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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弹指两年遇故人

在胡青牛家一住就是两年多,眼看着周云泉的医术越来越高明了。陈子昂感叹本来自己的计划是想要把胡青牛医经带给张无忌的,却没想到让周云泉这个家伙占了便宜了。弄得本来住了两个月看胡青牛还没想好打算回山的自己只好陪着住了下来。期间只是派人往武当山送过几次书信,直言过两年就带个绝世神医回山,让师兄准备好几个机灵点的弟子现在开始学习下医术,回去让向合格神医用心教导一番,自己武当山也能再多一门绝学。

周云泉进步飞速,陈子昂也是没闲着。偶尔会偷偷懒的他发现自己的念力就算不锻炼也是在不断增强的,只不过肯定是锻炼会进步更快而已。可惜目前没有精确计量物体的他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上限在何方。那日偷偷去蝴蝶谷不远处的一个小水潭试了下,一丈方四五圆起码十米深的潭水在陈子昂念力下轻松起来摆成各种造型。即使一直数学不好但是也是正规经历过高考考上大学的陈子昂都能计算出来潭水应该是在一百吨左右。

相比之下可能是因为这两年自己也没急着练功,每日只是偷偷懒、撒撒欢。自己的‘太极功’有些暗合无为之心,因此虽然进步不是很快但比起在武当山的时候也明显进步不小。

当然也有让他沮丧的是他的精细操作却并不像他的力量那样突飞猛进,不管怎么锻炼他的能力也就比刚学会的时候强了一点点,具体体现出来就是虽然他能够同时操作周围所有的物体,但是发起攻击的时候自己能够自由控制飞行路线的也就那眼前最关注的几个,其余的只能听之任之了。似乎在分心操控方面讲的是天赋,像他这种力量特长的即便用心锻炼进步也是有限。

这两年另外一个收获就是他和周芷若的感情越来越好了。从一开始的冷冷淡淡到后来没事陈子昂就表演下‘魔术’给她看。小姑娘明显也是越来越习惯他了。只可惜周芷若虽然漂亮但是实在太小了,要是再大个六七岁陈子昂都想自己留下来算了。

在古代社会相差十几二十岁实在不算什么,但是对陈子昂这个现代人来说,十八岁以下真的是未成年人,只能呵护不能乱想的。更何况自己最终可是要回去的,到时候丢下周芷若怎么办?思来想去唯有给张无忌那个善良到迂腐的小正太才是最合适她的。

陈子昂这两年的接触下来真心觉得这个还女孩非常的聪明早熟的,灭绝师太倒也不是识人不明,只是可惜自以为倚天在手就小瞧天下英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结果可能就忽视了对下一代接班人的培养,结果最后自己早逝还害的周芷若也只能落得书中的那个下场。

陈子昂一直觉得倚天屠龙记中所谓的六大门派之一峨眉派在灭绝师太手里虽说名头是挺响亮,可是那全都仗着灭绝那把倚天剑的威风,没有倚天剑的灭绝真的要大打折扣。

而且武功倒也还是其次,更让人觉得要命的是她这个掌门教徒弟更烂,教出来的徒弟不是和他一样直脾气就是阴险狡诈——能够统一的就是练武都不咋地。整个峨眉上下在灭绝去世后居然说没一个拿得出手的武力担当。要不是周芷若偷走屠龙刀取出九阴真经,峨眉此后只能打打酱油了。

由于自己的‘太极功’是不传之秘,陈子昂在盘算着该教周芷若什么功夫好的时候,忽听得隐隐蹄声,自谷外直响进来,不多时已到了茅舍之外,只听一人朗声说道:“武林同道,求见医仙胡先生,求他老人家治病。”

陈子昂慢悠悠的走了出来,只见门外站着一名面目黝黑的汉子,手中牵着三匹马,两匹马上各伏着一人,衣上血迹模糊,显见身受重伤。那汉子头上绑着一块白布,布上也是染满鲜血,一只右手用绷带吊在脖子中,看来受伤也是不轻。

看着那惨烈的模样陈子昂鸡皮疙瘩都有点起来了,知道这些家伙是为什么来的赶忙说:“你等既然知道来找胡先生想必也是知道他的规矩,我劝你们还是请回吧。”

那汉子道:“我三人此番身受重伤,若不得蝶谷医仙施救,那是必死无疑的了。相烦道长看禀报一声,且听胡先生如何吩咐。”

陈子昂无奈的道:“好吧好吧,成不成那我可是不管啊。”

那汉子道:“我三人贱名不足道,便请说是华山派鲜于掌门的弟子。”说到这里,身子摇摇欲坠,已是支持不住,猛地里嘴一张,喷出一大口鲜血。

陈子昂摇了摇头往里面走去,你要是不是鲜于通弄不好还有救,说了鲜于通那不是十死无生嘛。还好自己穿的只是普通的一件道袍,要是给他们认出自己是武当派的弟子,还不得顺杆子往上爬嘛,到时候自己要是不救却是会丢了武当的声誉了。

走到胡青牛房外,说道:“胡先生,门外有三人身受重伤,前来求医,说是华山派鲜于掌门的弟子。”胡青牛轻轻“咦”的一声,怒道:“不治不治,快赶出门去!”

陈子昂说:“那你也别拿我当门房啊,自己去回绝了他们不就行了?”胡青牛闷声说:“我连见他们都不想见一眼,还请道长为我回了吧。”

陈子昂一边往回走一边嘀咕:“要我说你就从了我把一生心得给我算了,帮你报仇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何必如此纠结呢。大丈夫快意恩仇才是正理啊。区区门派之见算什么?”

回到草堂,向那汉子说道:“胡先生病体沉重,难以见客,诸位还是请回吧。”

那汉子皱起眉头,正待继续求恳,伏在马背上的一个瘦小汉子忽地抬起头来,伸手弹出,只见金光闪动,拍的一响,一件小小暗器击在草堂正中桌上。那瘦汉子说道:“你拿这朵金花去给‘见死不救’看,说我三人都是给金花的主儿打伤的。那人眼下便来寻他的晦气,‘见死不救’若是治好了我们的伤,我们三人便留在这里,助他御敌。我三人武功便算不济,也总是多三个帮手。”

陈子昂走近桌边,只见那暗器是一朵黄金铸成的梅花,和真梅花一般大小,白金丝作的花蕊,打造得十分精巧。不过陈子昂关心的倒不是这个,而是这朵金花却也是分量不轻,就是不知道是镀金的还是纯金的呢?想到就做可是陈子昂的一大优点,当下找来一把匕首就要切开金花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构造。

那三个汉子一看陈子昂只顾着在那研究金花也不搭理他们,瘦小汉子脾气最暴就喝到:“都说救人如救火,你这个道士却是毫无恻隐之心。还不速速进去回报胡先生!”

陈子昂头也不抬:“你急什么?我就是进去了胡先生也是不会救你的,再说你以为就你们三个需要医治?你看看后面吧。”

那三个汉子只道陈子昂戏耍与他们,刚待破口大骂猛听得蹄声答答,车声辚辚,有一辆马车向山谷驰来。只见马车驰得甚快,转眼间来到门外,顿然而止。车座上走下一个淡黄面皮的青年汉子,从车中抱出一个秃头老者,问道:“蝶谷医仙胡先生在家么?崆峒门下圣手伽蓝简捷远道求医……”第三句话没说出口,身子晃了几下,连着手中的秃头老者,一齐摔倒在地。说也凑巧,拉车的两匹健马也乏得脱了力,口吐白沫,同时跪倒。瞧了二人这般神情,不问可知是远道急驰而来,途中毫没休息,以致累得如此狼狈。

听到“崆峒门下”四字,那三个汉子也是深感惊讶,却还没等他们上千,忽见山道上影影绰绰,又有四五人走来,有的一跛一拐,有的互相携扶,都是身上有伤。

看人差不多齐活了的陈子昂自顾自的回去把张芷若叫过来,因为毕竟现在人多杂乱,万一出点什么意外自己可是照看不过来的。哄着小女孩瞎聊一气也是到了晚上吃饭的点了。

陈子昂一边吃饭一边和气的对着那些人说:“我说诸位,这胡先生定然是不会出来给你们看病了,有这个时间为何不去另寻他法呢?我看你们目前伤势虽然不轻但也还未到无人能医的地步呀。”

那些人中出来一人只是摇头苦笑:“这位道长却是有所不知,我等算是被逼着来此地的,若不然大家回各自门派却也不是没有良药治疗的。”

陈子昂‘噢’了一声,然后就继续和周芷若聊了起来:“芷若啊,怎么不见云泉出来吃饭的啊?”

周芷若嘻嘻一笑答道:“云泉哥哥那《千金方》却是快要看完了,等他全部看完再来吃饭,让我等不要等他了。”

“谁会等他呀,那小子爱吃不吃吧。”陈子昂不屑的说。然后琢磨起来:这周云泉和胡青牛也是学了不短时间了,虽然只是自己看医书为主那胡青牛只有闲来无事的时候才会指点一二。但是医术这种东西一味的闭门造车可是不行,中医只有不断给人看病积累经验才能才不断进步啊,君不见凡是能称得上神医的有哪个是年纪轻轻的?现在这满屋子的病患,不是最好的练手材料嘛!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的陈子昂转头看着周芷若:“去把你云泉哥哥叫出来,就说外面有华山、崆峒诸派的大侠在外面求医,这胡先生不愿意出手,是时候检验他学习成果的时候了。”

脆生生答应了一句的周芷若就往里屋走去。

那满屋伤患听到陈子昂这么说,纷纷赞陈子昂不愧是修道中人,果然是以慈悲为怀。说的陈子昂直翻白眼:“那慈悲为怀是和尚的口头语,你们这算不算当着道士夸和尚啊?”

突然之间,屋外山路上传来了两个人轻轻的脚步声音,足步缓慢,走向茅舍而来。过了片刻,一个清脆的女孩声音说道:“妈,屋里有灯火,这就到了。”

从声音听来,女孩年纪甚幼。一个女子声音道:“孩子,你累不累?”那女孩道:“我不累,妈,医生给你治病,你就不痛了。”

那女子道:“嗯,就不知医生肯不肯给我治。”

只听那女孩道:“医生定会给你治的。妈,你别怕,你痛得好些了么?”那女子道:“好些了,唉,苦命的孩子。”

陈子昂叹了口气,虽然两年前自己的出现救下张翠山夫妻,使得峨眉武当两派面子上倒也还是不错,但是终究架不住意外啊。可是自己也不可能时时跑去盯着每一个人啊,只能说男人管不住下半身危害的可不只是一两个人,不管古今中外,最为遭人恨的也多数是田伯光这种人了。

很是不想见到这种情形但是要来的终究躲不掉,三两步走到门边陈子昂道:“纪师姐,是你么?你也受了伤么?”月光之下,只见一个青衫女子携着一个小女孩,正是峨嵋女侠纪晓芙。

天色黑暗加之陈子昂站在门口,珠光恰好让他脸部黑黝黝什么都看不见,纪晓芙呐呐地说:“你是?”

陈子昂又是叹了口气:“武当门下陈子昂,见过峨眉派纪师姐。”

纪晓芙“啊”的一声惊呼,万料不到竟会在此处见到他,想起自己以未嫁之身,却携了一个女儿,陈子昂是自己未婚夫殷梨亭的师弟,终究难以交代,不由得又羞又窘,胀得满脸通红。

这情绪激动之下人自然会有些失态,更何况她受伤本是不轻,一惊之下,身子摇晃,便要摔倒。她小女儿只八九岁年纪,见母亲快要摔跤,忙双手拉住她手臂,可是人小力微,济得甚事?

眼见两人都要摔跌,陈子昂暗中用念力稳住的她的身形,在纪晓芙惊讶的目光中带着她来到草堂之中。

灯火下只见她左肩和左臂都受了极厉害的刀剑之伤,包扎的布片上还在不断渗出鲜血,又听她轻声咳嗽不停,无法自止。

陈子昂朝后面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周云泉,你丫磨磨唧唧的生孩子呢?再不出来我可要发飙了。”

本来就已经快到的周云泉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到了陈子昂身边苦着脸说:“师叔,我这不是已经到了嘛!却说您最近的脾气却是越来越差了。”

陈子昂脸一板:“少那么多废话,快来给你纪师姑看看这伤怎么样了。”

周云泉赶忙细细观察了一下伤势,说道:“纪姑姑,你右手和人对掌,伤了太阴肺脉。”将要再说下去陈子昂不耐烦的打断他:“知道什么情况就抓紧想个好办法。”

周云泉思索片刻,取出七枚金针,隔着衣服,便在她肩头“云门”、胸口“华盖”、肘中“尺泽”等七处穴道上刺下去。

那纪晓芙只觉得金针下来胸口闭塞之苦立时大减。当下心中也是非常高兴。张口叫过那女孩儿说道:“不悔,过来见过叔叔。”陈子昂见纪晓芙的女儿站在母亲身旁,眉目如画,黑漆般大眼珠骨碌碌地转动,好奇的望着自己。心中百感交集:“这孩子叫什么?可是真好看。”

纪晓芙听到陈子昂赞扬自己的孩子心里既是骄傲又是羞涩,红了脸低声道:“姓杨,叫杨不悔!”

陈子昂招了招手:“不悔,过来叔叔这。”

那杨不悔却是先把头转过去看了眼纪晓芙,看母亲点头才带着点犹豫走过去。陈子昂一把抱起她刮了刮杨不悔的小鼻子逗得她‘咯咯’直笑,然后对纪晓芙说:“我想要劝师姐的是即便师姐不悔,但是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抛下你和孩子,却也真是让人看不起。我敢说即便是如此情形师姐若随我返定然会回武当山,我那傻师兄也不计一切娶你过门的,这不悔孩儿也是可以视若己出。不知师姐意下如何。”

纪晓芙脸色惨白的说:“事已至此,师弟还是不要多言了。我意已决,就当是我对不起殷六侠吧。”

陈子昂摆摆手:“师姐还是切莫往心上去,我只是尽到师弟责任提醒您一下而已。既然您意已决我就不再多说了。毕竟鞋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哎,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感叹了一下陈子昂叫来周芷若吩咐她好好带着妹妹去一边玩,然后叫过周云泉小声吩咐:“看到这些人没有,想你精研医书也不短了,这不刚好就是你练手的最好的机会嘛。只管下手,又不会的抓紧去问胡青牛。”

周云泉也轻声说道:“还是师叔想得周到,刚好师侄看书颇有一些不明之处,有几个刚好用他们来验证一二。”

陈子昂一脸奸笑的说:“那你还等什么,这样的机会要是放过真武大帝都会看不下去的。只要治不死就行,胡青牛在那不会真的不管的。”

于是乎周云泉赶忙招呼着众人在草堂外搭建起来一个简单休息的场所,在接下来的几天每日一边结合医书给他们看病,一边把遇到的难题向胡青牛请教。

陈子昂则是安排收拾出一间赶紧的房间让纪晓芙母子好住下,然后就去找胡青牛了。

一个破交换条件而已,成就成不成就拉倒,结果还在那犹豫不决的让自己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住了两年多,虽然说有培养下周云泉的念头,但是也不能就这样吊着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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