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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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随手携带的怀表,揭开盖子给我看里面的画,说:“从认识到现在,我一直不忘我们初见的场景,我在国外时画了这幅画,只为了不忘年少的你。我让你等了这么多年,该道歉的不是你,是我。”
他继续一手捧着怀表絮絮叨叨,“你给了我许多许多,远超过我做的一切。你赠我表字,你给我送饭,你陪我旅游,你让我在孤寂了二十年后终于有了心灵的寄托。你是世界上最懂我的人,最好的人,一直是你。”
他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是一条水青色的项链。
他小心翼翼的给我戴上,说:“这是我第一次送你礼物,交往这么久我还没有送过你什么。我找了好久,终于找到配得上你的项链。”
我惊喜的抚摸着这条珍贵的项链,“我真的有这么好吗?”
沈昭澜用力的点点头。
我突然想起刚刚未完的问题,“那句格言,你猜到了吗?”
沈昭澜看着我,摇了摇头。
我说:“最有智慧的大臣们找到了一句话,只有短短五个字——‘这也会过去’”
我看着沈昭澜清俊的脸庞,道:“悲伤会过去,痛苦会过去,欢喜和幸福会过去,这也会过去——”
沈昭澜突然补上,“但我们所爱过的一切都不会消失。”
我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是的,永远不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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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时候已是深夜,林逋越开车送我们去机场。
下车时,他有些感慨:“你们来的时候是深夜,猝不及防。走的时候也是深夜,干脆利落。”
我也有些不舍,相处十多天,我们三个已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虽然我拒绝了林逋越的追求,我们却因爱好相通,一见如故。
沈昭澜也出奇的没有吃醋,放开自己与他成为朋友。
这段深刻的友情,让我的巴山之行充满值得怀念的回忆。
酒逢知己千杯少,可是现在,我们却要分别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越,除了我们,总还有人会懂你的。”临别当头,我只好如是安慰他。
沈昭澜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下次来Y市,我们再聚。”
林逋越点点头,勉强挂上笑容,朝我们挥挥手,说:“珍重,再见。”
我和沈昭澜也朝他挥手道别,随后便走过安检。
进舱前,我回头看了一眼。
林逋越还站在那里,身影落寞而挺拔,孤寂却清高,只远远的,便让人觉出魏晋名士的风度。
进舱后,我对沈昭澜说:“越的前世一定是一位孤独的隐士,他的身上仿佛被打上了生生世世的烙印。”
沈昭澜评道:“林逋越,一字‘越’,一语成谶。”
“那他为什么要选择隐居巴山?”我想起他的“秋池”。
沈昭澜猜道:“他也许是在追求一种旁人读不懂的孤独。”
我无言。
扭头看向窗外,飞机已然起飞。宽大的机翼流畅地滑翔在天际,带着我离开这个有着愁绪与知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