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宫中,祁皇与小九相对而坐,两个人的中间摆着的是一副围棋,黑白棋子厮杀厉害,二人每走一步都要思考许久。
“我今儿个怎么没看到那个传说中的爵王爷?”小九轻轻的落下一枚棋子,看似不经意的开口。
祁皇也是随意的反问道:“你怎就知道今儿个爵王爷没来?”
“这还有何难的?爵王爷一张金色面具遮脸,这是祁国和中原上到七十老妪下到三岁小儿都知道的事情,我今个儿就没见着有谁来跪安的时候是戴着面具的。”小九微微勾唇,细致的分析着。
“呵呵,”祁皇淡淡的笑着,“凤夜爵他本就不愿摘下面具,朕也不愿强求他,反正一个异姓王,虽说是个王爷,但毕竟不是咱们祁家的人,今日不过是亲王和后妃们的跪安,他啊,不来也罢。怎么,小九你对凤夜爵为何如此留意?”
小九也是淡淡的笑着,坦诚大方的说道:“那爵王爷如此名扬中原,乃是天下第一美男,我对他留意也不过是想看看他是否如传闻中那么厉害。”
爵王府。
天上正下着雪,树木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在爵王府中最高的一颗大树上,戴着金色面具的男子一身素白色衣衫,腰间别着一枚质地均匀的玉佩,正躺在大树的枝干上,手中拿着一本书籍随意的翻着。
“王爷啊,您是没见着啊,今日那奉先殿众人的表情可是各式各样,那皇后娘娘看到有少女跟在祁皇的身后,那眼神儿~都要把人姑娘戳穿了......”
“诶!对对,还有啊,各个皇子的表情也是非常精彩啊......”
树上的男子正是凤夜爵,颇有趣味的挑了挑眉,开口道:“金银,元宝,本王的耳朵都要被你们俩说出茧子来了。”
树下守着的是凤夜爵的贴身近卫,金银和元宝。
金银讨好的笑着接话道:“不过啊,王爷您是真没去看,那女子样貌好看极了,虽说她脸上一直戴着面纱,但是出了奉先殿的殿门后我可是看到她把面纱拿了下来呢,那样貌,真算得上是绝色!”
“就是,就是,”元宝也来插话说道,“属下还见着那姑娘的眉上纹着的一朵血红色的桃花儿呢,可妖艳了!不过那姑娘看着也就十七八岁,容貌绝色,以后指不定是什么红颜祸水呢!”
桃花?!凤夜爵的眼里闪过几道晦暗不明的神色,刚想开口问元宝之时突然来了一个黑衣服的男子。
“禀王爷,牢里的人供了,给您在酒宴上下药的人是静贵妃娘娘,是为了让王爷去娶大公主才如此下手的。要不要属下今晚......”树下站着一个黑衣暗卫,这是凤夜爵的心腹秋寒。
“嗯,知道了,”躺在树上的凤夜爵懒懒的应和了一声,唇角笑容弧度不减,将手中的书籍合上,“静贵妃倒是知道本王近日百般无聊要给本王找点儿乐子不是?今晚本王自己去,秋寒你退下吧。”
“是,王爷。”秋寒一个闪身便不见了身影,他被自己家主子的笑容瘆得慌,秋寒知道,每一次当自家爷露出这样的笑容,便是大事不妙之时。这次静贵妃和大公主怕是惹怒了王爷了,谁叫她们居然在晏酒节上给主子下媚的药呢,主子怒了,这后果可就不是静贵妃娘娘和大公主能够承担的了。
金银和元宝也被凤夜爵屏退了,凤夜爵依旧是懒洋洋的躺在树枝上,却没有心思再去看手里的书籍,脑中一直挥之不去的是元宝刚刚说的话。
桃花......眉上的桃花......血红色桃花......今夜要去好好“回馈”一下静贵妃娘娘和祁涟玲,顺道......去看看元宝他们口中的绝色到底是不是七年前自己的救命恩人......
七年前,雁门关。
年仅十七岁的凤夜爵刚刚晋升将军副将不久,又一次和胡人的战争中,他受了重伤和军队的大部队走散了,一个人在深山里迷了路。在昏迷之前,凤夜爵隐隐约约的见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等到凤夜爵再一次苏醒之时,身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一个长须飘飘的老人家和蔼的告诉他,他是深山里的鬼谷神医,而凤夜爵是自己的小徒弟从森林里捡回来的。而凤夜爵在院子里也看见了鬼谷神医口中的小徒弟,一个小小的女娃,凤夜爵只能记得她右眉上的血红色桃花和身上隐隐约约的迷迭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