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文胜皱眉,隐隐有些动怒,“寂言,你现在是名义上的王储,怎么一点儿规矩都不懂?”
这辈子恐怕就没几个人敢以这样的口气质问他慕容文胜。
陆寂言眼中布满阴骘,“我没时间跟你废话,告诉我她在哪儿,否则,”
他双手按在厚重的书桌上,慢慢的倾身过去,一字一顿道,
“我让整个慕容家陪葬。”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情感起伏,淡漠的仿佛就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放肆!”
慕容文胜显然被他的话气到了,震怒牵扯到身体的旧疾,一时之间书房里满是他咳嗽的声音。
陆寂言冷冷的看着他,眼睛里毫无任何温度。
“这种话我不希望再听到第二遍。”
慕容文胜的唇瓣被咳出的鲜血浸透,他似乎毫不在意被陆寂言看到他这个样子,打开抽屉拿出药混合着水咽了下去。
陆寂言一直淡漠的瞳孔有片刻的惊愕,慕容文胜的身体状况...很不好吗?
但他也只是想想而已,并没有产生丝毫的怜悯。
“本来我是想把那丫头抓回来的,毕竟你还在这里,我怎么可能放她走。”
陆寂言握着的双手紧了紧,不好的预感逐渐袭上心头。
慕容文胜也没绕多大的弯子,直接开口道,“绑她的人是柔然。”
就算他现在不说,以陆寂言的势力也很快就能查到,所以他本就没打算隐瞒,叫陆寂言过来正是因为这件事。
陆寂言垂眸思索着,闻言也没有丝毫的意外,他一言不发的就要离开书房。
“寂言,我知道以你的能力救出她不难,但是你护不了她一辈子,除非柔然死,否则楚家一旦赌对了你的软肋,你和她以后都不会安宁。”
陆寂言顿住了脚步,他厌恶慕容文胜的每一句话,但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都是对的。
“你在M国势力单薄,想要护那丫头,首先要稳固你的位置才行,你才刚刚继任储君就要跟楚家作对,楚家以及其他蠢蠢欲动的势力一定会抓住这次机会把你拖下水,你斗不过他们。”
慕容文胜没再说话了,他缓缓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等着他的回应。
“一天之内找到小渔,我即刻与怜幽结婚。”
低沉而涩哑的声音终于在一阵静默后响起,陆寂言背对着慕容文胜的眼里划过一丝暗芒,终是抬腿离开。
如同被千万根钢针刺进了脑中,夏渔一在一阵钝痛中惊醒。
眼前漆黑一片,依旧能到身边的人在交谈,她试图动了动胳膊,这才惊觉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粗粝的绳子捆住了,嘴巴被胶布封住了口,眼睛也被一层厚厚的黑布遮挡住了视线。
她被绑架了。
这个认知清晰的浮现在她脑中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却是她会不会连累陆寂言。
呵,如果不是被捆住了双手,她真该为自己的冷静鼓掌。
“头儿,这女人不会是死了吧?”
在这句话问出之后,那人毫不留情的朝着夏渔一踢了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