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我睡得十分香甜,不知睡了多久突然幽幽地醒了过来,感觉脑子清爽了不少,不过周身四肢都十分酸痛。抬眼一看天色还是黑漆漆的一片。一旁的篝火已经小了不少,只靠几盏风灯维持着温度。
我转头看向周围,此时守夜的是老沈还有脏辫两个人,我看见老沈心里气就不大一出来,要不是脏辫也在我一定能窜出去再给他一拳。这时我看到老沈从背包里拿出一支注射器,颤抖着从一个玻璃瓶之中抽取一些液体,然后注射在自己的胳膊上。
我心中疑惑,猜不出老沈给自己注射的什么东西,胰岛素?不过还没见过胰岛素打在胳膊上的啊。正在我疑惑之际,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悠长的嗥叫,在深夜的广阔沙漠中久久回荡。
正在守夜的脏辫突然一挺身跳了起来,狂吼一声道:“狼群!”说完抓起半罐固体燃料扔进篝火之中,顿时间火焰冲天而起,我心中一惊下意识地猛然坐起随后看向远方,接着朦胧的月光只见远方的的沙丘上隐隐出现几个健硕的狼的身影,随着第一声嗥叫的落下,接二连三的嗥叫接至而来,狼的身影也开始逐渐增多。
我回首一把拍醒了还在打鼾的老改,这一巴掌下手有点重,打得老改一个激灵,不过睡得还是有些发蒙道:“咦,饭好了?”我怒道:“吃个屁饭啊,再不起来你就成狼食啦!”老改一打滚从睡袋中钻了出来,揉了揉眼睛向周围看去不禁爆了句粗口道:“我听说过草原有狼,雪山里有狼,却没听说过沙漠中也有狼的啊。这不科学啊。”我说你别管可不科学了,现在不是探讨大自然的时候,快操家伙吧!老改四处寻找了一下急道哪有什么家伙啊,我这时也醒悟过来,我们几个人质手里哪有武器啊,急忙站身看向他人。
这时众人都已经从各自的睡袋中钻了出来七手八脚乱成了一团,脏辫从一只背包中取出两支自动步枪来,竟然是AK47。老改一看来了精神道:“有着宝贝怕什么,来一个加强连的狼群照样全部干掉。来,快给小爷来一把,打几只狼痛快一下。”脏辫骂道:“你知道个屁,就这两支。”说完甩手将一支枪抛给了阿彪。
这时潮汕老板从怀里拿出一把左轮手枪,向天上空放了一枪,枪声尖锐刺耳,在场众人登时都停下了来,安静异常。潮汕老板喝道:“不要慌,我们这里要人有人,要枪有枪,几匹野狼不足为惧,大家都不要慌,冷静下来。”说完还很有威慑力地晃了晃掌中的左轮手枪。
这时老刀把子用声音的汉语叫道:“不是几匹,是...是一群啊!”众人闻言都急忙看向周围,但见四周的沙丘上出现了一个又一个野狼的身影,密密麻麻足有几十只。老改苦道:“出门没看黄历啊,阎王爷要留我们在这了。”
我看这么多狼聚在一起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样子,心里也很是发慌,冲潮汕老板喊道:“喂,给我们两件家伙啊,总不能让我们这样空手套白狼吧。”潮汕老板哼了一声,给阿彪使了个颜色,阿彪从装备袋中抽出两把工兵铲扔给了我和老改,我心道这该死的潮汕佬给我们两把铲子去对付狼群,给我们一支手枪也够意思啊。不过总强于烧火棍,还是将工兵铲死死地握在手里。
我们队伍里的武器装备还不错,脏辫和阿彪两人手中都持着AK47,潮汕老板的一系人等手里也各有一把手枪防身,卢卡斯教授和汉娜被他们围在其中,老刀把子对那个叫伢娃子的异族少年说了一串白马语,伢娃子从一个长长的蛇皮套中抽出一把老式猎枪,老刀把子则从腰间抽出一把长约二尺的腰刀来,只有我和老改没人一把工兵铲显得很是凄凉。老改低声骂道:“这回算他娘的彻底落在后妈手里了。”我无心和老改拌嘴,眼睛死死地看着远方的狼群。
但见这支狼群一直没有任何动静,只是在原地处打转,时不时地发出一阵瘆人的狼嗥声。时间一长就连潮汕老板都有些沉不住气了,问老刀把子:“这狼群究竟想干什么?”老刀把子咽了口吐沫,精神毫不放松道:“他们在等狼王的命令,狼群是有着极强秩序的动物群体,只要它们的狼王不下令,它们是不会擅自攻击我们的。”
老改问道:“这沙漠之中怎么会有狼群呢?狼能生活在沙漠之中吗?它们有没有驼峰。”老刀把子道:“这些狼是生活在沙漠绿洲上的,这说明在这附近的不远处应该有一块绿洲。它们是夜晚出来觅食,正巧遇到了我们。之所以一直迟迟没动手,估计是前期它们的人手不足,在等待进一步的支援。”
老改听了不觉有些惊讶:“我靠,这群畜生竟然这么聪明。别告诉我它们还会围点打援什么的。”老刀把子道:“狼是一种很有战略的攻击群体,通常它们会......”
话还没说完,只听得一声狼嗥再次响起,随着这声狼嗥其余众狼都纷纷嗥叫起来,随后向着沙丘下我们本来。老刀把子低喝一声道:“它们来了。”老改叫道:“总司令,你还没给我们讲完敌方战术呢!”话虽出口却没有人再理会他。
只见狼群顷刻间便奔到我们面前十米处左右,速度非常快。在黑暗的夜色中只见数百只眼睛发出绿色光芒,其中充满了狠戾与凶残。潮汕老板抬手又向天上开了一枪,希望能震慑住狼群,却不料这群狼丝毫不被枪声所吓住,反而加快了步伐向我们重来。老改喊道:“真是一记过果岭的好球,可惜没进洞。”我对老改这种越是危险越是贫的精神实在是佩服,同样也佩服韶山老板的耐心,要是我的话早就给老改脑袋上开个洞了。
狼群瞬时只距离我们五六米左右的距离,潮汕老板见震慑无效大吼了一声:“开枪。”顷刻间只听得枪声响成了一片,脏辫和阿彪手中的两把AK47枪口喷出长长的火舌,弹壳从枪匣中接连弹出滚落在沙地上。
奔在最前排的野狼瞬间便被强大的火力打成了筛子,怒吼声混杂着悲鸣传了过来,极为刺耳。狼群如此密集的火力下竟然好无怯意,已然前赴后继地冲了过来。老改骂道:“这群畜生吃兴奋剂了,这么不要命啊。”说话间抑制野狼已冲到了我们面前,凌空飞起扑向我和老改,老改大吼一声,抡起工兵铲就要劈过去。这是阿彪的枪口对准了那只狼就是一阵集火。那野狼还在半空之中就被打的血肉模糊,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这一下溅了我满身的狼血液,几丝碎肉还挂到了我的脸上,我直觉一股极为浓重的腥臭味扑鼻而来,差点呕吐出来,急忙自己强行咽了下去。这时我们的火力突然小了下来,我发觉不妙,一看原来是子弹都用完了,各自都在手忙脚乱地更换弹夹。我连连叫苦,真是越闹眼睛还越烂眼边子啊。狼群的攻势依旧丝毫不减,看样子近身搏斗是在所难免了。
这是又冲过来了一匹野狼,朝着老改扑去,老改伸手将铲头怼了过去,被那野狼一口咬住,然后向后猛地一拽,老改站立不稳向前一个趔趄,老改对我大吼道:“看热闹呢?搭把手啊。”我这才反应过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抡起工兵铲对着那野狼的腰就砸了下去。
都说狼是铜头铁骨豆腐腰,腰是狼身上一处致命的弱点,我这一铲子用足了死力气,实打实地打在了那野狼的身上,只听得“嘎巴”一声刺耳的骨裂,那野狼发出呜地一声悲鸣,登时瘫倒在地上,我一看好家伙我的半个铲头都砍进进那野狼的体内,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那野狼一甩头松开了叼住老改铲头的嘴,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绿油油的眼睛中充满了怨毒,我小腿只打哆嗦,用力向抽回工兵铲,不了工兵铲一侧的钩齿卡在了狼骨上,根本无法拔出。
我见状更是有些慌张,这时那受了伤的野狼赫然想我扑了过来,我心中一亮,暗道一声完了。这时老改突然冲了过来,整个身子直接撞在了野狼身上,将其横着撞飞出去,随后抡起工兵铲挥了下去,又是一阵酸牙的骨裂声,老改这家伙是下了死手,这一铲子足足削掉了野狼的半个脑袋,想来工兵铲的铲刃都得卷口了不可。不过那野狼也是十分凶悍,既然如此依然凶猛,挣扎着爬起来还要攻击我们,老改这时也杀红了眼,抡起工兵铲劈头盖脸就是一顿乱砍,我这时也反应了过来,一脚抵在野狼身上,猛已用力拔出工兵铲跟着老改一起向野狼身上砍去。
两个人疯魔一般地一顿乱砍,等停下来之后才发现那野狼早已断了气,身上大大小小足有百十个伤口。我感觉整个肩膀都不属于自己了,酸疼的要命。老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道:“我靠,可真不容易。武松景阳冈打虎,咱哥俩罗布泊屠狼,也算是梁山个好汉了。”我刚想说人家武松是徒手打虎,咱俩这每人一把工兵铲呢。老改突然大吼一声道:“郭宪,小心你背后。”
我一听老改都叫我大名了,心道不好,下意识回头一看,之间一匹健硕的野狼风一般地向我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