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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血脉与技巧

薇薇安的嘴角翘起一道优雅的弧线,接着用她那空灵而纯净的声音说道:

“好问题,距今700年前,黑森林从一个普通的森林晋升为了‘概念生物(注1)’,自此黑森林真正有了完整的生命,无论是动物还是植物,只要在黑森林中生活的便成为了它的一部分,而随着黑森林的整合,一个集体意识出现了。

她懵懵懂懂的生活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人类出现了。他们砍伤她的躯体,捕杀她的血肉,一开始她不甚在意而且兴致盎然观察着人类的一举一动,看着他(她)们出生、成长、建立家庭直到最后死去,她感受着人类们的喜悦和痛苦。

在长久岁月的耳濡目染之下,她渐渐产生了人性。而随着岁月的流逝,人类施加的伤害也越来越重,最后甚至生生的在她身上开出一条横断的沟壑(贯穿森林的道路)。她开始变得虚弱而暴躁,而让一切变得更加糟糕的是混沌的大举入侵,混沌虽然不曾到过黑森林,但混沌的气息却也一度污染了她。

那段时间黑森林晦暗不明,即使是中午也如黄昏一般。人类不断地在黑森林中‘神隐’,森林里的生物变得扭曲而具有攻击性,人类开始恐惧这片森林以至于最后全部逃离了这里。

后来她压制住了混沌的侵染,但却无法根除它,有了人性的她感受到了寂寞与空虚的滋味,作为长生的‘概念生物’的她也像个人类一样对无聊的漫长时光产生了恐惧。而更让她害怕的则是在寂寞中变得疯狂带来的后果——被混沌同化。

为了自救,也为了某些莫名的执念,她决定在进行休眠之前像人类一样孕育一个孩子——那就是你,康斯坦丁.黑森林。你的生命来自于这黑森林的一草一木,也许你的真名会改变,你的样貌会改变,但是永远不要忘了你的根在哪里,毕竟落叶终将归根。”

康斯坦丁得知自己的出身不禁目瞪口呆,即使他对神秘学知识并不了解,他也能想象到自己是个多么特殊的存在。保险起见,康斯坦丁连忙追问道:

“‘她’是为了自救才给予我生命的,那我应该怎么做呢?怎么样才能根除混沌的感染呢?”

不论目的是什么,康斯坦丁觉得自己理应报答赐予自己生命的那位,因为他坚信着一点: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薇薇安这时却突然板起了脸道:

“现在的你还太过弱小了,只有成为了强者,你才能真正的做些什么去拯救黑森林。在那之前,你的第一要务就是变强,同时好好保护自己的生命。”

说罢她便轻轻一推,康斯坦丁感觉到了天旋地转的眩晕感,他强忍着问道:

“那我该怎么找你呢?”

“不用去找吾,当汝需要指导时吾便会出现。健忘的康斯坦丁,别忘了吾的身份呀!”

最后他听到的是一串银铃般的轻笑。

——————————————

黎明前夕,黑暗最浓重的时刻。

“噗哈~~”康斯坦丁从昏迷中醒来,发觉自己仍旧躺在马车里,负责下半夜的商队成员打着呵欠,不时往营火里扔进两根柴火来维持弥足珍贵的光明,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似乎刚刚的一切都是梦境。

康斯坦丁的意识还有些不清醒,他抬起手想搓搓眼睛时却愣住了,左手手腕上居然出现了一圈由橡叶、松枝和槲寄生的组合图案构成的纹身。

那居然是真的!不是在做梦!那真名和薇薇安也是存在的!他惊讶于昨夜奇遇的同时,也开始寻找自己与真名的链接来进一步确认。康斯坦丁闭着眼仔细感受着,默念着自己的真名以期寻找到那个雾气弥漫的地方。

一开始时的一无所获并未让他放弃,而在坚持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也终于感觉到了昨夜那种似曾相识的神秘感觉。这时一阵风吹来,打断了康斯坦丁和自己真名的沟通,他非但没有烦躁,反而惊喜得几乎跳起来——他感知到了和森林之间的联系!

即使视野受到了限制,但他脑中仍清晰地浮现出二十米之外的一副画面——一头黑豹伏在树枝上静静的观察着一匹年老的麂子,那头麂子警惕地四下里观察着,不时低头吃两口灌木叶子和浆果,它似乎是闻到了掠食者的味道,但又寻找不到具体方位。

它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黑豹藏身的那棵树下,想啃上两口新发的嫩芽。

电光火石之间,黑豹猛地发力一跃而下!麂子听到头顶的躁动,欲弹射起步却为时已晚,壮硕黑豹精准的砸在可怜的老麂子背上让它一个踉跄摔倒在地,随即就是致命的一击——死死咬住喉咙!

麂子拼命地挣扎,但这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因为黑豹全力把它压在了身下。果不其然,麂子的扑腾越来越无力,过了一会它就最后蹬了蹬腿,带着对嫩芽的无限眷恋嗝屁了。

且不管麂子的心理阴影究竟有多大,康斯坦丁“看”得却是十分过瘾。体验到了“森林庇护”的其中一个小功能的他激动的不能自已,但他很快便想到了一个需要面对的问题:如何把自己的优势转化为确实的实力呢?

这可让他有些犯愁了,自己的武艺虽然有模有样但是仍旧是粗浅的:在清泉镇跟老列夫学的军用斧术和盾牌格挡要诀,跟原本是猎人的守备兵学的基础箭术,再有就是每个人都会的最终武器——王八拳了。作为一个铁匠的养子,在这个年龄他的武艺也算是中人之姿,但毕竟术业有专攻,他和那些专业的骑士侍从比起来自然是有段距离的。

随着真名的觉醒,康斯坦丁的野心也蠢蠢欲动,他不再甘心做一个普通铁匠,那样岂不是对天赋的极大浪费吗?康斯坦丁再次感受到了提高实力的紧迫感,他遍索枯肠,但一无所获。

沮丧之余,他却又突然想起自己脑中的异世界知识来,也许在“地球”的那个世界会有些他山之石可以雕琢自己这块新开的璞玉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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