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一般的男人
我是白。我认识大头是在高一预科班。那时的我中考刷新了我的成绩的历史新低,我妈以死相逼把我赶进了电线杆上治难言之隐的小广告同样号称“包治百病”的课外补习班。
那个夏天,太痛苦了。
坐落于老小区里不足四十平的民房,塞了近三十名马上高一的孩子。混杂着踢球之后臭汗和干燥的阳光味道,少年们都恨不得摇头摆尾,只见一个少年骨骼惊奇,在我等多动症少年中鹤立鸡群,因为就他最老实,脑袋奇大无比,我就开始叫他大头。
大头对我这个绰号很不满意,只可惜遇到了恶损少年的强盛时期的我。
那天周末,大头约我去打球,于是乎我也见到了大伟。
大伟一米八九,眼小腿长下巴尖,笑起来又坏又酷,整个一八五折名满天下冠西哥,本名杨伟,我希望他再“伟”一点,干脆大伟得了。大伟酷爱装逼作死,球技一般,仗着人帅钱多看他打球的妹子,三三两两络绎不绝。相信一个真理,青春期的男孩子看到帅哥可是恨得牙根儿痒痒的。
大伟说,我没有办法去选择一张深沉的灵魂,于是****的老天给了我一张肤浅的皮囊。
大伟就是那个传说中来自矿区的长得又帅又有钱的那种富二代。
我是大头。我和大伟从小就认识,从幼儿园见到他的第一面起,我就知道,跟着他走,有肉吃。
我俩攒方便面里的卡,他成箱的买。,大大泡泡糖的小玩具,他还是成箱的买.他可以一夜之间变出我们攒小半年的各类卡片,过不了几天,就换一个新的米奇书包。总之凡是我们得不到的,他如探囊取物,轻而易举。
跟了他以后,小卖铺阿姨一见到我俩脸上褶子都少了好多,大伟钱花的开心,我吃的更开心。我年少时体弱多病,老是输液。于是放学时,他总是能及时的把他的GBA带来给我解闷。
小时候身体不好是运动会自己落寞的原罪。大伟一直是业余的体育健将,长跑十分好,初中时差点儿进了校队。为了不输给这孙子,我疯狂的给播音室投稿,一个人一根笔,独自包揽了三天的各类脑残稿子,最后拿到了投稿积极奖,领奖的时候一边得瑟一边鄙视大伟。以后的这个时候大伟就开始损我,怪不得这么爱写故事,原来是练家子啊。
我第一次去网吧是被他和白伙同胖子带进去的,当时就吓得抖抖擞擞的,未成年人去网吧和打台球总是被爸妈说成牛鬼蛇神,比但丁带我们下地狱,有过之而无不及。当我们哥四个一起玩第一款网游时,我就感觉有趣多了,我变成了一枚合格的网瘾少年。上课下课我们基友四人都在讨论如何过关,没钱买点卡的时候,他就直接甩给我几十张,他的装备都是顶级,坐骑全服都没有几只,每次和他一起组队的时候,感觉自己就像牛人,倍儿有面子。
直到高三,我才恍然,回去啃书。
那个疯逼,每天和校花厮混在一起,晚上唱歌唱得寝室鸡犬不宁,中午洗脚,扰得学霸血压升高。
追求大伟的人从高三学姐到和白认识的社会太妹,连起来可绕操场三圈。每天都得替他收好几封情书,这货从来不看,全部委托我处理掉。本来想说,你丫不能尊重下女孩子,发现他早就偷偷地和校花勾搭上了,也就祝丫疯逼幸福了。装作二把刀神探的我发现了一个规律,当年追求这孙子的妹子都不大好看,但是当你看过这些不漂亮女孩子写过的情书之后便会坚信,人真的是不可貌相,课堂凶狠的肥婆,在这里变的何止露骨,社会太妹简直**。这得打码啊。
毕业了,我俩的人生轨迹第一次偏离,大伟去学了艺术追随那个校花。第一个暑假,我们都回来了。他想我们哥儿四个,再聚首,找个地方好好玩玩,来怀念我们高中的匆匆岁月。大伟于是买了四张去大溪地的机票,说走就走。
于是乎我们四人就在这开往机场的计程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