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算是对慕容文胜最为了解的人,他这一生也算是对偏执这个词贯彻到底了,只是旁观者清,可能就连慕容文胜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为什么对继承人的感情要求的这么严格吧。
如果当初重来一遍…哎,哪有那么多如果。
威廉收回了思绪,接过慕容文胜的水杯默默的退了出去。
“威廉,”慕容文胜拿着手绢擦着唇边的血迹,“你让寂言来我这里一趟。”
“是。”
王储行宫。
“你的意思是她早上没有吃饭就去睡觉了?”陆寂言坐在慕容文胜专门给他置办的办公室内,听着沈妈一五一十的报告着夏渔一的情况。
他一丝不苟的翻阅着手中的文件,另一只手举着手机,无名指上的戒指在清晨的阳光中熠熠闪耀着。
“好,我知道了,记得叫她醒来吃饭。”
将手机随意扔在桌面上,陆寂言取下眼镜,阖上眼疲惫的捏了捏鼻梁,最近一段时间又要准备和慕容瑾的交接工作,又要处理公司的文件,他实在是疲于应对小渔。
有些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他不应该对她发脾气的,可所有的事实都推着他往前走,既然如此,那他便顺了慕容文胜的意思。
敲门声适时响起,陆寂言头也不抬的说道,“进。”
“言少爷,老国王殿下要见您。”威廉两手交叠微微鞠躬,标准的管家礼仪。
“嗯,”陆寂言应了一声,末了,似是想起什么来,他随意的问道,“威廉,你跟慕容文胜多久了?”
威廉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不卑不亢的回道,“我跟老国王殿下算是一起长大的。”
“嗯,”陆寂言点了点头,然后突兀的问道,“慕容瑾的奶奶什么时候去世的?”
威廉被他的问题问的一愣,皇室成员去世的时间明明在搜索引擎上就能查到,停顿了将近三秒钟,威廉依旧恭敬地回道,“在国王殿下出生后,老夫人便不久人世。”
“哦,我记得那个时间正是王储位置竞争激烈的时候。”当时拥有继承人资格的并不仅仅只有慕容文胜一个人而已。
“事实是这样的,”威廉跟着答道。
陆寂言转动着无名指上的婚戒,模样有些散漫,“呵,那他倒是对他的王妃不怎么上心啊。”
“言少爷,老国王殿下的家事我作为下人不好多做评价。”
陆寂言的身形隐没在从落地窗投射进来的阳光之中,让威廉看不清他脸上此刻的表情。
他勾了勾唇瓣,锐利的目光盯着威廉常年处变不惊的面容,“你说,他会不会跟慕容天一样,被迫娶了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做老婆呢?”
威廉维持的标准笑容有片刻的僵硬,眼睛似是突然笼罩了大雾般瞬时消失了仅有的光泽,“言少爷,老夫人是位很好的女人,老国王殿下怎能不爱她?”
……
陆寂言同慕容文胜一起去皇家医院看望了慕容瑾,M国名义上的王储,依旧没有脱离重症监护室。
这一消息至今未向外界泄露,只不过被公众知道是迟早的事情,重立储君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