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我活多久?”
赵纯看了我一眼,声音平静的好像世界上他说了算一样,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我顿时觉得,他是在敷衍我,他的淡然,起初就给我敏感的心蒙上了一层看不透的纱幔。
他活多久都没关系,只要不会比我先死就好!
“你放心,你若还在,我便还在!”
他悠悠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出奇意料的平静,平静的好像这是理所当然,可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那,第二个问题呢?”我低头,抿了抿唇问道。
“因为,你和我一样,你身体对那种东西有自然的抗体!”
赵纯似乎想都没想就回答道,我一愣,抬头看着他的侧脸半晌都没有说出半个字。
他侧目看了我一眼,似乎觉察到我心里有百般的不解,说道:“难道,你没有发现,这段日子,你没有再看到那些脏东西了吗?”
他这么一说,我后背猛然冒出一丝冷汗,是的,自从上次思思的怨气冲撞了我,解决了鬼孕的事情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鬼,换句话说,难道,我的体质容不得那些脏东西接近?
他见我依旧一副想不明白的模样,腾出一只手,揉了揉我的脑门笑着说道:
“别想那么多,有我在!”
我瞬间感觉,他就是我的天。
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天刚蒙蒙亮了,看到那熟悉的大软床,我的身体突然疲倦了,可一点困意都没有。
“怎么?喜欢被我抱着睡?”赵纯不知何时进了我的卧室,二话不说,就爬上了床,从身后一把将我揽入怀中,他的身子真的很暖,整个脊背都好像是贴着热炉一样。
“赵纯,云雷死了,我见他的长相和云魂有几分相似,他们是不是兄弟关系?会不会找你报仇?”
我转过身,脑袋窝在他的臂弯里,他如丝绸一般的长发散在结实的胸膛上,格外魅惑。
“嗯,是兄弟关系,看样子,你还不笨嘛!”
我在说一个很严肃的话题,没想到赵纯却嘴角勾起一丝平静的弧度,抬手在我脑门上弹了一下,我蹙眉,使劲揉了那么几下。
“不过,你既然看出了眉头,尽还敢和他见面,你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人面疮的事情看来对你来说,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赵纯撩了一把长发,搭在身后,把我的脑袋,按在他的胸膛上,脸蛋儿,紧紧的贴着他的肌腱,结实又暖和。
随后,我们说了很多话,我把在他消失的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包括陶智找他继续协助破案的事情也说了。
“不想淌这趟混水!赶紧睡吧!”赵纯却只说了这几个字,拍了拍我的脑袋。
可是,他杀了云雷,云魂肯定不会放过他,就算他不想淌这趟浑水,估计也没有办法了。
想了一会儿,我便真的进入了睡眠,我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浅色窗帘上映着猩红的晚霞,身边的赵纯已经不在了。
紧接着,我越来越清醒,客厅里似乎有人在说话。
“你既然只手遮天,何必拿杀人罪来威胁赵某?既然你知道这件事云魂自然会找上门,又何必多此一举?”
我赤着脚下了床,客厅里赵纯的声音很平静,还有他喝茶的声音,我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果然,客厅里除了赵纯,还有陶智,陶智身边带了一位站的溜直身板的保镖,看年岁,也差不多四十多岁了。
“赵纯,你别以为你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我陶智就拿你没办法……”
这次的陶智似乎带着志在必得的把握,只是话没说完,赵纯打断道:“是啊,我赵纯的身世,恐怕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陶先生您闲的吃饱了撑的最为上心。”
陶智连赵纯身世都调查的清清楚楚,正如赵纯所言,吃饱了撑的。
陶智双目瞳孔一睁,但很快恢复平静,冷笑两声道:“你以为,你真的是不死之身吗?即便你是,想必家眷也不是吧!当然,如果赵先生能配合我方的研究,云魂的事情,不用你插手,我可直接下达通缉令。”
赵纯微微一怔,侧目看到了我躲在暗处,我知道,陶智是在威胁赵纯,他这一招我已经领教过好几次了。
“你先把人杀了在和我谈!”赵纯似乎因为我的原因,似乎不再有想继续谈下去的意思,起身谢客,赵纯又顿了顿说道:“你杀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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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纯,他们到底在研究什么?是不是那白色的植物能让人起死回生?但是……但是大多都变成怪物了呀。”
我想到了彩儿姑娘,云雷拼了命的寻找解药救她,可若是说不死之身,那彩儿姑娘跳楼自杀就死了呀!
赵纯送走了陶智之后,坐在沙发上,一语不发,好像陷入了沉思,就连我说话,他都跟没听见一样。
“我带你去个朋友那儿,过几天,我去接你!”
他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我一愣,这是要赶我走?还是方才陶智的话真的让他担心我的安慰?我突然觉得,我成了累赘。
他毕竟是因为我才杀了人,心里百般想要说的话,都被我咽了回去。
“你真的准备去对付云魂了吗?”我问道。
“不除掉他,怕是永无宁日了,陶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他说着,亲自下厨做了许多好吃的,这段时间,我几乎没好好吃饭,这一次,这一桌丰盛的晚餐,像是离别的聚会一样,我吃的津津有味,就是不希望他担心。
他把我送到了一处偏远的农村,那儿是自然村,抵达那村庄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鸡鸣阵阵,狗吠连连,崔烟袅袅,穿过村庄,在那土山脚下,有一处红砖瓦房,门前有一条不宽的溪流,一老头儿差不多六十多岁,正蹲在河边打水。
那人穿着一袭干净却有些破旧的唐装,抬头朝这边看了看,赵纯没说话,就领着我走过那小桥来到了那老头儿面前。
“天枢?我的天哪……你……你……你怎么来了?我见鬼了吗?”那老头儿手里的水桶咣当一声激动的掉地上了,翻了一桶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