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节
以财论嫁
人逢喜事精神爽。梦游和彩荷一身靓丽，容光焕发。只是囊中羞涩。又厚着脸皮向店家要了两碗粥，给店家吹了一口仙气，愿店家生意兴隆，算是答谢。然后翩翩而去。
由于彩荷过于靓丽，引来许多路人的目光。快到窈丽山庄的时候，梦游让彩荷钻进草帽里，以避人耳目。
老远就看见，窈丽山庄也是山清水秀，祥云缭绕，碧水蓝天，如同仙境。与众不同的是，山庄的前后左右人头攒动，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像个农贸市场，聚集着许多人。最多的还是看眼的老百姓。走近一步再看，门口排着一大流礼品箱、礼品盒，足有三公里远。梦游不由地想起，刚到高老庄高府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这里会不会也要发生点.？
人很多，摩肩接踵，向前一步，再向门楼看去，“窈丽山庄”四个大字光彩照人。大门敞开着。门柱上也有一副对联，上联是：“小娘子非你不嫁”；下联是：“任何儒雅人可娶”。横批是：“钱厚有缘”。
梦游从心底发出一声笑：“哈哈，怪不得有这么多人在此排队，原来都是来求婚的呀。”不过梦游还是不知道详情，便问身边一个年岁较大一点的人：“老伯，这是干什么呀？是谁要招亲呀？”老伯看看梦游：“小伙子，你也是来求婚的？”梦游含糊其辞地道：“啊，啊，啊。就是.不知道.啊？”老伯在梦游身上上下扫视一番：“小伙子，带了多少金银财宝呀？”梦游顺口说：“没，没有。”老伯惊呼：“且！没有钱你来干什么呀？你没看那对联吗，‘钱厚有缘’。就是要有钱，钱多才行。谁的钱多就嫁给谁。”
梦游又问：“老伯，是谁要嫁人呀？”
老伯又上上下下看看梦游：“小伙子，连谁要嫁人都不知道，就来求婚呀？看你长得一表人才，怎么跟个啊Q似的。这是窈丽山庄。就是西施的家。还用问吗，要嫁人的就是西施。你没看见吗，这都是来求婚的，那些箱子里，礼品盒里都是金银珠宝，一个比一个多。就这些，西施都看不上眼。你一个穷光蛋就别做美梦了.”
梦游被老伯奚落一顿，无言以对。但也证实了自己猜测。这些人就是来求婚的。不过，西施的征婚方法可太奇特了，用贴对联的方式征婚，这还是闻所未闻的。原来古人就是心思敏捷，别出心裁。有点意思。“小娘子非你不嫁，任何儒雅人可娶。钱厚有缘”。哈哈.梦游又仔细读了一下对联，细细品味一下，突然在心里惊呼：“啊！这对联有奥妙.哈哈！这哪里是征婚呀！！！”
（各位看官，如果您细心一点，仔细品味一下，也能发现这副对联的奥妙之处。提示您，“钱厚”两个字为通假字，当理解为“前后”两个字。）
独特的奇闻妙事，让人浮想联翩。梦游也想看个究竟。看看西施到底要干什么，怎样收场；看看来求婚的人都是谁。是否还会像高老庄一样来个大屠杀；看看西施这位古代美人之首到底长得有多美.
再看那些求婚者，个个衣冠楚楚，风流倜傥，文雅庄重，才貌双全。当然，也有歪瓜裂枣，流氓啊飞之人，但都装扮成了伪君子。这当然跟对联上的“儒雅”二字有关，因为对联上要求的是儒雅，就是有文化的雅士，要庄重，要体面，要有风度。求婚者的年龄不一，有十七八岁的，也有五六十岁的。五六十岁这样的人，多为老学究模样，所带的钱财、聘金也颇丰厚，可谓是价值半壁江山。来人形形色色，各个朝代的都有。奴婢仆人成群。五颜六色，雍容华贵，让人目不暇接。有诗为证：
淑女门前公子多，阿飞痞子鼠一窝。奢侈糜烂低趣味，一掷千金真龌龊。
歪瓜裂枣满地滚，糟翁烂朽更堕落。魑魅魍魉鬼怪生，鱼鳖虾蟹贼盗多。
十七八九风度好，五十一二学识高。风流倜傥勇摘珠，文雅庄重敢夺宝。
金银珠宝如粪土，奴婢仆人似芥草。五颜六色景阑珊，雍容华贵色更娇。
别开生面的场面让梦游大开眼界。把天地定位盘的事抛在了脑后，一门心思的猜测和探听别人都在议论什么。
身边的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夸赞西施美貌的最多。但几乎没有人见过西施，自从大门上贴出对联之后，就更没有人见到过西施。梦游画起魂来，想见西施一面，恐怕不容易。
从大家的议论当中得知，自从吴王夫差在剿灭纣王时死了之后，西施家的大门才贴出这样的对联。有一个人说，是前几天有人到西施家求婚，西施不同意，才贴出这样的对联，要嫁给有钱人。说西施嫌贫爱富。
大家正在议论，从一条大路上传来一阵唢呐、锣鼓声。像是迎亲的队伍。大家顺着锣鼓声看去，一队人马，彩旗飘扬，锣鼓喧天。一匹高头大马上坐着一个二十岁左右，油头粉面的年轻人，容貌俊秀，风采翩翩，美婢奴仆足有二百多人。前面有八八六十四个武士开道，紧跟着就是乐队，后面就是美婢奴仆簇拥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年轻人。再后面就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马车队。有人差点一下，整整五十辆，车上贴满了彩礼的字样。满载着聘礼，礼品箱，礼品盒，绸缎，布匹，活猪，活羊，活牛，美酒等，应有尽有.
有人又在悄悄议论：“这回来了大富豪了，西施一定满意了，其他人没有机会了。整整五十车彩礼呀！我的妈呀，这是谁呀？.”
开道的武士把其他求婚者强行推到一边：“去去去，让开让开让开。我家公子有的是钱，你们这些穷鬼没戏了。西施小姐是我家少夫人了。你们这些穷鬼也敢打我家少夫人的主意，不怕掉了脑袋呀？聪明的，赶紧找东施去吧.”（东施就是东施效颦那个丑女人）
那些求婚者嘴里嚷嚷着：“讲不讲理啦，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你的钱多又怎么样，西施小姐喜欢的是讲文明，懂礼貌的儒雅之人，不喜欢你们这些如狼似虎的无头光棍.”
所有人都表示不满。不满归不满，但惹不起这个大富豪，被拥挤到一边，无可奈何。
武士们清理一下场地，一个管事的指挥二百多美俾奴仆们齐齐地跪在大门口，有组织，有顺序的一起喊叫：“西施小姐，我家公子带来五十车聘礼，请小姐清点核对。家里还有二百车彩礼等待小姐清点。请小姐清点，请小姐清点..”喊叫一会，敲一会锣鼓，周而复始，持续不断。
喊叫声果然奏效。大家看到，从女墙后面走出一个老妈子和两个小美女。小美女手里拿着一摞宣纸。走出大门口，老妈子清了一下喉咙说：“各位先生公子，不要吵闹了，影响我家小姐休息了。别急，大家都有机会。我家小姐说，并不是钱多就能娶到我家小姐，不但要有钱，而且还要才貌双全。我家小姐出了一道考题，是一副对偶句，能对上下句的留下；对不上的就请回吧。这里有宣纸，每人一张，把下句写出来，再写上自己的名字，交回来就行了。对偶句上句是：‘独角兽，独来独往，独占鳌头。’谁能对上下句，便有机会留下来继续下一轮的角逐。”
看看。西施还是很注重才华的。能出这样的对偶句，不失才高八斗。
这里说一下“独角兽，独来独往，独占鳌头”。
这几个字看似简单，实际却刁钻的要命。首先说，对偶句就是写对联。对联讲究工整对仗。比如说：湖对海，河对山，大地对蓝天。名词对名词，动词对动词，虚词对虚词.字数相同。还要讲究平仄押韵。（笔者也是一知半解，请大家见谅。）此偶句，难度最高的就是“独角兽”三个字。“独角兽”是一种独角神兽，可以理解为独角犀牛这样的动物。“独”字不是数量词，但“独角兽”却能说明是“一”的意思，而且又是一种动物的名字。那么下一句也要用一个动物的名字，而且要说明“二”或三、四、五等。后面也要对仗工整。对的合乎情理，就算是回答正确。
梦游也来了兴趣。也过去拿了一张宣纸，回来跟彩荷悄悄商量。但彩荷是个半文盲，对诗文一窍不通，更别说写对偶句了。看看那些文人墨客。都在苦思冥想，神神秘秘，生怕别人看见自己是怎么写得。但梦游却有一双透视眼。其他人再隐蔽，梦游也能看见他们是怎么写的。有对穿山甲的，有对双峰驼的，有对两耳驴的。总之，五花八门，千奇百怪。
梦游拿出天元杖，变化成一支毛笔。但他不会写毛笔字，只能一笔一划地描。是这么写的：
“比目鱼，比飞比游，比夺花魁。”
这就形成了：
独角兽，独来独往，独占鳌头。
比目鱼，比飞比游，比夺花魁。
比目鱼是一种俗名叫大地鱼的热带鱼。“比目”是眼睛，比目鱼当然是两只眼睛，可以说明“二”的意思。（笔者才疏学浅，仅能理解这么多。各位老师可以提出不同的看法，不吝赐教，加以指正。谢谢。）
梦游写好了，又在下面写上飞来仙客四个字。然后交上去。不过，梦游的毛笔字确实让人啼笑皆非。
等了半天。那个老妈子满面笑容地出来给各位道喜：“恭喜各位贵公子，第一轮才艺比试全部获胜，请等待下一轮比试。本轮比试的第一名，竹下住先生请到里面观赏园艺美景。哪位是‘竹下住’先生，请跟我来。”
大家立刻雀跃欢呼。但不知那个竹下住是谁。一阵骚动之后，就见那位带来五十马车聘礼的年轻人洋洋得意地站出来，跟随老妈子进入山庄。
梦游皱了一下眉头：“这算什么******比试呀？写******穿山甲、双峰驼、两耳驴的也******能获胜？真******见鬼了。再说，怎么就******那么巧，这个竹下住******获得了第一名。他是怎么写的？”梦游一百个不服气。“不行，我要进去看看，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如是，一晃身形，施展隐身术，飞进窈丽山庄。
竹下住一副独占鳌头的模样，跟着老妈子往里走。被引见到一个书桌前。书桌前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站着一位十八九岁的靓丽女子。男子一副官宦模样，很有风度；女子俏丽华贵，绝顶的美艳。书桌上摆放着刚才的答卷。梦游一眼就看到自己那张答卷和下面署名竹下住的答卷就单独摆放在一起。向竹下住的答卷看去。让梦游愤怒不已。
竹下住的答卷上是这么写的：“聘礼五十车，还有二百车放在家里，请西施小姐笑纳”。根本就没有对答偶句的字样。
那个官宦模样的男人说：“竹下住先生。我来介绍一下。”他示意一下身边的女子说：“这就是西施姑娘。丰润典雅，美艳动人。但竹下住先生的聘礼，在下不敢苟同。而且文笔更是无从谈起。但不知竹下住先生是否还有信心？”
那位西施姑娘微微道个万福，美艳可餐，让人神魂颠倒。
竹下住浑身都酥了，魂魄都被勾走了。一双冒火的眼睛紧盯着西施姑娘，嘴里说：“有信心，有信心.老大人，我这就命令下人把那二百车聘礼一起送来。请老大人和西施姑娘稍等片刻。”
单说那个宦官，拿过一张宣纸对竹下住说：“先生既然有信心，那就要听老夫的安排。本次测试，当说这个飞来仙客获得第一名。对答得工整对仗，完美无暇。但此人的书写能力实在太一般，无可取之处。选竹下住先生做第一名，恐他人不服。竹下住先生把这个答案抄录一遍，算作自己的作品，以偷梁换柱，掩人耳目.”
差点没把梦游气疯了。分明是自己获得了第一名，却偏偏让这个竹下住荣登榜首，还剽窃自己的作品。天理不容。梦游拿出扫帚就要砸死这个宦官，却被彩荷及时制止了，彩荷说：“将军，以你的本事，打死他易如反掌，但打死他们，恐怕许多事情就不知道了。不如先留着他们，搞个水落石出再说。”
梦游得到彩荷，如获至宝，心意相随。收起扫帚，看看西施，其容貌美艳不假，但从气质上看，还比不上彩荷。更别说跟王昭君和貂蝉相比。显得有些逊色。看看她的手里，也有一把扇子，但没有挂坠，只有一个五彩穗子挂在下面。这让梦游的心凉了半截，又没有那样的扇形挂坠。
有没有挂坠已经不重要了。窈丽山庄目前的状况，像一团迷雾，让梦游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就眼前坐着的这个宦官吧，那就是一个谜，他是谁，为什么跟西施如此密切，为什么要帮着西施要这么多聘礼。还有，为什么所有人都通过了测试？最少那个答对“两耳驴”的就是一块蠢才。既然认准了竹下住就是选择目标，为什么还要让其他人在这里翘首祈盼呢？
以前没有人商量，现在有彩荷帮着分析问题。彩荷的意见是看看热闹，静观其变，看看西施到底要干什么。彩荷对天地定位盘一无所知，也不关心。但对与自家小姐并头齐名的西施非常感兴趣。要看个究竟。
那个宦官的老谋深算果然起了作用。外面求亲的大军果然骚乱起来。说西施作弊，只看聘礼的多少，不看真才实学。那个老妈子拿着答卷出来说：“大家看看，竹下住对答得最为工整。”还给大家念了一遍。正是梦游的答卷“比目鱼，比飞比游，比夺花魁。”大家这才无话可说了。有些聘礼微薄的，自知求婚无望，便收起聘礼离开了。
彩荷是个闲不住的人，要梦游带她到处转转，看看风景。梦游心怡盎然，当然惟命是从。带着彩荷飞到半空，向远处眺望。这一看却看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那些刚刚离开的求婚者，在路上被杀了，财物被抢劫一空。梦游迅速冲过去，打死最后几个劫匪，夺回两箱金银财宝。由于受害者被杀，财宝成了无主之物。被彩荷收进梦游的草帽里，据为己有了。
没办法，三界归一就是弱肉强食，杀人不偿命，带着钱财出门，多为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要知心腹事，且听背后言。梦游和彩荷早就商量好了，要夜探窈丽山庄。用夺来的钱财饱餐一顿。天也渐渐黑下来。两个人飞身跃进山庄，避开更夫，趴在亮着灯光的窗户上往里看。这是一间卧室。彩荷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是西施的房间，是侧房。但里面的人却让两个人惊诧。卧室里有两个人，一个就是那个五十多岁的宦官，一个就是西施。西施毕恭毕敬，柔声细语地说：“老爷，您说竹下住的二百车聘礼明天能运来吗？”
宦官哈哈一笑说：“有你这样的香饵，不怕他不上钩。你看他那眼睛像苍蝇见了血似的，盯着你不放。别说二百车，再要二百车，他也不敢不给。不信你看着，明天我再要二百车。”说完，一把搂过西施，推倒在床上。西施并不反抗，笑嘻嘻地道：“老爷，这都是关键时刻了，不要让别人看见，坏了大事。熄了灯再做吧。”“哈哈，宝贝，不用担心。门口那些都是文雅人，不会唐突地闯进来。他们怕你瞧不起。放心大胆地快活就是。”如是，两个人腾云驾雾地折腾起来。
梦游和彩荷互相看看，脸都红了。不是自己刚刚结成伉俪，还真有点看不下去。此时也是躲躲闪闪不想再看。梦游问：“彩荷，你家小姐也这么不经意吗？”“胡说。我家小姐身洁如玉，大家闺秀。莫说是个糟老头，就是貌赛潘安的帅哥她也不会放在眼里。你没看见吗，窕丽山庄的大门始终紧闭着，连个小男孩都不让进去。有很多上门求亲的，都被挡在门外，休想踏进去半步。”
眼前的一幕并不能说下流无耻。特别是在古代，有钱的人，老夫少妻，一夫多妻，妻妾成群的比比皆是。但让梦游搞明白一点，西施和官宦之人就是在做扣，在骗人。外面贴对联招亲，里面却与糟老头子胡来，这确能说明在搞阴谋诡计。
（第二十二节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