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翼望着被精神力反噬、瘫倒在地的小子,再次动了杀意:“五年前你发狂屠村铸下大错,被我镇服。而今大难不死却仍不知悔改,依然想靠着偷袭取胜。”
“我不知这些年来你是否还坑害过其他无辜百姓,但仅仅是那次的过错,就足以让你死上百次有余!”
倒不是白翼狠辣、得理不饶人,正是因为他太过渴望人人平等的世界了,正义的眼里揉不进一粒沙子,所以才如此苛责身边的人。
若是白翼今日碰不到小子,他也不会伤及一人,因为在他看来,普天之下皆道友,争夺造化不需害人性命。面对大多数修士,他一贯的做法都是以理服众,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下死手。
只是他每每想起那一凡人村落的惨状,无尽的悲意就涌上心头,他如果今日可怜了“小子”,又有谁去可怜那些无辜受难的百姓呢?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像小子这样的修士继续为祸人间了!想到这里,一柄半尺长的光刃在他的手中凝聚而出,并快速挥斩而下!
然而天意不可违,冥冥之中有一股神力庇护着“小子”,让白翼这次的含怒一击莫名其妙地落在了空处!
就在下一瞬,山顶中心那一直没什么动静的圣杯突然爆发出一道夺目的神芒!那道神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降临而下,以一种不容回绝的霸气气势迫不及待地卷走了白翼,留下一地茫然的众人。
白翼本人也很是诧异,圣杯偏偏在这个时候择主,只是巧合么?还是说天不欲亡此子(小子)?
从外面看去,那圣杯大体宛若饮酒之人的酒器,金黄的杯体上镌刻着密密麻麻的大道符文,让天地都为之黯然失色。其周遭也仿佛流淌着时光的碎片,带着人们说不清、道不明的历史厚重感,在空气中若隐若现,仿佛下一刻就会遁出这片空间。
圣杯倾泻下一汪彩霞,如梦似幻。那不是普通的彩霞,而是密集的大道符文凝聚成的液滴,每一滴都蕴含天地至理,一念即可化作刀枪棍棒、千军万马替其战斗,既是悟道神器,又能极致攻伐,这圣物,果真不凡。
圣物洗礼,乃是天地福泽,必带来各种异象,山中百兽齐鸣百鸟齐飞,就连于山下主持祭典的老伯也向这边望来,露出赞许的目光。
然而在场的年轻修士们就没那么淡定了,嫉妒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是这些被家族当成掌上明珠对待的少年天才们呢?虽然明知技不如人,但一番口舌还是省不了的:
“圣杯好像都迫不及待地为他洗礼了。”
“是因为天赋吗?还是说,是那所谓的缘分?”众人纷纷开口,也得不出个结论来。
于洗礼中的白翼早已听不到众人的议论声了,他周围早已被厚实如山的灵力覆盖。是的,这里的灵力密度大得惊人,几乎到达了固体的程度。
这些灵力在带给白翼巨大压力的同时也给予了他莫大的好处,在一颗颗宛若星辰的灵力的滋养下,白翼的骨骼越发地坚不可摧,一些体内的杂质也被这磅礴的洗礼之力源源不断地带出。
而且,身在其中的白翼觉得这圣杯之妙远不仅此,他有种奇异的感觉,当他闭上眼睛,就会看到一扇门,一扇非常古朴又厚重的大门。
这门仿佛亘古不坏,在它面前自己渺小得有如蚁虫。然而白翼不知哪来的信念,他的心告诉他,自己有能力打开这扇门!
他尝试着开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推开了这扇门扉!门的另一头宛若十星曜日般璀璨,但意外地,白翼并不觉得晃眼。
他一眼望过去,看到了一条古老的长廊,湿潮的石墙和那些陈列兵器上的斑斑锈迹,无一不彰显了这片地域的古老。
墙壁上刻着一些图案,走近一看竟然是一张张壁画!那些壁画并不复杂,每一张图都只是单纯地用线条寥寥勾勒了几笔,却仿佛体现出了大繁至简的质朴:
驾驶稀奇古怪的“坐骑”在雨中奔波的人影;独坐书房时左右徘徊的寂寞惆怅;临出门时聆听家人深切的嘱托......这些画面古老异常,勾起了他心底的柔软,那些曾经被修士们淡忘干净的温情再次出现他的脑海中,不知为何,他感觉壁画上的人物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