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祁酒提出了这个要求之后,凤夜爵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中。
朝歌城的夜晚没有白日里那么温暖,晚风袭来,让人忍不住的一阵寒颤。在祁酒提出了这个要求之后,她与凤夜爵都在沉默,两个人之间似乎多了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微妙感觉。
祁酒被晚风吹的有些凉了,不由得裹紧了自己的衣衫。良久,凤夜爵抬眸,异常认真的盯着祁酒说道:“小酒,你是认真的吗?你可知方才的那个问题对我意味着什么?”
“是,凤夜爵,你也明白在我说完这句话后,代表的意义是什么,”祁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容,“我的意思没有藏着掖着,凤夜爵我就是需要你当作我在朝歌城的靠山,我在以后的日子里不会骗你,不会干涉你的生活,你若是有何红颜知己,我也不会阻挠你们。若是你的红颜知己想要这正妃的位置,我答应你,一年之后我会主动离开。”
原本,凤夜爵还在等着祁酒接着说下去,但是当说到红颜知己的时候,凤夜爵不禁好笑的开了口:“本王可没有什么红颜知己呢。”
“那我们就一言为定!”祁酒笑了。
多年以后,凤夜爵都不会忘记祁酒这个笑容。夜晚的朱墙深宫,刺骨的晚风,穿着一身繁琐宫装的女子脸上那一抹清浅的笑容,已经深深的印入了凤夜爵的心底。
回到重华宫,祁酒换上一身轻薄的衣衫坐在飘渺阁的楼顶,此时的宫中安安静静,没有一丝杂音。祁酒自嘲的笑了笑,来到这个世界的这么多年来她还是不太习惯,依旧怀念着原来的世界的灯红酒绿。在她还没有回到朝歌城的时候,她云游四方,喜欢住在最繁华的地方,永远是人声鼎沸,她才睡的安慰,她才会觉得,自己依然活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回到了朝歌城,回到了皇宫里,祁酒开始不习惯了。宫里静的可以听见蝉鸣,祁酒坐在飘渺阁的楼顶,可以远远的望见朝歌城宫外的繁华灯火。
“嘭——嘭——”突如其来的响声吓到了祁酒,抬眸望去,朝歌城中正在放烟火。终究还是忍不住静谧的气氛,祁酒回卧房里穿上了一件外衫,带上了面纱,拿了自己的千机匣和碎银,运起轻轻功便向宫外跳去。
繁华的建安街,人来人往的建安桥,祁酒逛着逛着就来到了红绣坊。面上带着一抹轻纱,祁酒突然玩心大发,直愣愣的走进了红绣坊。在门口招揽客人的老鸨看到后面色不悦的走了上来质问道:“这位姑娘怕是走错了地儿吧,我这红绣坊哪里是你能来玩的地方?”
“花妈妈,小女子是无家可归了只能投靠你了,”祁酒拉着老鸨走到了一边悄悄的说道,“小女子知道花妈妈正在费心为牧王爷物色侍女,牧王爷需要的就是如此,花妈妈也今晚也不必辛苦寻个女子,只要有碎银,小女子便是牧王爷的侍女。”
老鸨冷冷一笑,说道:“你也是好大口气,你以为牧王爷是个随随便便的女子就能看得上吗?若不是今晚找不到合适的绕指缠,哪里轮得到你?好生跟在我身后,别坏了规矩!”
祁酒在街上就看见了红绣坊最高那层楼专属于燕隐牧的雅间亮着,而且还能够听见燕隐牧身边侍从的呵斥声,所以才突然玩性大发。燕隐牧有个特殊的嗜好,他从不喜欢带着有女子近身,但是他每晚休息前必须要有侍女给他宽衣解带,伺候他洗漱上塌,而且不能重复。这么多年待在朝歌城中,红绣坊的姑娘们自然是挨个遍伺候过了,这建安街道上多多少少的姑娘也伺候过了,清白人家家的姑娘又不可能出来,虽然只是简单的照顾洗漱,但也没这个清白颜面去做。
燕隐牧身为红绣坊背后的主人,这可把花妈妈急坏了。今晚恰逢找不到合适的姑娘,燕隐牧可是发了一通大火。看到送上门的祁酒,花妈妈也是象征性的嘲讽了几句就带着祁酒上了红绣坊的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