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卦箱我和和老改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都颇为意外,但心中也随之生出几分不安。老改对汉娜道:“你感觉那卦箱里面有鬼?”汉娜摇了摇头说:“具体是什么我说不出来,但我感觉那个卦箱中可能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而那个奇怪的东西现在正在影响着我们的感官视觉,造成现在的这种情形。”
我说:“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这东西还真的就在我们身边。属于伏地鬼啊。”老改好奇道:“什么是伏地鬼?”我解释说:“传说中是鬼中的社区大妈,不像一般的恶鬼怨灵一样会缠人附身,伏地鬼只呆在一个特定的区域,只有人侵犯到他的领地才会受到它的攻击。”
老改以前可吃了不少社区大妈和片警的苦,对其没有什么良好高大的印象,听我这么说一拍大腿:“这鬼太可恨了,既然属于国家公务员编制怎么能私自干出有伤人民法纪的事情呢,面对这种严重的问题我们必须严肃处理,扫除这样的腌臜败类。”我笑道:“你私自跑到车里翻着翻那的,最后还睡了一觉。按理说属于你先侵犯了人家的办公机构,人家采取了一定的防卫措施,再说了。人家属于鬼中的公务员和你这么一个现世的活人有什么连带关系啊。也许你在人家眼里只是一只蚂蚁也说不定。”
老改一翻白眼就要继续和我顶下去,让一旁的汉娜拦住,汉娜急道:“哎呀,你们俩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耍贫嘴,有那个功夫和我赶快去看看那个卦箱,如果原因不在它的话我们再另想办法啊。”汉娜这么一严厉的呵斥看上去还真像我小学班级里的女班长,在童年阴影的影响下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老改也一缩脖子把刚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三人出了驾驶室,翻上后面的货载车厢,那残破铁皮包裹的卦箱还静静地呆在原来的角落处,没有什么异样,我暗自松了一口气,先前我还真怕这卦箱有什么鬼怪,关键时刻长腿跑掉了。现在看这东西还是符合一定科学常识的。
汉娜第一次见卦箱,看得十分仔细,前前后后足足看了能有十分钟,也没有看出什么名堂,转身问老改:“这卦箱的箱盖是钉死在箱子上面的吗?我怎么没有找到锁眼啊?”这与我之前想问的东西一样,只是当时老改一打岔给打过去了,现在经汉娜这么重新提起我也反映了过来,跟着看向老改。老改这时优越感十足,摆出一副很欠揍的模样道:“毕竟年轻人啊,见过十面没见过世面,改爷给你们再好好讲讲。”说罢走到卦箱近前,托住卦箱的箱底向上一抬,对我和汉娜道:“摸摸箱子的右下角。”
我伸手一摸,只觉一处摸到一处孔洞这才恍然大悟,老改笑道:“你们太过拘泥于常识了,谁说锁眼就一定要在箱子口的,卦箱的锁眼就在箱底板下。一般的草莽匹夫看到卦箱第一反应很容易以为这东西是个死物,或丢弃或暴力破解,这些都中了卦箱制作者的下怀。而即使发现了锁眼,没有卦箱特殊性的钥匙,即使本领登天的锁匠也制不出第二把钥匙来,这卦箱就还是安全的。”
我无奈道:“古人的智慧真是伟大,不过眼前我们的问题来了,我们怎么打开这卦箱啊?”汉娜也疑道:“这东西没有其他的手段能打来了吗?”老改搓了搓下巴上的胡茬道:“这东西毕竟是百余年前的老古董,要说用现代的手段想打开它也不算是什么难事,一般的小作坊就能打开它,不过主要是我们现在手边没有家伙什啊,要是有个气割刀我也能将它打开。”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们也是被这残酷的现实所打败了。
汉娜皱眉道:“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打不开它喽?”老改一耸肩道:“除非找到钥匙。”我没好气道:“说的都是废话,要是能找到钥匙的话我都能整来气割刀了,还用得着听你在这废话。”
三人再次相对无语,外面的夜色依旧漆黑朦胧,天空中的月亮依旧惨白一片,周围寂静得令人窒息。速来心态好的老改这时也不做声息,闷着头不知道想着什么。最后汉娜开口道:“我们现不要自乱阵脚,从头捋顺一下整件事情。”
听汉娜招呼,我和老改才无精打采抬起头。汉娜道:“这辆道奇T234应该是斯文赫定当年来罗布泊做考察的时候所留下的,看车上所遗留下来的装备也是那个时候的产物。”老改道:“还有那本《圣经》,一看就知道是外国人用的,那时候一般的中国人都在看《毛主席语录》呢。”
汉娜微笑着点了点头,我接着道:“只是我们不知道这是在135号基地之前还是之后。”老改道:“这很重要吗?”我道:“当然重要,如果这是在135号基地之前,那么它的重要性就不大,如果在135号之后那他的重要性就不同了。”汉娜眼睛一亮道:“你是说这辆车有可能是萨姆深入腹地时所用的?”
我点了点头,老改已是没有反应过来急问道:“什么意思,你们说明白一点啊。”我道:“你还没有听明白吗?这辆车如果在135号基地之前的话,那么他被遗弃的原因就是斯文赫定一伙人在离开罗布泊的时候因为缺少燃油所遗弃的。假如它是在135号基地之后所被遗弃的话那么就是在正支探险队在135号基地修整等待的时候,萨姆所使用其深入罗布泊腹地所用的车辆,那么它被遗弃的原因就有很多种了,其中危险的可能性也非常大。”
老改听完这才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到萨姆我不禁想起之前卢卡斯教授提及的熊姓手艺人,萨姆深入罗布泊腹地,他应该也跟随在萨姆的身边。这卦箱属于中国独特的物件,那么他的所有者也极有可能是这个手艺人的,那么......
这时一个念头如电光火石一般在我脑海中闪现出来,登时我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巨大的震惊感涌上心头。老改看我呆愣愣地等着眼睛以为我中了邪,急忙推了我一把问我怎么了。我深深地喘了一口气,平复一下心中焦躁的情绪,随后招呼老改再次抬起箱子,露出箱底的锁眼。老改看我有些神叨叨的,不知道我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不过还是再次抬起卦箱。
我伸手将挂在脖子上的九妖猫吊坠摘了下来,颤抖着将其向着箱底的锁眼按去。看着我的动作,老改和汉娜眼中都流露出不可思议的震惊感,而此时我也不愿意向他们有过多的解释。脑海中只回荡着卢卡斯教授所转述的萨姆笔记上的内容:“永别了,罗布泊,永别了,神秘的东方人。希望黄沙能再次掩埋那曾经的过往,将那可怕的洞穴与那开启这一切的九妖猫也共同埋葬吧,让其永远不要再见天日,永远。”
九妖猫吊坠被送入锁眼之中,过程中没有任何的坎坷和不顺,一切都自然而然地结合在一起。随后只听的挂向内传来一阵机械连环运作的摩擦声,随后只听嘎巴一声,卦箱顶部的箱盖露出一条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