎也知道周围的人是在看自己表演,所以它也只是努力地跳着追陈虎,也没有要伤他的意思。

罗君喊了声停。吞龙兽这才停了下来。陈虎见吞龙兽不再追自己,也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罗君学着以前看到的马戏团的表演,让吞龙兽也做着类似的表演。只是身上没有什么道具,只好任由吞龙兽在哪里随便地蹦跶几下。

众人第一次见到有这样惊奇的表演,此人竟然可以操纵这个天山神兽。吞龙兽的表演不时的赢得周围人群热烈的掌声。

见时机差不多了。罗君将吞龙兽放回了箩筐之中。对众人说道:“各位,这天山神兽今日的表演就到这里。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小弟在此谢过诸位了!”

说着罗君示意陈虎出去接钱去。众人起初不知罗君此话何意,见陈虎出来似是索要银两。众人纷纷散去。然而人群中却有些识货的看出吞龙兽的奇特之处,竟然抛给陈虎不少银两。

陈虎将钱收起,兴奋地数了数。一共四两二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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