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节彩蛋一共五枚,其中两枚彩蛋重量和一般蛋不同,一个较轻一个较重,摇晃时会发出什么东西敲击蛋壳的声音,很明显内部装了其他东西;另外三枚应该只是普通蛋类,两枚生蛋一枚熟蛋。这么判断是因为熟蛋和生蛋摇晃后的手感不一样,熟蛋里面是实心的所以会有比较实在的感觉,生的则没有。
刑单把两个装有东西的彩蛋打破,取出内部的东西,轻的彩蛋内部竟然是两颗糖,重的彩蛋内部不出刑单所料是一把折叠剪刀,剪刀锋利但是可以使用的刃面积实在太小,以至于爬上的蛇群距离一号蛛网仅有一米左右距离时中央缎带束才刚刚被剪断。
第二轮危机解除,小智长出了一口气,刑单也长出了一口气,但是不同的是,小智是因为庆幸,而刑单的是叹气。
“小智,游戏难度增加了。”
“啥?这又不是手游,关数越高难度越大。几根缎带编成三个网难度还能怎么增?”
小智一边说一边向第二面蛛网爬去,相比刑单高空攀缘一路过来的险象环生,小智的表现轻松得简直可以用如履平地来形容,壮实的小麦色臂膀几次交替就能前进刑单花费很久才能达到的距离,刑单努力跟上小智的速度,爬在小智身后的位置解释,语速因体力不支有些迟缓。
“游戏宅竟然真的做出了关数越高难度越大的效果。首先,初始悬崖和一号网之间的联系如果还在,你我可以累了回到陆地上,现在它没了意味着我们没有可以休息的空间,体力会持续消耗,越后面体力越少,难度越大,游戏的有效攻略时间被体力限制了,这是个带有隐形倒计时的游戏;其次,有时候需要剪断缎带,两个人一起走比较安全,但是网的离地高度在递增,离地越高风强度越大,网上同时行动的人越多晃动得严重。现在只有两个人可以勉强接受,等解救了泠泠,三个人一起前往角度最麻烦的第三蛛网,晃动幅度将变得非常可怕。”
听了刑单的解释,小智目瞪口呆。
“悬崖上第一轮危险,第一个蜘蛛网上第二轮危险,几根绳子能被玩出这么多弯弯绕,你说游戏宅脑袋什么做的这么变态?”
“寄居蟹做的。”
网上的少年正一边围观一边吃糖,听到刑单说话内容的瞬间脸上得意洋洋的表情直接凝固,气鼓鼓地盯着刑单,刑单没有注意男孩的目光,也没有理会一脸懵逼追问为啥的小智,只是眼神警觉地扫过眼前的一切。
然而,想象中的危险并没有到来,来的,只有一对傻鸟——
对于这两只鸟的画风,事后,小智的形容是一个毛球上插块板儿假装自己是喜鹊,泠泠的形容是飞行能力媲美两只蝴蝶一看就没考驾照,黑眼圈的形容是傻鸟物以类聚。刑单听完这些形容后没好意思开口,唯一感想是,高手在民间。
话说第一蛛网和第二蛛网间的中央缎带束上,刑单奋力攀爬着,头顶是炎炎烈日,身下是河流悬崖,前面是小智的背影,准确说是屁股,时而放屁,就在刑单忍无可忍想一剪刀戳过去的时候,一对看起来黄嘴丫子还没褪尽的小喜鹊上天派来的天使般从天而降,用形同酒驾的飞行技术奇迹般地停在了半空一阵叽叽喳喳,两只得出共识后,同时,一屁股坐到了小智手上。
这里用一屁股来形容是因为,两只雏鸟肥的快成球形,根本看不到腿。
然后,刑单见识到了喜鹊既雪橇三傻后成为下一代拆迁办一把手的潜质。两只小喜鹊落在小智抓紧缎带的手上谨遵游戏宅的设定专心致志地搞破坏,又是啄又是咬,长长的尾巴时不时扫到小智的脸上,引得小智打喷嚏像吃了炫迈,根本停不下来。
刑单强忍住笑围观小智发飙,以为一切最多到此为止了,就在这时,两只小喜鹊其中的一只,拉了!
“这喜鹊去学射击飞镖吧,正中眉心,十分。”
小智的眉毛粗粗长长,斜眼上看的时候两根眉毛又快连在一起,额间的飞弹位于两者中间上方的位置,让刑单情不自禁想到小智像幼儿园学生一样被妈妈用口红在额间点了小红点,还有地平线上升起的太阳。
“好了别笑了,刑单我知道你小子机灵,赶紧想个办法把这两只赶走,我赶了半天了。”
刑单止住笑意,努力控制身体平衡,取出先前从复活节彩蛋里得到的两块糖果拿在手上,两只圆滚滚的小不点儿扑楞着小小的翅膀歪歪扭扭地飞到了刑单手边,分别啄走了一颗糖,在小智人生幻灭的目光里,用毛绒绒的小脑袋蹭了刑单几下后干脆利落地飞远了。
“为什么喜鹊会吃糖啊,是因为它们和糖一样都是球形吗?”第二面蛛网上,小智一边解开泠泠身上的缎带一边喋喋不休,“可是它们严格意义上也不是球形啊,是球上插了块板儿啊。”
“想知道为什么吗?”
刑单慢吞吞地爬到男孩附近的位置,两只手臂穿过蛛网的缝隙让自己尽可能用最少的力气留在网上,毫无预兆地翻手将先前获取的剪刀抵在男孩的脖子上。
男孩一点都不紧张,顽劣玩味的目光不紧不慢地在刑单脸上扫过,“干嘛?”
“trickortreat,不给糖果就捣蛋!”
刑单说完,男孩愣了半晌,慢吞吞地打开帆布书包让刑单自己挑,然后,刑单看到了丧心病狂的足足半书包糖……
男孩揉揉头发,语气有点扭捏地解释,“我哥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