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一股凉风拂面让燥动的心有了一丝安慰,过了零点的大街上格外安静,躲在路灯角的我和李佛在街上喂着蚊子。
夏天的蚊子真毒,没一会两个胳膊腿上都是大包,不挠是痒的,挠是疼的,特别郁闷。
我叫付旭,是一名学生兼阳间的保卫者说白了就是一个道士跟着师傅通山道人打理一间花圈店也顺便做些驱邪的事。白天做点正经生意,晚上便给人除除晦气,驱驱邪什么的,挣点多余的钱来贴补生活,美其名曰在红尘中历练,既提升了道行又有钱赚,何乐而不为。
我旁边蹲着的人叫李佛,是我家花圈店对面的邻居,开着一家佛像店,靠卖佛像为生,他的师傅名为法扬一坐就是一整天,常常忽略了李佛,但李佛也不介意,每天按时做饭洗碗。
闲下时李佛师傅也时常来我们花圈店坐坐喝杯清茶,我就奇怪了一个道士和一个和尚有几句共同语言,动不动就是无量天尊,阿弥陀佛,对此深表无奈啊。
这不是今晚有客户来花圈店说是在自己家后面的那条街上晚上总是听到扫地的声音,准时一点开始两点结束。起初客户以为邻居扫地什么的,就没多关心,过了几天就感觉不对劲了,就找邻居说此事。邻居听说了之后也是很惊讶,表示是以为客户晚上扫地的,所以客户来花圈店驱邪。
师傅让我晚上去看看,旁边的法扬大师指了指李佛让他跟我晚上做个伴顺便学习学习,于是苦逼二人组便成立了。
李佛用手捅了捅我表示一点已经到了,我活动了下脖子从怀里掏出一张驱邪符准备开工。
一股阴气汇聚在街头,“唰唰唰”一阵扫地的声音在安静的黑夜里特别响亮,让人不寒而栗,我不由得打了几个寒颤,摇了摇头,慢慢的从角落里走了出去。
那个扫地人脑袋上带着个黑草帽,一条红围巾正好把脸遮住,看不到是什么模样。我又往前走了几步,那午夜扫地人也感觉到有人在身边,停顿了一下又开始扫地。不过边扫边走动,朝我慢慢逼近。
我笑了下,这是跟我在玩套路吗?我也没多废话一张驱邪符直接拍到他的身上,扫地人发出的叫声格外的刺耳,一把扫帚直接朝我抡来。由于我家开的是花圈店,还是在一个胡同口,平时也是有几个小流氓来闹事,久而久之我和李佛就有了一种痞子性格,太傲。
我也没想到这扫地人能给我来这一下子,硬生生用胸口扛了了一下扫帚。李佛在旁边一副看戏的模样,看到我狼狈的样子笑的都快直不起腰了。我撑着地站起来盯着扫地人,养狗的没想到被狗咬了,我也没废话手里掐着离火决一掌打在扫地人的胸口上,他胸口上赫然出现一道焦印,反手一道离火敕打在扫地人的眉心出,一股股阳火在扫地人的阴体里面流转。
我拍了拍手,那扫地人发出刺耳的惨叫声,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饶,身形黯淡了不少。李佛走了过来对我说道:“老旭快收了你的神通,时间再长一点他就魂飞魄散了,佛家人慈悲为怀”。
我嘟了嘟嘴说:“你是出家人,我又不是”,嘴上说的是这个手却没停收了三离火,扫地人身形几乎透明我也知道自己差点酿成大错。
李佛来到扫地人人身前念了一声佛号,便诵经超度起来引导扫路人走向黄泉路。
不管扫路人是好是坏吧,那不归我们管到了阴间自有评定,该投胎投胎该下地狱下地狱,到了阴间就跟我没关系了。听李佛诵经让我心静了不少,我叹了口气如今的科技时代还会有几个人相信神神鬼鬼的,全都相信科学,导致许多秘法宗教不受重视,有的宗教竟然成了旅游胜地,贪香油钱吃喝玩乐,好不快活。
例如扫地人那种阴魂根本不用废太多的手脚,恐吓下教训下一般阴魂就会知难而退,乖乖去投胎,道术佛法还有多少人尊崇,还有一些另类的宗教和法术是否还会有人铭记啊。
想到这我感叹了一下佛法的伟大和万法没落,抬起头发现李佛正盯着我看,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一丝落寞和无奈。
事办完了我和李佛也没多做停留,便向花圈店走去,刚进门就看到一个穿着黄色背心的老汉坐在一旁,而师傅和法扬大师看着推门而入的我们。
法扬大师对我们笑了笑说:“事办的怎么样,看起来挺顺利的,看样子出现了一点小意外吧”。
我用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笑着说:“师傅,大师是出了一点小意外,不过挺顺利的,这位是”?说完我用手指着那穿背心的老汉。
通山道人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我身边说:“那是一个村里的村民,根据他说的村里老师婴儿半夜啼哭应该是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凭你的能力应该能解决,休息下马上跟着老汉去他村”。
我哦了一声,虽然心里多再多意见,师傅的话我必须听。那老汉见我没有反对露出满嘴的大黄牙对我笑了笑,我和李佛稍微休息了会跟着那老汉坐上电动车向出事的村子驶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山路的颠簸,让人有些恶心,慢慢的睡意渐浓,跟李佛打了个招呼到了目的地叫我,毕竟到了地方也是我忙活,躺下便睡,只感觉到有人给我盖了层衣服。
车子的剧烈摇晃让我从睡意里醒来,我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看着目的地还没到,就对李佛说:“李佛我睡了应该有一会了,离目的地还有多远啊”。
李佛抬头看了看天说:“我们应该走了大概两个多小时了,问问那老乡还有多远吧”。
我点了点头,来到老汉旁边说:“老乡还有多远才能到目的地啊”。
那老汉扭过头用手指着前面的路口说:“进了路口就到了,在等会”。
我“哦”了一声来到李佛旁边,总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师傅不会给自己太过棘手的任务所以就没想太多,扭头看了看李佛,那小子双腿盘着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我也自知无趣躺下来继续休息。
终于车停了,那老汉叫醒我说地方到了,我坐起来看到李佛那小子还在打坐,我站起来拍了李佛下肩膀,告诉他地方到了。
我跳下车向老汉详细了解了事情的原委,老汉笑了笑就说是村里许多家的孩子总是半夜开始哭,快到天亮的时候就好了,以为自己家孩子招惹上什么不干净了。
老汉见我没什么说的了,引着我俩往村子里走去。
在村子里走了大概五分钟之后,我就感觉到有些不对了,停下脚步。李佛疑惑的对我说:“老旭怎么不走了”?
“李佛你有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啊”。
李佛摇了摇头说:“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同,要是非说有些不对劲的话就是这村子阳气较弱,生人居住时间长了会得病”。
“不是,李佛你就没发现这村子静的出奇吗”?
“你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能不安静吗”。
我挠了挠头,自己笑了笑,笑自己太过谨慎了,现在天还没亮都还在休息。
那老汉见我和李佛没跟上站在前面等我俩,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紧紧跟在老汉的后面。
天空中一轮皎白的月亮从云层从探出头来,照在我们的前路上,黑暗的村子里顿时明亮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