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叔你让我到哪找放心去啊？说来说去，我就是不放心呢。”
“得，到时候胖叔给你个便宜价，这还不成？”牛胖子练就的一张生意人的嘴，可不会给周小花噎住。他家的石头归他管，他说是什么价儿就是什么价儿。人嘴两张皮，还不是随便他怎么呼打？便宜不便宜的，也是他说了算，讨巧谁不会啊？牛胖子笑得人畜无害。
“切！净骗人！光捡好听的说！”周小花撇嘴。
“咱先不说这个了，先选石头！先选石头！”牛胖子聪明地不跟周小花继续纠结价格问题。
“成，您去忙您的，我先带我干爹看一遍石头，最后要选石头了，再喊您。”
“也别什么您不您的了，你们先看看，先看看！我外边招呼人去。不打扰你们了。”牛胖子很有眼力见地没跟在这父女两个旁边碍眼，外边大门口坐着等顾客去了。
等牛胖子不在跟前了，周小花摩拳擦掌地把她看到荧光的几块石头都指了出来，引给杨老头看。
老头儿不置可否，问周小花：“你是打算把这些石头都买下来？”
周小花忙不迭点头。
“行，那就买吧。”杨老头点头。
周小花兴奋极了，连忙去喊牛胖子。
牛胖子很意外：“就这么会儿功夫，你们就看完了？”
杨老头跟周小花这次进门，总共也没多长时间啊。
“没看完你就不卖石头给我们了？”得，周小花这孩子又轴上了。她这是心里没底儿，也不知道自己个儿这么选石头对还是不对，心里边忐忑得很，就怕花得钱打了水漂，买些净石头回来。牛胖子这么一问，她就不爱听了，干脆也不“您”了，继续还是跟牛胖子“你”“我”地称呼。
牛胖子不动声色地略微皱了皱眉头，心里边也在想：“这小姑娘属驴的呀？怎么说变脸就变脸？”这么想着，他的脸色也没多好看，也不笑了：“卖，咋能不卖呢？你们选好了？”
“嗯。跟我来吧。”
牛家父子两个跟周小花身后，一个抱石头，一个用推车推着，几下就把周小花选好的石头全部取了出来。
要不说十赌九输呢，牛家这两个地下室跟一个大院子，能被周小花看出来发出荧光的全赌石头总共也没多少，不过才五块石头而已。其中一块还包括堆牛家院子里的那块少说也有几百斤跟周小花老家他们家爷爷门口那块石墩差不多大的大石头了。只是周小花觉得那块石头那么大，估计牛家胖爷俩便宜了肯定不会卖给她，也就没选。她另外选了块没有荧光的石头进来。她也是怕到时候她的石头全部都有玉石不好解释。
五块石头，最大的不过十几斤，小个的比人的拳头大不了多少，很容易就放到了磅秤上，一起称起来，才三十二斤多点不到三十三斤。
牛胖子拿着计算器算钱：“一斤五百块，三十二斤多不到三十三斤，就算三十二斤。一共是一万......”
周小花听到牛胖子说的价钱，不依了：“什么什么？一斤五百块？头一次我过来，还听人家说了，你卖给人家是三百块钱一斤，到了我这，都是人家挑剩下的石头了，还给我五百块一斤？你咋就不去抢呢？不管了，两百块钱一斤，爱卖不卖。不卖了我们这就走，你愿意卖谁卖谁去！”
第一次她过来的时候，出门的时候正逢一个买家的石头解垮了，旁边有人就唏嘘着说了一句：“这石头不便宜啊，三百块钱一斤，整块石头算下来都万把块钱了，说垮就垮了？”这话正正被周小花听在了耳朵里，她还没忘呢。
牛胖子哪知道周小花还听到他卖石头给别人的价格了？也就头天她过来的时候，刚进门的时候有几个客人在，还都是已经付账了的。后来周小花单独过来看石头，都没有别的客人。这会儿见周小花只给他两百块钱一斤，脸哭丧着，手却连忙扯住了周小花的袖子：“妹儿，我三百块钱一斤卖给人家，那是人家是我的老顾客了。我卖他们都是便宜卖的。你说说，我做个生意容易吗？不要路费不要油钱？...”
周小花看看牛胖子扯着自己衣袖的大胖手，乐了：“哟，你卖一块石头，就让人家顾客付你一次油钱啊？别嘚啵了，也别说什么油钱不油钱，路费不路费了，就说你卖还是不卖吧。”
“妹儿多少给我加点呗？”牛胖子听周小花说他“卖一块石头，就让人家顾客付你一次油钱，”也被周小花说乐了。只是卖东西的，就没有嫌顾客给的钱多的，当然还是越多越好了，腆着脸跟周小花讲价。
周小花看着牛胖子：“你不卖？”她作势去扯胖子捏着她的衣袖。
牛胖子苦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了周小花的衣袖，好像死了亲爹一样地跺了一下脚：“卖！我敢不卖给你吗？我不卖，回头是不是我儿子去网吧上网，你又不让他上啊？”
“要不，干爹，咱还是别买了吧。这石头老贵的。就这几块破石头，算下来跟买套房子差不多了。万一没玉石，净是纯石头，那咱们不是赔到姥姥家了啊？”
还别说，周小花这五块石头的总价，算下来都六千多块钱了。九几年的时候房地产完全没有后世火爆，边境小城里，几千块钱新房子当然买不着，但买套旧房子还是能够的。
牛胖子不愿意去大点的城市，呆他们这小城里每天顾客真的不多，他还真怕周小花不买，连忙拿着计算器算钱：“一斤两百块，三十二斤就是六千四百块。妹儿也别嫌贵了，我再给你把那四百块钱抹了总成了吧？一共六千块。老人家，给钱？”
杨老头饶有兴趣地看着周小花跟牛胖子逗闷子，也不做声，这会儿才看向闺女：“真不买了？”
牛胖子急了：“可别呀。你们这石头都挑好了！”
周小花笑眯眯地指指牛胖子：“还是别吧。买吧。咱真的不买，估计胖叔背后骂死我都是轻的。”
牛胖子看到杨老头伸手到怀里掏钱数钱了，知道今天这桩生意是做成了，一颗心放回到了肚里，赔笑道：“哪能呢。真不买也没啥。咱开门做生意，也并不是每个上门的顾客都能买东西不是？”
“胖叔，你真这么想？”周小花揶揄地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