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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疯子超之死

可能是因为生病,亦或这个冬天太冷,菊子变得很嗜睡。才吃过午饭不久,她就没由来地想上床休息了。叶轩只好带她回病房休息。

等她沉沉睡去,叶轩再次踏上地铁,往南方基因中心所在的二号线张江高科站而去。

如果过去一直去“骚扰”南方基因中心是因为梦想,那么最近频繁往那边跑,便是为了菊子的病。他知道,一种新药的问世,不但要进行最初的研发,还要经过一系列繁杂的临床试验才能投入生产。而且这个过程比较漫长,短则一两年,长则十几年。那么,有没有一种正在进行临床试验的新药,刚好可以治菊子的病呢?不管怎么样,只要还要一丝希望,他都要去看一看。基于这个原因,最近一断时间他都跑得很勤。

只是,到目前为止,他都还没有搞清楚里面的情况。

今天的天气实在不太好,都已经一点多了,整个城市依然笼罩在玄冰巨兽呼出来的寒气之中,天地间一片雾蒙蒙的景象。

刚出地铁站口,叶轩听到警鸣声从不远处呼啸而过,往南方基因中心所在的方向而去。他有一种预感,就是那警车一定是去基因中心的。换句话说,那里一定发生了什么。想到这里,他就莫名地有些兴奋起来,因为他觉得或许可以浑水摸鱼,悄悄潜入到基因中心的核心地带也说不准。

等他赶到的时候,远远就看到公司门口聚集着一大批人,有员工家属,有新闻记者,当然,绝大多数都是看热闹的市民。这些都是“没有资格”进入里面的人。折叠门早已紧闭,所有的保安人员都坚守在大门里面,坚决不让无关人员进入里面去。

透过折叠门上方的空缺,叶轩看到在那栋曾经被“颤愫”过的大楼周围也有不少人,有忙着铺气垫的消防人员,有紧急拉隔离带的警察,还有负责急救的医务人员……往上看,在七楼的一个窗沿上,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男子。看样子,他是准备跳楼了。

即便距离遥远,即便因为雾霾天气,那影子看起来很模糊,但是叶轩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人就是那次跟他对视了好久的“科学怪物疯子超”。他实在想不明白,作为一个顶尖的科学家,怎么要无缘无故要跳楼?难道传言是真的?疯子超真的是个疯子?……

不管什么原因,他都不能让他跳楼!他还没有弄清楚那次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还想问他有没有一种正在研制,可以救菊子的新药!他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跟那个人说过!t他还想跟他了解……无论如何,叶轩都可以找出千千万万种理由去阻止疯子超自杀……

想到这里,他就往大门冲去,然后挤开人群冲到折叠门前。

看到那些熟悉的保安们在里面,叶轩朝那个当初的胖保安喊道:“项大哥,麻烦你让我进去!”

看到叶轩,胖保安立马板起脸来:“真他么不懂事!在这个节骨眼上连你也过来给我捣乱!小轩子,赶紧回去!”

“项大哥,麻烦你让我进去,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叶轩很认真说道,然后凑近去小声道:“回头我会好好孝敬您老的!”

“去去去!”胖保安的脸色越来越冷,“别跟我套近乎!”

“就让我进去嘛!项大哥!求求您了!”

“不行!”胖保安坚决道,“今天不行!”

叶轩没有再说话,胖保安那张老肥猪一样的脸在他的眼中放大拉长,似乎又回到两年前他第一次来求职时,鼻孔朝天斜眼冷对的场景。

那个时候是因为求职,他可以忍,但是今天这事关乎到人命的大事,何况是菊子的性命,他绝不能妥协!

就在他考虑着怎样隔着折叠门将胖保安放倒的时候,一阵吵杂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只见一辆敞篷悍马开路,后面跟着两辆越野的车队浩浩荡荡而来。车上载着八个全副武装的士兵,看他们孔武有力的身板,一定是身经百战的猛人。这还不是唬人的,看看他们肩章上的图案,红黄丝线绣的飞龙,以及飞龙脚下的蓝色云朵。看到这个,人们大气都不敢出,立马自动让出一条道路供他们通过。

很多人已经看出来了,这些个家伙都是著名的隶属南京军区的“飞龙”特种部队成员。

车队已经开到折叠门前,但是车上的士兵没有一个人有下来的意思。只听到从前面的悍马内传出简短的两个字:“开门!”

看到这个架势,胖保安完全唬住了,身体都有些发抖,全然忘记了要做什么。直到有个小保安凑上去悄声对他道:“队长,要不要检查下他们的证件?”

这个时候他才稍稍缓过神来,然后呵斥小保安道:“检查个屁!赶紧开……开……开门!”

于是总共三辆的车队又浩浩荡荡地开了进去。

借着这个空档,叶轩也贴着车屁股混了进去。等到胖保安发现的时候,已经到了大楼旁。

停好车,从悍马内下来个戴着墨镜的彪形大汉,皮肤黝黑,肌肉坚挺,右脸颊上挂着个长长的刀疤。

他下车后摘掉墨镜,对忙碌的人们道:“飞龙办案,闲杂人等速速回避!”

所有人停下手中的活,齐刷刷地往往他看来。

彪形大汉扭了下响指,食指绕了一圈,说道:“说的就是你们,都给我闪一边去!”

这时,一个看起来是警察头目的中年男子走过来对他说道:“你是谁?这个案子由我们片区负责!”

彪形大汉只有短短的几个字:“现在由我负责!”

中年男子也有点来火了:“你这么蛮横无理!你到底是谁?”

彪形大汉没接话,眯起眼睛看着他,手指却踢踢踏踏的捏响。对峙了好一会儿,他才道:“回去问你们所长!你们现在统统给我撤出这里!”

中年男子又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打了个电话,只见他在那里不停地回复:“是!是!是!”

然后拿起对讲机唤道:“五号,六号,八号,十号……全都给我撤下来!”

“队长,这是什么情况?”

“是啊,队长,到底怎么了?”

……

“这是命令!”中年男子恶狠狠地回道,他肚子里可是一大堆的火。

“是!”

“是!”

……

收了对讲机,中年男子对医务人员和那些消防人员道:“你们也走吧!”

……

就这样,之前的那些人都退到不远处。

话说叶轩一混进来之后,立马又感觉到那次那种直逼那种灵魂的寒意,还有断断续续悉悉索索的低吟声。

于是他避开那些人,从一个窗子里串到楼内,巡着那种感觉一步一步上楼去。随着爬的楼道越来越高,那种感觉也越来越强烈,到了六楼,他早已满头大汗。他于是停下来休息。这时,有对讲机的声音从六楼和七楼的楼梯间传来:“五号,六号……”

原来那里有警察把守,幸亏对讲机的声音提醒了他,不然肯定跟他撞了个正着……

于是他立马躲到不远处一个消防栓的旁边。

不久之后,从楼梯走下来四个警察……

等他们一走,叶轩继续往七楼爬。

……

等所有人员离开了那栋大楼,彪形大汉一声“开工”的令下,七个士兵立刻各就各位。有的调试狙击枪,有的摆弄像接收器的仪器,有的检查密码箱一样冒寒气的物品……

“小陈!”彪形大汉嚎道。

“是!”摆弄仪器的应道。

“确定东西在他身上吗?”

“东西在方圆500米内,但是还没确定在不在他身上!信号太弱了……”

本来还想再说下去,可是看到彪形大汉眯着眼看自己,原本有些冷得身体立刻变得火辣辣的,于是改口道:“五分钟之内,保证找到精确位置……”

彪形大汉这才满意地转过头去。然后继续道,“二蛋!”

“在!”调试狙击枪的士兵立正道。

“瞄准目标等候命令!”

“是!”

看到有士兵拿枪瞄准楼上的疯子超,忽然从不远处的人群中冲出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看他同样身披白大褂,应该也是一位科学家。而在他的身旁,跟着一个20岁出头的小伙子,看起来就是实习生一类的。

“刘刀疤!你不能这样做!”老头在年轻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刘刀疤!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是执行私法!”

“程老,我敬你为国家奉献了一生,所以不跟您计较。但是您要知道,现在这里是我全权负责!”彪形大汉说着,拿出一叠文件,“看好了,这是中科院和军部共同签署的的命令文件!喏,看这行字,‘一切以保住**为首要,行动过程中出现特殊状况,皆可便宜行事!’这样做也在便宜行事范畴之内。”

“你……咳咳……”白发老者颤声道,“强词夺理!气煞我也!”

“程老!我知道他是你的得意门生!可是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也是按命令办事!你可要多加保重啊!你要是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伤到身体,那可是咱国家的一大损失啊……”彪形大汉一副欠揍样。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就在这时,摆弄仪器的士兵突然道:“报告队长!搜索完毕!一号物质确定在七楼733房间!”

“好!”彪形大汉道,“二蛋,射击!”

“是!”

“一声“嘭!”的枪响后,又是一阵“嘭”的重物坠落地面的声响,再然后,“不要啊!啊超……”的悲呛声后……

世界安静了!

安静了好长时间!

“我们……我们军事法庭见!”趴在地上指着彪形大汉颤颤巍巍地说完这句话后,白发老者昏迷了过去。

远处的医护人员立即把他抬上救护车……

而那尸体,没人敢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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