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虽然做出来了,可总感觉有些别扭,和平时不大一样。
扑通!
随着身体的重重落地,小老头终于明白过来,哪里不对劲了。
他正在失去,对这副躯体的控制力,至少,不那么得心应手了。
更糟糕的是,由于是脸朝下摔倒,他根本看不到是被谁偷袭的;想要翻个身都很困难,身体却彻底罢工了,他成了被囚困在里面的灵魂。
“我去看看他”,是女孩子的声音,刚刚被他捅“死”的那个。
小老头终于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他高估了自己,又低估了敌人。美女,不一定总是以花瓶的身份,出现在高手身边的。
秦晓挨了一刀没错,但那只是在肉身上多了道口子,影响不到控制她的那个家伙。而且,如果不是那家伙故意自残,那一刀根本用不着挨,论身手敏捷,那家伙甩这小老头几条街。当哈库纳巴跟那小老头调侃的时候,秦晓就已经悄无声息地站起来了……
秦晓将甄帅拎了进来,直接甩到哈库纳巴的脚前:“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他弄醒!”
“我哪有什么办法,又不是我给他下的药”,哈库纳巴苦笑,这个女人脑子坏掉了吧,要不就是眼睛有毛病,谁是谁都分不清。
“我对他不放心”,秦晓轻轻踢了一脚趴在地上的小老头,又用手指蘸了点自己身上的血,放进嘴里尝了尝:“你要是不想办法解决的话,我就把你们的这位小酋长,撕成一块儿一块儿的,扔到海里去喂鱼。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好吧,我想想办法!”祭司也怕不讲理的女流氓。
解铃还须系铃人,哈库纳巴身子前倾,也不起身,半跪着来到小老头跟前,想要跟他谈谈心,却被秦晓伸出左脚,无礼地阻止了:“如果可以问他的话,我找你干什么?”
“那,我真的没办法了。”哈库纳巴一屁股坐了回去,脸上写满了愁苦。
“你是祭司,不会没有办法的”,秦晓不为所动,附身将那倭刀提了起来:“如果你现在就放弃了的话,我也不浪费这十分钟了。”
“别”,哈库纳巴抬起左手,咳嗽不止。
秦晓将刀猛然挥出,将小老头的左手切了下来,然后砸吧了几下嘴:“嗯,这刀不错,比我家那把剔骨刀强多了。”
哈库纳巴不敢再咳嗽了,哆嗦着,从怀里摸出一块黑不溜秋的鹅卵石,递给身旁的小酋长,然后用他们自己的土语,轻轻叮嘱了几句。
秦晓脸上浮现笑意:这老头果然有些门道,还好诈了他一下。
小酋长将鞋脱了下来,从里面取出一副薄如蚕翼的金色手套,轻轻诵读了几句土语,这才恭恭敬敬地将手套戴上,然后一手握着黑石头,一手放在甄帅的头部,闭目不语。
数缕黑线,从甄帅的手上,晃晃悠悠地冒了出来,奔向小酋长握石头的右手,却被那金色手套尽数挡了回来……
甄帅终于醒了,身下是一滩臭不可闻的黑水,那是他排出来的毒汗。
浑身上下的衣服都已湿透,甄帅却无从顾及,略微瞥了一眼仍在汩汩冒血的小老头,也没理会近在咫尺的小男孩,扭头问秦晓:“现在几点了?”
“还差十分钟十二点!”
“啊,我睡了这么久?”甄帅吃了一惊,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将手伸向大祭司:“把今天的酬劳给我,快!”
哈库纳巴气得直翻白眼。这个华夏人,也太不懂礼貌了吧。我们费劲巴拉地把你救活过来,连句谢都不说也就算了,睁开眼就要钱!
“我的八块钱,快点给我!”甄帅也是急了,却又不敢对这老人动手,毁了他最后的希望。一斜眼看到地上的小老头,甄帅连忙上前一脚,将他的左肩踩成了粉碎性骨折。
又一个疯子!
哈库纳巴很是同情地看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小老头,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袋子,扔给甄帅:“全都在这里了,你拿去吧!”
甄帅伸手抄过,打开一看:我靠,全是钻石!
东西是不错,但来的不是时候啊。
甄帅把袋子扔了回去:“太多了,我只要八块钱,华夏币!”
“……”哈库纳巴愣住了,还有嫌钱多的。
“你身上,就没有零钱么?”甄帅可耽误不起时间,不能眼看着对方发呆。
“有倒是有,可我没有华夏币啊,只有美元。而且,最小面额也是十元”,哈库纳巴略一沉思,有了主意:“你身上有么?我可以跟你兑换!”
在你情我愿的情况下,这种兑换可以不遵照国际汇率的。
甄帅连忙翻出钱包。
里面的零钱也不够,只有六元,他前两天的收入。其他的都是百元大钞。自从有了马后炮,他这钱包里就没装过其他面值的。
任务面前,钱多无用啊!
“秦晓,你身上有零钱么?”甄帅总算记起,这里面还有一个华夏人。
“我身上没钱”,秦晓摇头。她是半夜匆忙出门的,换衣服都差点来不及,哪里还想到拿上零钱包。她甚至都没想过,出来这一趟还要自己花钱。
“看来,只有出去碰碰运气了”,甄帅叹了口气,想不到竟会死在这两块钱上。
“你也别太急”,秦晓看出甄帅的脸色不好,连忙劝慰:“我刚刚逗你玩的。其实,现在还不到十点钟,你还有两个多钟头的时间呢!”
“不对”,欠扁的钱喉又冒了出来:“我们现在自西向东,已经过了两个时区。你只剩下不到十分钟了,她之前说的没错。”
两个时区?这船开的有那么快么?
甄帅虽然心中质疑,却又没法不重视钱喉的提醒:“你知道这船上,哪还有华夏人么?带我过去!”
“没有了,这船上,就你们两个亚洲人。而且,其他国家的货币,按照当前的国际汇率,没法精确折算成你需要的两元华夏币”,钱喉的眼中,写满了幸灾乐祸:“谁让你一点准备都没有,就匆匆忙忙上船的;而且,也不提前跟我打声招呼!”
就知道这家伙只会拆台,甄帅不再理他,闭上眼睛:“补丁,你在哪里?赶快回来!”
“叫那个傻猴子回来有啥用?它又没办法给你变出钱来”,钱喉没好气地说道。
“它是没办法变出钱来”,甄帅笑着回答:“但我可以……那啥呀,你说是不是?”
“嗯”秦晓点了点头:“我觉得可行!”
“你们在说什么?别给我打哑谜成不成”,钱喉不乐意了:“如果你们肯拿东西来换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弄出两元钱来。”
“不必了!”甄帅笑着说道,他已经看到了补丁。
打着饱嗝、容光焕发的补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