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言疲惫的靠在椅子上,她已经连续码了四个小时的字,有些吃不消。
先休息几分钟吧,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丁铃铃铃”正在她享受这短暂的休息时间时,手机突然响了。
看到手机上这串熟悉的号码,季无言皱了皱眉头,有些厌恶,但她不得不接,因为这是她爸爸的手机号码。
“喂?有什么事?”她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无言啊,你爸我又缺钱,再打点过来吧。”手机中传来熟悉的声音。
“哦,知道了。”冷冷的回了一句,便马上挂掉了。
她就知道他打来电话是要钱的,所以没准备把态度放好。
这个男人,他从来没有当过一个合格的父亲,哪怕是一天。
季无言是一个可悲的女孩,亲生的的父亲抛弃了她和母亲,拿着母亲娘家资助的钱独自创业去了。那时她才4岁,刚刚有了记忆。
母亲又找了个男人,便是现在问她要钱的人,这个男人在没和母亲结婚的时候,那是甜言蜜语,要多宠有多宠,可一结了婚,便暴露了渣男本性,成天不是赌博就是喝酒,没事还打母亲。
等到季无言17岁的之后,母亲患上了癌症,幸好只是早期,还可以治。但那个男人管都不管,硬生生的拖到晚期,在她18岁那年,母亲永远离开了她。
18岁,这个年龄本是在学校发奋读书,在父母和老师的监督下好好学习的阶段。可她却撤学,要考虑怎么赚钱养家。周末当别人家的孩子在打游戏,她却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发宣传单。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码字的工作,每月有两千多的工资。但至少要被那个男人拿走三分之一,她却没有任何办法。
她恨那个男人,难道杀了他吗?她曾也那么想过,但不敢杀,也不能杀。上法院起诉吗?起诉的原因在哪?就算有原因又哪来的钱起诉?
如果不管那个男人,不给他打钱,她去哪里住?住旅馆吗?她可住不起。
季无言自嘲的笑了笑。明明这么恨他,却不敢撕破嘴脸,真是可笑啊......
思绪逐渐飘了回来,她不再想那些烦心的事,开始专心码字。
又码了三个小时的字,伸了伸懒腰,怕了怕坐得有些麻的屁股,离开了码字工作室。
回到熟悉的家中,季无言有些诧异,什么时候家里变这么乱了?
到处是废纸屑,几乎所有抽屉被拉开,就连沙发桌子都被搬开,像是被抢劫了。
只见那个男人颓废的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抽着便宜的大前门。
“怎么回事?”季无言有些气愤的问道。
“唉,有人来讨债了,把家里翻了个遍。”他熄灭了手中的香烟。
切!她心里冷笑,要不是你成天吃喝嫖赌欠下一屁股债,别人能来把家翻个遍吗?
正想嘲讽两句,却不料想他又开口了。
“他们说,如果拿不出两万,就要把你赔上,为了爸爸,无言你就去吧。”
季无言愣住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所谓的父亲为了两万把她给卖了。
她的表情先是由青转白,下一刻,十多年累积的怒火一并喷薄而出。
“我艹你妈的,你他妈什么东西?白养你这个畜生了,两万块钱就要把老子卖了,你有资格吗?还自称爸爸?你以为我把你把挡爸爸了?我一直把你当条狗!本来好心施舍你,你这条白眼狗非但不报恩,还反过来想把老子卖了,打死你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此时的季无言完全没有了女孩子该有的样子,把最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甚至拿起手中的提包砸那个男人。她已经和所谓的父亲撕破脸皮了。
她没有去想后果,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她的心已经凉了,已经厌倦了这个家。
椅子上的男人立马反应过来,扔掉手中的烟,去拿工具反抗。
但是这是徒劳的,她心中的恶魔已经被放了出来,肆无忌惮地侵蚀着她的理智。
从包里找出一把平时用来裁纸的小刀,毫不犹豫地捅向那个男人的左胸。
“啊——”一声凌厉的惨叫,男人高大的身躯倒了下去,失去了呼吸。
看着那个仇恨多年的男人的尸体,季无言笑了。
随后,她拿起刀割破了手上的动脉,也死去了。
本以为世上再无那个可悲的女孩,却不想时空发生裂痕,把那即将消散的灵魂吸入了另一个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