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层阁楼里没有像之前的六层楼那样光亮,只有微微跳动的烛火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像是一座幽深的密室。
祁酒一下子有些不习惯这么暗淡的光线,静静的站在原地慢慢的适应着这第七层楼里的光线。约莫过了几分钟,祁酒才逐渐看清了房间里的摆设。
一张红木雕漆的大床摆在最尽头的位置,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常见的寝具,没有什么其他特殊的东西,就好像这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卧房罢了。
一旁的窗户敞开着,晚风柔柔的吹进来,使得卧房里的药味淡去了一些。
没错,这间卧房虽然很普通,但是却弥漫着一股浓浓的中药气息。作为医者亦或是作为毒者,祁酒在进来的第一时间就敏感的察觉到了这股子药味。
既然这里是凤夜爵的卧房,那自然是凤夜爵在用药了。
可是环顾了四周,祁酒也没有发现凤夜爵的身影。可是,金银和元宝给人的感觉分明就是凤夜爵在卧房里啊!况且都这么晚了,凤夜爵又能去哪里呢?
很快,祁酒就看到大床一旁有一个小小的门。其实这个小小的暗门本能在祁酒进入房间的第一时间里发现的,只不过因为夜色渐浓,且卧房里烛火暗淡,所以不仔细看还真会遗漏。
原来这第七层楼是分里外两间屋子的,习惯了第一层楼到第六层楼的大房间,都会下意识以为这第七层楼也是一间大房间了。如果细细观察下来,自然会发现这第七层楼的“卧室”比楼下的房间都要小一些。
想到这里,祁酒抬脚缓缓向那个暗门走去。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暗门居然没有门锁,轻轻一推就打开了。
走进了这扇暗门,祁酒第一眼看到的是地上散落一地的破碎瓷片,想来就是刚刚在楼外和金银和元宝他们切磋的时候听到的那一声刺耳的响声吧。
小心翼翼的迈过破碎的瓷片,祁酒站在了一个红木打造的浴桶前,是的,在这间屋子的正中间摆放的是一个浴桶。
而浴桶中是漆黑的“水”,祁酒忍住不适,又细细的闻了一闻,很笃定这浴桶里的“水”就是各种药物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药浴。
而浴桶里坐着一个人,凤夜爵。
只是此刻的凤夜爵根本不像正常时候的他,现在的凤夜爵泡在药浴里,一双凌厉的眸子看着闯进来的祁酒。
祁酒很想尴尬的和凤夜爵打一声招呼,毕竟自己今夜是无聊的不请自来。可祁酒却又从凤夜爵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情绪,有好奇,有防备,有迷惑。
凤夜爵是赤身坐在浴桶里的,药物刚好浸泡到他的肩膀下,也就是锁骨的位置。只不过因为泡在漆黑的药汁里,所有才不会全部看完。祁酒作为医者来说,倒也是觉得没什么。
但是对于凤夜爵来说,这个药浴应该不是什么好的享受。祁酒可以清晰的看到他额头上,脖子上,甚至是一旁的手臂上都爆起的青筋,这证明凤夜爵一直在忍受着什么。祁酒再环顾四周的摆设,浴桶边摆的盆栽或是衣架几乎没有一个完好无损,这证明凤夜爵偶尔忍受不了时会波及周边的物件。
“凤夜爵,你生病了?”祁酒开了口,虽然是个疑问句,但是语气里是满满的笃定。
闻言,泡在药浴中的凤夜爵忍住痛意,略带沙哑的嗓音回荡在整个房间。
他说:“你是谁?你和凤夜爵很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