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姓老者想了一下,说道“是一个穿青色长袍的男子,身背长剑,有些消廋,冷冰冰的。他放下你和另外一位伤势也很重的男子,扔下两瓶丹药就飞走了,你看”老者从怀中掏出两个青色瓶子,上面三朵白云缭绕,两个金色‘昆仑’字样。
“是他”司徒无容脑海浮现那到人影,按老者的形容应该是那个人无疑了,只是他为什么会救他和多福呢,是善心大发吗,司徒无容理不清头绪。
“另一个人怎么样了”司徒无容问道。
“服了哪位仙师放下的丹药,已然无性命之忧,不过还在昏迷之中”
“有劳老丈费心,我那位兄弟伤得比较重”
“仙师尽管放心养伤,你刚刚醒来还需要多多休息,我就不打扰了”老者拱手告退。
老者退出屋子,细心的把房门拉上,怕打扰到司徒无容。
司徒无容叹了口气,他身上的伤不重,很快就会好了,但是经脉受损只怕只能找家族里那些老家伙了,对于那些人司徒无容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但是如果他不回家族,只怕这辈子只能做一个废物,想起周涟那张嚣张跋扈的脸,他就恨得牙咬咬的‘下次,下次我一定会让他好看的’司徒无容暗暗发誓。
······
“爹,我们收留这个人,我始终觉得不妥,他受伤那么重,显然是被仇家打伤,万一他的仇家找上门来,我们可就麻烦了”中年模样男子在曾姓老者面前不无忧虑的说道。
“大哥说的没错,爹爹这个决定是不是过于轻率了。仙凡两隔,修仙界的事情本不是我们管的了,更不是我们应该管的”脸上有一道从眼角到下巴的伤疤男子也开口道。
老者坐在太师椅上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儿子,并不对他们的追问做回答,只是向中年男子开口道“去,把童安叫来”
中年男子疑惑道“童安,爹您找童安做什么?”
中年男子的迟疑换回老者更阴冷的眼神,中年男子打了一个寒颤,别看他对司徒无容一脸慈祥,在这个家里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存在。今天他们两兄弟敢顶着老者雄威来问话,那也是思虑再三,才壮下胆来问的。被老者这一瞪,中年男子吓得立马转身跑去,刀疤男子虽然面容凶狠,在老者面前却乖得跟小花猫一样,见大哥吃了闷亏也一溜烟跑掉,生怕跑的太慢被老者活剥了去。
曾延祥摇了摇头,暗道“没出息”这两个儿子空有一身肌肉,脑子却没有一个好使,幸好天可怜见还有一个不错的孙子,想到童安老者也满意的露出一抹笑容。
不一会,中年男子带着一个,十八九岁模样的男孩走了过来,男孩面目神似中年男子,眉角处却带着一丝不耐烦,就是到了老者面前也丝毫不加掩饰。
“还不快叫爷爷”中年男子推搡男孩上前。
童安转身狠狠的瞪了一眼中年男子,丝毫不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对于曾延祥他也不是很尊重的叫了一声爷爷。
曾延祥并不在意童安的态度,若是他两个儿子这个态度,早就被他拍死了,但是这个孙子不一样。一个糊涂人使性子就叫做作死,但是一个聪明人使性子就叫做反叛,他可以允许童安的反叛,只要他还是曾家的子弟。
“你也下去吧”曾延祥对中年男子命令道。
中年男子应了一声退下,大堂之中就剩下童安和曾延祥两人。
曾延祥只是看着童安不说话,那双深邃的眼神几乎要把童安看出几个窟窿。
童安被看的手脚起疙瘩,有些嫌弃道“爷,您倒是说就我来做甚,就这杵着看着我不太好吧”
曾延祥破笑道“你这孩子从小就没人管得了你,你是时候收收心了”
童安“······”
“看来我们爷俩代沟不小,你都不愿意多说话了,也好,闲话不多说。我姑且问你,你对我们曾家了解多少?”
“曾家,我们自己家?我就是曾家人,了解二字不太合适吧,谁又能多了解自己,您说是吗”
“放屁,难道你连曾家两千多年的历史都不了解吗”曾延祥忽然发火,倒是吓了童安一跳,童安原本只是调侃着玩,没想到曾延祥这般在意。
“我告诉你,我可以允许你的坏脾气,但绝不允许你的离经叛道,你跟我到祠堂去”曾延祥怒道,拂袖而去。
童安毕竟还是一个年轻人,一时被曾延祥喝住,只得乖乖的跟着走去,收起他那叛逆的脾气。
曾家祠堂位于庄园最后面,大门前除了两个仆人守住并无多人,整个院落打扫得干干净净,不见一片落叶。祠堂大门紧闭,曾延祥从口袋中取出一串钥匙,打开了祠堂的大门。尽管来过多次,童安依然可以感到一种庄重,深沉的感觉。祠堂很大,上面供奉着三千多个牌位,蜡烛忽明忽暗,牌位上面的名字刻得很小,但依然可以看出来,而最上面只有一个牌位却比其他的都大了一些,牌位是个无名碑,诡异的有几滴血洒在上面。每一次到来曾家的子弟都会被这块无名碑所吸引,但是每一代族长都讳莫如深,这更是增加了众人的好奇心。但是奇怪的是就是查族谱,查族典都没有关于无名碑的介绍,曾家的子弟,只知道这个人是曾家的先祖而已。
曾延祥深深凝望着最上面的牌位,双膝着地重重磕了十三个响头。童安虽然反叛,但也不至于连这些先祖都不放在眼里,毕竟想想都可怕,这里可是三千多个牌位,不是三百多啊,光是数量就能把他给镇住。
童安不知道为什么曾延祥磕了足足十三个响头,按道理来说凡界就是最隆重的礼仪,也不过是三跪九叩,十三之数实属未见,童安有一种直觉,今天恐怕不太平凡。曾延祥十三个响头磕完,侧着身子注目望向无名碑,言语沧桑而激动“孩子,你知道我们曾家已经延续了两千多年,这在凡界是绝无仅有的,我们经历的朝代更是比谁都多,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能知道?那我岂不成神仙了,要说就说不说拉倒,还来这假问我作甚呢”童安暗暗吐槽,脸上并无表情的摇头示意不知。
曾延祥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不是一直都对最上面无名碑主人很感兴致吗,今天我便给你揭开这个秘密”
童安又惊又喜,惊的是曾延祥为什么会把这个重大的秘密告诉他,喜的是他终于要知道,这个困扰曾氏子弟两千多年的秘密。
曾延祥示意童安跟着他走到一个烛台前,曾延祥双手握着烛竿重重一按,又向左扭转一圈。只听一声地板掀翻的声音响起,在烛台隔一块砖的距离一条看不到底的小通道露了出来。在童安大惊失色的表情下,老者神色庄重的走下了通道。台阶每隔着不远就有一个烛台照亮,丝毫不用担心会看不到地方。童安万万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这样一个地下空间。
通道很长,两人行走约莫半盏茶是时间,已经可以清晰看到地下空旷的地面,这个地下空间非常的宽大,但是童安却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仿佛阴风阵阵吹拂着他的脸庞。只见四面八方点满了白色蜡烛,蜡烛之上可以清晰看到台面上摆着数不清的牌位,一个两个,十个百个千个,根本就说不清,每一块灵牌都是用鲜血书写而成。东西南北各插着一面画着符的红色旗帜。正北面高高悬挂一块牌匾,上面写着‘青云凌志’右下角三个小字‘童庆扬’
“怎么,你怕了?”曾延祥或是感到童安的异样,皱着眉头问道。
“怕什么,只不过···只不过是有些奇怪我们祠堂下面,还有这样的地方而已”童安心中发虚,口上却嘴硬说道。
曾延祥何等眼力岂会看不出童安的发虚,他也不点破,只是提醒道“到了这里不要多话,我先领你去见一个人”
曾延祥领着童安朝着正北方向行去,只见一个灰色麻衣人端坐在一块蒲团上面,背对着童安两人。
曾延祥拉着童安向麻衣人深深一拜,口中尊道“连管家,童安我已经带来了,这是我们童氏一族最出色的后辈”
“童氏?”童安两眼带着询问看着曾延祥,难道他不叫曾童安而是童安?纵是聪明如他也有些晕乎所以了。
“没错,你叫童安,你爷爷叫童延祥,你们曾氏祠堂上面的三千多个灵牌都是童氏一族的,只不过除了每一代族长知道这个秘密之外,其他的人都不知道而已”麻衣人低沉沙哑声音传出。
“这···这是为什么?”童安很是不解的问道。
“你看到最上面那块牌匾了吗”
童安仰目望去,正好看到那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青云凌志’“这一定是个非常潇洒,豪迈不羁的人”童安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