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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不安

第二天周末。虽然已经从僵尸恢复为常人,但是复生仍习惯于与天佑住在一起的日子,周末也总是回到嘉嘉大厦的家中休息。

似乎只有在这个熟悉的地方,有熟悉的大哥在身边,才能睡得最为安心。睡得正香,有清脆的铃声,复生伸出胳膊来把被子往头上一拉,翻个身继续睡。

铃声却锲而不舍的响着,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却是门铃声,拿起床头闹钟一看,才7点不到,怎么回事,大周末的谁这么早来,复生嘟哝着开门。美美精神抖擞地站在门口,一点也不客套,径直走进来,问道,“你大哥呢?”

“昨天加班,应该还在睡觉吧。”复生揉着眼睛,“你找他,房间在那。”说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美美毫不迟疑地推门进屋,天佑显然已经被这番折腾叫醒,正准备穿衣起床,却不料衣服穿到一半,美美已经冲了进来,慌乱地抓起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况天佑,你忘了陪我逛街!”美美带着火药的问候来了。

天佑这才想起曾经答应美美,“嘉嘉大厦刚发生命案,你不老实在家里呆着,还想乱跑,多不安全。”

“有你陪着就安全了阿,你陪不陪我!我带的衣服不适合香港天气,这几天怎么有点凉啊,我要买新的。”美美近乎无赖。“反正我要出去,万一遇到变态杀人狂徒。。。。。。”

“好好,你总得让我穿好衣服。”天佑仍然裹着被子,躲在床角。

“别那么扭捏行不。”美美倒是很大方,“我不看你,快穿衣服。你答应陪我出去。”说着拉开衣柜,看到全都是灰黑的衣服,不由皱了皱眉,拨拉了半天,说,“都这么老气啊。”

看天佑执着地裹着被子,美美扭头出门,忍不住捂住嘴暗暗发笑。

天佑无奈地别别扭扭地穿上外套,两人出门。

香港实在是一个繁华世界,一件命案似乎影响不了任何繁华似锦,街道上仍然人来人往。天佑双手拎满购物纸袋,美美则蹦蹦跳跳看两边的橱窗,看到有漂亮的衣服就停下来,拉着天佑冲进去。

天佑恍惚间似乎回到十年前,妙善告诉天佑,有一次机会可以改写历史,改写自己成为僵尸的命运,小玲决意陪着天佑一块回到60年前被将臣咬的那天,因为有一定风险可能迷失在时间隧道,永远消失,小玲拉着天佑陪自己逛街。那天小玲买了大包小包,仿佛错过了以后就没有机会。也就是那一次,天佑意识到小玲对自己那么重要。

“来这里,试试这个。“美美清脆的声音把天佑拉回现实,是一个男装店,美美手里拿着一件外套,要甩到天佑身上,”

“干什么?“天佑下意识警觉地一退。

“你看你啊,这么老土的衣服,换一件行不。”

“我觉得很好。”天佑本能地抗拒新的东西。

“就试这件,然后就回家。”美美哄孩子一样。

天佑看看自己手上拎的大包小包,叹口气,“说定了,试了这个就回家。”

过了一会,天佑有点别别扭扭地走出试衣间,几年来,习惯了那几件老款式的衣服,突然要紧跟潮流,当然有些不习惯。美美眼前一亮,在心里惊叹,30多岁的天佑有着成熟男人的气质,亮色的休闲西服又透出一股活力,“你看看,这样看着多年轻,干嘛成天穿着黑大褂阿!”

不容天佑反驳,美美已经吩咐服务员,“就要这一款了。结账把。”天佑还要抗议,美美敲着收款台,“信用卡,快快,不满意,你不是让我再陪你逛一圈把。”天佑赶紧摇手,掏出信用卡来结账。

下楼梯,突然看见一层大厅一阵骚动,大概是职业病,天佑把手里的纸袋们往身后一递,也不管美美在叫什么,冲了上前。原来是救护人员正在用担架运送一个病人。“怎么回事?”天佑问。

“刚才那人突然全身抽搐然后就晕过去了。”看热闹的人自告奋勇地解释。

人群渐渐散开,天佑却皱起眉头。一连三起类似的病例,难道是传染。寻思间,天佑听到美美在身后气急败坏地大叫,转身去看,仿佛又看见一个黑衣人一闪而过,应该记住这个人么?天佑片刻迟疑。

美美已经冲上前来,嘟着嘴埋怨到,“害得我捡了半天,手忙脚乱。”为了耳根清静,天佑索性不再说话,任凭美美在旁边继续唠叨。

送美美到家,照例看望小玲,嘉嘉刚刚为小玲擦洗过,“嘉嘉,谢谢你这么多年照顾小玲。”天佑感激。“你个大男人,怎么也不方便,而且小玲对我来说,就是自己的女儿了。”嘉嘉没有再往下说,大家都不愿再提过去的伤心事。

到家,复生在上网,抬起了头,学着美美的声音调侃道,“天佑哥,你答应配我逛街,还不起床!”

“你这个老人精!知道我最怕这等差事。还取笑我。”说着作势要教训复生,复生躲避。

嬉笑间,似乎回到十多年前,刚刚搬进嘉嘉大厦,复生还是不到10岁的孩子,对天佑说,你快点追珍珍姐姐啊。

倒在沙发上,回忆起过往,两人都唏嘘不已。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复生起身,“天佑哥,你来看这几个视频。”刚好是3个大街上晕倒的病例,有好事者抓拍来放到网上,还做了标题。

“3天发生3起类似病例,难道是类似sars的传染病?”下面跟帖者不计其数。自从sars自后,公众对于传染病非常谨慎。

“我觉得奇怪的是这里。”复生把3个视频都定格,鼠标在屏幕划过,3个视频中,出现了同一个黑衣人的身影,都是不远处看热闹一般。“有这么巧么,都让他碰上了,而且我觉得这个人看上去很邪恶。”

“我也遇见过一次,的确有这种感觉。”天佑回忆起今天中午所见。或许因为曾经经历过重大危险,两人对于危险都有超乎寻常的敏感,这几件事带给他们的不安感觉是那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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