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欧尼亚有着许多的孤儿院,这是艾欧尼亚人民专门为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建立的。
一个夏日清晨,阳光初露,还有一些清凉。在艾欧尼亚的某一处孤儿院的门前围了许多人,都在说着些什么。
“这个娃儿好可爱,怎么被人抛弃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父母,这么小的孩子说不要就不要了,她还那么小。”
“是啊,是啊。虽然是夏天,但对于一个婴儿来说,晚上还是很冷的啊,他们就不担心孩子生病吗?”
“哼,他们都把孩子抛弃了,怎么可能还会担心那些东西。说不定他们压根就没有在乎过这孩子的死活,我就在想他们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这是一个婴儿,很小,才生下来没有几天,她很安静地躺在一个琴匣里面,没有哭。
她身下的琴匣,很精致,上面雕刻有繁杂而美丽的符文,用的是上好的木料。这种木料来自于瘟疫丛林的一种古老的树种,很珍贵。在这个婴孩的身旁有一张古琴,七弦,周围人从没见过这样的古琴。这是一个老物件了,琴身上承载了历史积淀下的沧桑与厚重。
这是一个很神秘的姑娘。
她的脸上还有一些褶皱,面色有些发白,应该是受冻了,眉头微微的蹙着,也许此刻的她很难受。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周围的人,眸子黑亮,很可爱。
这时候一个人从孤儿院走了出来,来到那个婴儿的面前,抱起她。
与此同时,周围行人的议论声渐渐的小了,最终消失,他们看着那个中年人,眼中满是探究。
“孩子怎么样?”
一个人发问了,这是周围所有人的声音,他们都在关心那个小孩,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小孩如今怎么样了。
“孩子身体还好,应该是昨天晚上被放在这儿的,身上的襁褓包裹的很精致,虽然有些受凉,但影响并不大。还请各位放心,我们会照顾好这个孩子的。”
“那就好,有你们照顾,我们也放心。只是苦了这娃儿,才出生就没了父母。”
“好了,各位都散了吧!”
那个人是孤儿院的一个老师,是艾欧尼亚主城任命的,属于政府工作人员。他们在艾欧尼亚的地位并不低,但他们在获得这些地位的同时,必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或者说是履行必要的义务,照顾好这些孤儿,不要让他们受到伤害,直到有人收养这些孤儿或者这些孤儿长大成人能够自食其力。
那人抱着那个婴儿,和周围的居民说了几句话就让他们散开了。
孤儿院很多的孩子并不是被抛弃的,他们大多数是因为战乱或者家人不在了而成为孤儿的。真正被家人抛弃而变成孤儿的很少。
而今天,他们抱进来一个小孩,刚出生就被抛弃在孤儿院门口!
就这样,这个婴孩开始了她在艾欧尼亚孤儿院的生活。
她有一双极其漂亮的眸子,眼珠漆黑,像最深黑曜石,又像一个黑洞。眼珠和眼白分明,黑到极致,白到极致。二者相辅相成,最终成了一双勾人夺魄的眸子。
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很喜欢她,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美,更是因为她的乖巧,她的聪明伶俐。
她是一个安静女孩,不哭不闹。饿了,她会自己去找吃的,困了也会自去睡觉。
唯一的遗憾是她不会说话,因为她先天性失语。
别人不能说话,但还是能“呃呃啊啊”的发出一切声音,但是她不一样,她不仅不会说话,甚至连一丁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最简单的音节都不能从她的那张樱桃小口中冒出来。
在以前,孤儿院的人们一直以为很快就会有人来领养这个小姑娘了,然而因为她不会说话的原因。许多人来了,见了她,也都表示这个女孩很可爱,却没有一个人愿意领养她。
后来原来关心她的那些人也很少来了,因为她不会说话,她不会将那些所谓的善举传扬出去。
没人愿意付出了而得不到回报,于是再也没人来了。
浮光恰似冰底水,日月东流人不知。
那个婴儿已经三岁了,孤儿院的院长给她取名叫娑娜。
娑娜和孤儿院的其他小孩子一起生活,但她并不合群,没有一个小孩子愿意和她玩,因为她是一个哑巴,她不能说话。和她一起生活的小孩子总是笑话她,说她是一个哑巴,说她是一个魔鬼,只有魔鬼才会被上天惩罚,从而失去说话的能力,甚至不能出声,连“啊”“额”这样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娑娜看见有小孩子被领养走,离开了孤儿院,她很羡慕。她知道这些被领走的孩子再也不用回到这个地方了,能够生活在外面,能够远离这个黑暗的地方。
是的,在娑娜的眼中,这是一个黑暗之地,尽管那些护工和老师不嫌弃她,尽管她在孤儿院能够吃饱穿暖。但她还是不喜欢这个地方,在这里她没有朋友,所有的孩子都嫌弃她,没人和她一起玩耍。
她一个人偷偷地流泪,她不能理解为什么她不能说话,不能哭出声,不能笑出来。
她总是问上天:“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讨厌我?为什么我不能说话?为什么?”
她柔弱的肩膀并不能承受起这样嫌弃与孤独,她脆弱的心灵还不能抵挡这样的谩骂诋毁攻击。
她渴望朋友,渴望被理解,渴望阳光,渴望春天。
但在这里,她的生活只有冬天,冰冷,刺骨,严寒。
她不能也不会说话,她只有沉默。
娑娜不想要这样的生活,她要离开。
可是她只有三岁多,她完全不能独立生活,她还是一个孩子,独自离开孤儿院的话,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亡。
她想要离开,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被领走。
每当有人来孤儿院领养孩子的时候,娑娜都满含希望,她渴望被领走。她每一次都将自己打扮漂漂亮亮的,极尽一切的展现着自己的美丽。
那些领养者,终于无视的走过,没有询问,没有驻足,没有停留。
在他们的身后,碎了一地的是娑娜的心,那颗饱经创伤而又年轻的心,更是一个满含希望而经受绝望的心。
之后,还是有人来领养孩子,但这与娑娜没有任何关系。
希望,失落;再燃起希望,再次失落;最后是绝望!
娑娜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孤独,绝望,黑暗,看不见光!
本章完
孤绝
我亦飘零久,数年来
是石墙盛开的一树白花
在煤灰冷雨里缤纷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