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人给我发工资么?合同都签了!”甄帅皱着眉问。第一个月的问题不是都已经解决了,这家伙怎么还拿着它来说事。
“非也,非也”,钱喉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你们,应该说,你的那些手下,都已被华夏国剥夺了政治权利,他们签订的合同,自然也就变成了废纸一张……。”
“什么?”甄帅叫了起来,一夜回到解放前的滋味不好受。
“你得接受现实”,钱喉慢条斯理地安慰:“不就是几个钱么?再去挣了就是!”
说的轻巧,你给我完成个这个任务试试,叫你祖宗都行!
甄帅腹诽,脸上却不动声色:“你是不是知道这船上发生了什么?”
“有……脏东西!”钱喉给了个正确但不准确的回答。
“还有没死的么?”甄帅想了想,又补充道:“身上带钱的那种。”
“有,不过不多了”,钱喉坏笑:“我刚刚出去转的时候……”
“那还不快点带我们过去?”
“为啥要带你们去,我有什么好处?”
“我是你的什么人?”甄帅故意板起脸。
“主……人”,钱喉的脑袋耷拉了下去,身子飘到舱门处:“你开门吧,我带路就是!”
外面很安静,好像连船上的马达都已经停了下来。
钱喉轻车熟路,又刚刚受了甄帅的挤兑,飘得飞快,只在遇到门的时候才会停下来等一等;后面的两位身手都不弱,腾挪跳跃、身形灵动……看上去,就像是这船上又多了三个别样的幽灵。
当然,这是在有观众的情况下。
在船上“流窜”了好几分钟,别说人了,一个鬼影都没看到。
当发现路径有所重复后,甄帅停下脚步,将飘得正嗨的钱喉喊了回来:“你到底有谱没谱?这个地方,我们之前不是看过了么?”
“哎呀,被你看出来了”,钱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就是想帮你们热热身!你们的敌人很强,等会儿,万一遭遇上,动起手来……”
“不用热身了,直奔目的地吧!”甄帅摆了摆手。他不担心打架,就怕到时候船上已经没了活人。
“你说的不用热身啊!”钱喉嘴角划过一道弧线,伸手向左前方一指:“那里,有一个暗舱,我听到里面有女人呼吸的声音!”
秦晓冲了过去,她想把之前丢的面子找回来。
暗舱有门,不过已经被人从里面锁死,外面则光滑平整的,连一条细缝都找不出来。可见,当初建造这个暗舱的人,很是下了一番功夫。
当然,这种障碍,只是针对普通人的。
来的这三位,是普通人么?都不是!
秦晓将手按在这金属墙上,都没见她怎么用力,就将半只胳膊“透”了过去,然后从里面,把复杂的锁具,逐一打开。
里面不是没人阻止,可惜效果不佳。不管是扳手、铁棒还是高跟鞋,砸在秦晓的手上之后,都被加倍弹了回去,连一道轻痕都没留下。
门开的时候,里面剩下的只是尖叫,四个女人的尖叫!
甄帅正要探头去看,秦晓已经砰地一下,把舱门重重扣上,然后板着脸,又把手伸了进去,替里面的人,重新把锁锁好。
“怎么了”,甄帅不解:“里面不是活人?”
“是活人,不过”,秦晓收回手,冷冷说道:“她们身上没钱,不是你要找的人!”
“你怎么知道的?”
“她们……没穿衣服,你被自己的鬼奴才给耍了”,秦晓冲着钱喉努了努嘴:“你这个主人,当的很失败啊!”
“你才是鬼奴才呢,彻头彻尾的奴才”,钱喉把头扭向一边,像个不服气的小孩子:“起码,我的人身是自由的,哪像你……”
“我怎么了?”秦晓的声音很冷,脸上却挂着笑:“你继续讲啊,我保证不拦着。”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偏不说!”钱喉,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好大的保险柜,这体积,赶上快捷酒店的标准间了!看来,他们还真的是上了贼船,普通的货轮,哪会建这种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秦晓的基本功很扎实,在甄帅感慨的功夫,已将保险柜打开。
里面坐着两个人,一老一少,一白一黑。
老人看上去得有一百多岁了,头发没剩几根,五官被褶皱挤得几乎变了形,偏偏脸色又白得渗人、看不到一丝血色……不过,腰板倒是挺直,像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家伙。
那个黑人小孩,应该三岁不到,一头漆黑的卷发,浑身上下都是胖嘟嘟的小鲜肉,坐的也挺直,只是脑袋向老人的方向倾斜着,口水自嘴角流出,已是睡着了。
“你们,是罗国人?”老人的声音,比他的身体可结实多了。当然,他说的是英语。
甄帅没找到对方的眼睛,但还是认真点了点头:“你们怎么躲到了这里?船上出什么事了,其他人呢?”
“保险柜都已经被你们给毁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老人伸出瘦到皮包骨的左手,在那孩子的头上轻抚着:“能在睡梦中死去,倒也不算件坏事!”
“等一下!”甄帅感受到老人的杀气,连忙喝止。
“我们只想要个体面的死法”,老人慢条斯理地说道:“这都不行么?难道,非要逼我跟你们拼个鱼死网破?”
“他不是这个意思”,秦晓出来打圆场:“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救?为什么?”老人的手,在空中停了下来。
“钱!”秦晓看了甄帅一眼:“只要出得起钱,我们就能保证你们的安全!”
“多少,现钞还是黄金?”老人的声音中,带着不屑。
秦晓把头转向甄帅,这个问题她回答不出。
“八块,华夏币”,甄帅的回答,把秦晓吓了一跳。
老人的脸皮也抽了一下:“小朋友,我没心情给你开玩笑!”
“没开玩笑”,甄帅苦笑着回答,他也想狮子大开口啊,可条件不允许:“我说的只是今天的酬劳。如果以后还需要我保护的话,每天翻一番,能接受么?”
“哦,你这个小朋友,倒是真有趣!”老人笑了:“也罢,左右也是一个死。我就跟你赌上一回!八元起价,每日翻番,对吧?”
“这样可以吧?”甄帅问钱喉,声音压得很低。
“你说可以就可以咯”,钱喉的性质不太高,有种奸计没得逞的失落感。
“这里还有其他人?”老人的听觉不错,警惕性更高。
“我的一个朋友!”甄帅不清楚对方能不能看到钱喉,未免误会,直接讲了实话:“这种计算酬劳的馊点子,就是他出的。”
“一个朋友?”老人的声音突然又冷下来:“我们的交易还是取消吧,你保护不了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