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席慕云的勾动之下,一缕赤红,有如血珀一般的火苗升腾而起,这火苗只比小指大一丝,可其中却蕴含着令人心颤的恐怖热量!
这热量很奇特,既带着毁天灭地的气息,又蕴含着生生不息的磅礴生机,两者截然相反,可却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令人不得不称叹造物的神奇!
《道经》有云:“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正所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席慕云一点都不感到惊讶,本命神火理当如此!
真正让席慕云惊讶的地方在于这一枚种子以及混沌空间里分开的天和地,其中以后者为最。
相传,只有元神境修到高深时,才能将这混沌空间,也就是气血熔炉拓展,开天辟地,成就元神世界!
这么早就有了元神世界的雏形,这样的变异席慕云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在所知的典籍里找不到有关于这方面的记载,即使是他时常畅游的幻想世界也找不到类似的先例,只能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算一步了。
一想到这,席慕云顿时笑了,像这样的事还少吗?肉身成圣本就是两眼一抹黑,摸着石头过河,这一路他就是这么过来的,有什么好担心的?
既来之,则安之!
“小!”
席慕云恢复原形,看着干枯,皱巴巴,有如陈年老树皮一般的皮肤,他心念一动,气血熔炉里那一粒本命火种顿时往外吐出一股庞大的生命精气,向全身扩散开去。
在这股生命精气的作用下,他的皮肤迅速恢复了光泽,其上的褶皱也消失不见了,最后变得如婴儿一般润滑、嫩白,而他的头发也由白转黑,充满了靓丽的光泽,整个身体焕发着磅礴的生机!
若不是亲眼看到,谁会相信他就是之前那个形如枯槁,行将就木的垂垂老者?
而这时,异变再生!
原本隐藏于灵魂深处的紫金葫芦突然间飞进了气血熔炉里,这时一根葫芦藤飞速地从本命火种上长了出来,接住了飞进来的紫金葫芦,两者最终联结在一块,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紫金葫芦是那本命火种结出来的呢!
看着挂在葫芦藤上的紫金葫芦,席慕云有些不明所以,这是什么意思?可别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否则真的一点都不好玩!
试着勾动了一下本命火种,火焰还在,这让他松了一口气,只要本命神火还在,那就由着葫芦去了,既然是一起穿越而来的,想来这紫金葫芦不会对他不利。
“咦?神火境六重!”
原本,席慕云以为在点燃本命神火之后,他最多也就是神火境五重大圆满,可没想到在功成之后却是直接步入了第六重,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不过,想想之后他也就释然了,最难的部分已经过去了,这内功修为的突破不就是顺理成章的了吗?
以如今的肉身,他的内功修为要突破至神火境大圆满,需要的只是时间,不需要悟什么,也不需要打破什么,因为在神火境,他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瓶颈!
看着席慕云,剑八久久不语,最后化作了一声长叹,道:“在下本想与慕云兄坐而论剑,怎奈天不从人愿,哎!”
“剑八兄,这是何意?”
“要想破阵,须得战胜一百零八守卫,而天有十二象,故雷石大阵有十二关,守关者九人,战而胜之,方可破关。然亦有例外,历练者若有大突破,可直面最后的守关者,如今慕云兄神体初成,已经有了面对赤蛟的资格。”
“直接面对最后的守关者?”席慕云眉头一跳,这还能跳级的?这远古大能倒是有点意思,不是那墨守成规之人。
“慕云兄,切莫诧异!方才之险,远胜守关人,神尊之传承虽重资质,可更重气运。大机缘,亦是大危机,兄台夺天地之造化,炼成神体,实为大气运之人,故可直面最后守关之人。”
不用一关接一关地打,那是再好不过,席慕云还是当初的想法,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大家人都文明人,何必打打杀杀的呢?
不过,对于剑八,席慕云还得表示表示自己的遗憾之情,这不是虚伪,而是善意的谎言。
故而,他道:“那真是遗憾,不能与剑八兄坐而论剑。”
剑八不以为意,摆摆手道:“无妨,来日方长。”
席慕云抱拳行礼,道:“那就后会有期了。”
“后会有期!”说完,剑八就走向他之前出现的地方,然后化作了雕像。
看了看四周,席慕云没发现有雕像有异动,不免有些疑惑,不是说上一关败了,下一个守关人就会出现吗?可这剑八都变成雕像了,这个赤蛟什么的怎么还不出现?
“哈哈!不用找了,本王就在你身后!”
这时,桀骜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席慕云转身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一身赤色,仿佛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的青年男子,方脸阔口,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其上浓眉如墨,额上有两处微微凸起,看起来像是犄角之类的。
从他的名字赤蛟来看,这角应该就是龙角,只不过尚未完全生成,这是一只即将化龙的蛟,怪不得能作为最后的守关人,不好对付啊!
由此也可以看出,这布下传承之地的远古大能是何等的恐怖存在,就连这即将化龙的蛟也只能是守关人,而且还是第一象的守关者。
能有神尊之称,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对于他留下的传承,席慕云越发的期待了。
虽然越是牛逼哄哄的存在,其传承越是难以得到,其中甚至还有可能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危险,随时有可能陨落,魂归地府,可那又如何?
一个人,若是连梦想都没有,那和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更何况,梦想这东西,只要你想,那就有机会,可连想都不想的话,那就永远没有机会!
而且,走上肉身成圣这条路,本就是九死一生,席慕云这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有什么好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