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贺营长反应最快:“周医生,药丸的事儿我早就给你提了。这颗药丸应该归我!”
顾大团长不愿意了:“凭什么该归你啊?咱虽然没有早点儿跟小周医生讲,可那不是没机会吗?又不是不想要!”
完了他还跟周小花赖皮:“小周医生,不说别的,在场的人,我官儿最大吧?我现在命令你,赶紧把这颗解毒丸拿给我!”
不等周小花有什么反应,唐学军也不高兴了:“顾团长,你官儿是比我们大,可现在不是在部队里。咱是在外面说话。一码归一码。”完了他威胁顾大团长,“你手下的兵伤了病了的,可都是到我们医务室来看哦。”最后,他凑到周小花面前套近乎:“小周医生,咱俩都在医务室,一个办公室上班。论交情,咱俩比他们两个可是深厚多了!你可不能不讲情面哦。”
前面的两位要么跟周小花提官大官小,要么跟周小花提交情,这些小贺营长是啥啥都没有啊。他着急得直如热锅上的蚂蚁:“小周医生,我跟你,可也是邻居来着!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不好把药丸给他们不给我!”
唐学军踩人不遗余力:“邻居怎么着?你若是长得好看些,入了小周医生的眼,当了人家小周医生的小女婿,那还有什么说的?她自己的这颗给了你,也不是大事儿!现在么,没门!”
任谁也不会承认自己个儿长得不好看,何况人家小贺营长还是个年轻的小伙儿,也确实没有哪里长得对不起劳苦大众。
他很不服气:“我哪不好看了?哪不好看了?”
抬了抬手臂,小贺营长本意是让人看他有力的臂肌。可眼下冬天了,个个穿得跟熊似的。出来的时候大家只怕挨冻受苦,衣服都穿得很厚,大衣都在外面披着呢,啥也看不到。
他自己就知道他的话没有说服力,指着自己的脸跟大家白话:“看看咱这眼睛,不大不小正合适,炯炯有神。这才是真男人!”
他又指着自己的鼻子吹牛:“再看咱这鼻子,也是长得又直又挺,充满阳刚之气...”
没等他继续吹嘘,顾大团长不阴不阳来了句:“是啊,跟小周医生的长得差不多,确实充满了阳刚之气!”
周小花的鼻子确实长得又直又挺。但她浑身上下都让人感觉到干净,清纯,可爱。没有人会觉得这孩子不象姑娘象小子。
听在小贺营长耳朵里,就以为顾大团长说他“娘”,女里女气。但凡是个男人对着这样的指控也不能安之若素啊。
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小贺营长都快气疯了:“谁说我的鼻子不阳刚了?分明是小周医生的鼻子长得不象女人象男人!”
他这也是气急眼了。否则的话,他还想要人家手上的解毒丸呢,怎么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得罪周小花?
周小花一听这话,脸都黑了:“小贺营长的意思是说,我长得磕碜,象男人?”
小贺营长一看周小花的脸黑得冒墨汁儿,暗叫不好,瞥眼间瞅见旁边两张幸灾乐祸的大脸,急中生智:“小周医生,我的意思是说,咱俩的鼻子长得这么象,肯定就是天生的缘分!既然咱俩这么有缘分了,那颗药丸儿自然归我,没他们什么事儿了!”
也得亏他有这么厚的脸皮说出这种话。
周小花却已经不想理他了:“得,我可不管什么象不象的!这个你们叁商量!商量好了把结果告诉我就成。甚至你们把这事吵吵出去,让别人知道也成!我统统没意见!”
她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前走着,没理睬这三个家伙。小老虎跟在她后面,亦步亦趋。
切!丑就丑吧。反正她爹妈就把她生成这样了,谁稀的管啊?她长得丑要吃饭,别人长得漂亮的,就能不吃不喝,光喝风了?咋地不是一辈子?只要她能嫁出去就行!
周小花不断做自己的心理建设,才心里终于好受些了。
后面的三个却吵得更加不可开交了!
就一颗解毒丸,他三个分都分不过来了,吵嚷了出去,还有他们什么事儿啊?顾大团长可是清楚得很,上次他跟首长提起来老虎的事儿,老首长对小周医生的药丸就非常感兴趣,还提过一嘴。若让他老人家知道了,顾大团长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跟老首长争啊。
周小花离开这叁远远地,免得听到了些类似刚才她长得好看不好看的之类不好听的话怄气。她心里很得意。
人家二桃杀三士,她拿一颗药丸出来,就让后头跟着的三个吵成了一锅粥,争得面红耳赤。她挺为自己个儿自豪的。
只有一点儿她不太喜欢。
这药她老爹炼起来不容易,而且材料极为难得。真这么把药给出去了,不会给自己家惹祸吧?
细说起来,她这药丸可比什么桃子难得多了!
后面的三位越吵越出火儿,眼看就要动手了,顾大团长伸长了脖子往前边一看,周小花几乎都走得看不见了,才略微回了下神儿:“快别吵了!小周医生都快走得看不见了!”
三位急赶慢赶,终于赶上了周小花,才明白上了周小花的恶当了。
三个大男人,竟然给小周一个小姑娘耍着玩儿!
三位不吵了。全部都蔫头耷脑地,跟在周小花后面儿。
要说当官的就是当官儿的,顾大团长的脑袋,就是灵活。他沉默了一会儿,咬牙提议道:“要不咱三个剪刀石头布,一把定输赢,谁赢了药丸算谁的!”
再怎么争执,药丸也只有一颗。他们三个之中最后只会有一个人能够拿到药丸,其余的两个统统拿不到。要谁心甘情愿地放弃,都不会有人愿意。这是最公平的办法。反正算下来,三个人都有机会拿到药丸。
周小花意外地看了顾大团长一眼。
她还以为得多些时候这三个人精才能找到办法呢,没想到人家回神回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