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姐哟,财不外露啊,赶紧收起来!”小二愣了一会见她还拿着那吊铜钱在外晃着,赶紧把她手遮住,小声说道。
“哦。”蓝久笑着应道,收起那吊铜钱,然后就被小二领到一角落处的位子,蓝久点了两荤一素一汤,小二没怎么想,只觉得这孩子一定是离家出走,现在饿坏了才点这么多的。
蓝久胃口还真的是大的,这两荤一素一汤里就一荤是给小三吃的,其他都是她吃,小三表示习惯就好!
一刻钟内那菜就上齐了,蓝久慢慢的吃完,其实是吃一块往怀里扔一块,她还真是要感谢一下那小二哥了,她的位置一点都不引人注意,喂食小三刚刚好。
吃完了就给钱,蓝久还多给了一点,那是给小二的小费,说了声谢谢,小二愣是没动,等蓝久走了一会儿他才动了起来,然后赶紧跑到门外,望向蓝久走的那个方向,酒楼掌柜也出来了,拍了拍那小二肩膀“看什么呢?还不赶紧回去做事?”
“没什么?”小二哥闷闷的回了句,心里却忍不住想,那一定是神仙,刚刚他接过钱就发觉钱多了,本想还回去,可是他却动不了,连开个口都难呢,这是被施法定住了?!
另一头,蓝久出了酒楼就往县衙那个方向走,然后走到县衙边的小巷里,没一会儿,又从小巷出来,一脸常态,没什么不对,然后就往县城外走了。
县里,蓝久走了有一会,县内传出消息,山娃子走了!原来县令刚从外边溜达回来,一进书房就看见桌子上有一封信,打开一看,山娃子的,山娃子说她因为某些原因要出去历练,不知何时才会归来,不过放心,她在县周边画了阵法,只要有人作恶,那人定会被传送到县衙门口!
某酒楼的小二突然说了一句,他见过山娃子什么什么的,然后就把蓝久来酒楼吃饭到给钱走人的经过说了一说,于是那酒楼火爆了,再后来,真的,偶尔衙门前会出现一个两个被捆成大虫模样的人,人们先是惊讶,随后淡定了,最后这个县城就成了史上最和平的地方了,成为了传说,当然,这是后话啦!
郊外蓝久走到偏僻无人的地方时,立刻使用法术,瞬间她就到了京城大门不远处,这个地方很多人都向往,她不懂,所以当然要来见识一下啦,从外向里走,真的很热闹,而且还有许多她没见过的东西呢,一路走着,丝毫不觉得累,心情依旧欢喜,好奇。
“啊……”
“快跑快跑,那厮又来了。”
“什么?!又来了,快快快,避一避,别伤到了。”
“不是吧,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
突然间,街上一片混乱,所有人往两边靠去,蓝久不明状况,就这样傻傻的站在街中间,被定住了似的望着人们恐惧的那个方向,一匹黑色的宝马往这边跑着过来,马上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狂妄的笑着,似乎觉得人们避着他是很正常的事。眼前突然出现一小小的身影站在路中间,眼见就要撞上了,突然身下的黑马似乎受了什么惊吓,一个急停,整匹马站了起来,少年眼见就要掉到地上了,突然他一个后空翻就稳稳地站在地上了,而那匹黑马则以最快的速度逃命去了。
蓝久怀里的小三抬眼瞄了瞄,然后继续窝在蓝久怀里。
“喂,你刚刚为什么不走?”那个少年已经走到蓝久面前,疑惑的问道,丝毫不在意刚刚被自己的黑马甩出来。
“为什么要走?”蓝久脑袋一歪,萌萌的声音疑惑道。
少年嘴角一抽,他发现他竟无言以对,咳了一声,说道“难道你不怕被我撞到?”
“你为什么会撞到我呢?”保持这个动作,继续问道。
骚年扶额,决定不再讨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件事了。
整理好表情,再次问道“你父母呢?”
蓝久一愣,然后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就一个人。”
父母?今天店小二也只是提了句‘大人’并没有具体说是谁,这次这位提了父母,她却内心冰凉,是啊,她父母呢?为什么她是孤儿?为什么?
蓝久不知道,此时她已经生出了心魔,这对以后的升阶多了一些困难和危险。
“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骚年挠了挠头,红着脸说道。
蓝久见他是真心诚意道歉,也就没计较,刚想说一句‘没关系’,结果那厮再次触碰到了她的雷区。
无辜的骚年就是问了句“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蓝久自有记忆起就住在山洞,这算家吗?再次黑脸,没一会儿,蓝久恢复心态,红着眼,吸着鼻,可怜巴巴的说道“我……我没家……呜呜呜……”
骚年愣了,这什么事啊,莫非是家中遭遇不测,所以才会如此,随后骚年同情心大发,直接领着蓝久回家,还一路安慰着,整的就是个知心大哥哥,周围看到的百姓,个个啧啧称奇,混世小魔王居然变成知心大哥哥?有鬼喽!
蓝久跟着这少年一直走到了一个建筑奢华的府邸前,真是闪到她的狗眼,呸呸呸,大萌眼!
刚到门口,那些个侍卫就站的老直,大声喊道“少爷好。”
“嗯。”某骚年鼻音蹦出,傲娇的走进门,走着还瞄了蓝久一眼。那嘚瑟样,有钱了不起?有身份了不起?不就是投了个好胎呗,哼!
蓝久心里哼哼唧唧的,表面继续一脸呆愣,然后才抬起脚,跟着进去,走到门槛前时,那俩侍卫不约而同的盯着她,似要把她看出个洞来,蓝久没理会,淡定的走过。
一路上,谁遇见这骚年都恭恭敬敬的退到一边,然后说着各种各样的问候,什么‘少爷吉祥’‘少爷安康’‘少爷万福’,一句一句的蹦出来,最后蓝久发现了,他们都说的是问候语,却从未有过重复的,有鬼!
“哎,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前头,少年头也不回的问着。
“我叫蓝久。”淡淡的说道,顺道扫了前面人的背影一眼。
“我叫宿城,你以后就这样叫我吧。”骚年‘回眸一笑百媚生’,虽然骚年长相是个上等的,但是蓝久就是不为所动,只是象征性的愣了一下,少年看的满意,蓝久表示演戏毫无压力。
“哦。”继续呆愣。
宿城很满意她的回答和反应,一路微笑,带着蓝久到他的住处,蓝久再次无语了,为什么有钱人就这么喜欢奢侈呢?
一进屋内,金灿灿一片,金茶壶,金珠帘,金地毯,金花瓶,最后连鱼都是金色的,蓝久表示,自个咋不成金桐人呢?!
“怎么样?是不是很豪华啊?”骚年嘚瑟道。
“额……嗯……很……很豪华!”蓝久支支吾吾的说道,心里快吐了,金→黄→翔。
“嘿嘿……走走走,我带你参观参观,然后你挑个房间住下就行。”宿城一脸哥俩好的把手搭在蓝久肩膀上,揽着她就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蓝久表示,住宅大的好处就是,你不用胖了,围着自个家转一圈保证你想胖都难!
这是一间小厢房,蓝久看了看很是满意,终于见到一件正常的房间了。
蓝久回过头看着那翘着二郎腿坐在老爷凳上的骚年,笑着说道“谢谢。”
宿城没说话,只是喝着茶笑了笑,以示回应。
最后宿城是这唠唠那唠唠,直到蓝久忍无可忍说累了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小三,你说这家伙是不是个好东西?”蓝久此刻盘坐在床上,摸了摸怀里的小三说道。
“呜嗷呜……”小三抬起小脑袋看着蓝久小声的叫了几句。
“呵……答对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蓝久听他叫完就立刻回道,然后往床上一躺,睡觉!
一边,被丢到床角落的小三无语望着床顶,它好像只是说了一句‘鬼知道……’怎么就被她翻译成这话了,看来它得好好修行,待哪一日化成人身好好的吐槽她一下。随后,小三趴在角落周围泛着淡淡的清光,开始它的修行大业。
翌日
扣扣扣——
“蓝久,起床没?”门外传来一个声音,是宿城。
蓝久在床上眨了眨眼睛,她有起床气!现在表示,不整死那个小魔王她誓不罢休!哼,以为她跟着他走了后就听不到那些百姓们聊的八卦,等着,看谁笑到最后?!想她当年在县令‘捞金’时都不曾被那些恶人欺负到呢,就你这小魔头想把我当宠物耍,门都没有!
‘碰——’
门被打开了,屋里的人还在趴着装死中,已经进屋的宿城则兴奋的跑到床边,拉起蓝久身上的被子。幸好,蓝久昨天是和衣而睡,不然现在肯定被看光。
“快快快,起来,我带你去马场,昨天那黑马居然回来了,真是奇了,之前被我弄丢的马一匹都没回来耶,现在居然有一匹回来了,我们去看看呗,是不是有什么不同的……”宿城摇着蓝久的手臂,还一边摇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不痛不痒的话,他知不知道她快被他摇散架了?!
最后,宿城见蓝久一直没反应,也不管了,拎着她后领就往外走,还好小三机灵,见那骚年回头过去就咬着自己的裹布扑到蓝久的小腿上,远处看着就是蓝久的脚勾着块布而已。
一路上蓝久就像破布娃娃一样在骚年的手中摇摇晃晃,要不是她会法术指不定早就窒息而死了,骚年,你难道没有想过你拎着我后领,前领会勒住我咩?
到了马场,一片绿草,一看就知道不是短时间造的,原以为他这府邸只是在山下远处,没想到府邸后面全是他家的,只是欺负她没钱还是咋滴?要不要这样炫她?诶?她难道仇富了?
蓝久立刻严肃脸,不行,不可以生出不好心态,会走火入魔的!
草原上一匹黑不溜秋的马儿欢快的奔跑着,呐,就是昨天那匹啦!
宿城一见它就兴奋地立刻拉着蓝久跑过去,可是还没跑几步,那马就突然间跑了,离他们越来越远,蓝久看了看脚边那团布,然后小脚一踹那一团就滚了,而且越滚越远,直到看不见。
“小久,那匹马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宿城见那黑马见他就跑地老远,愣在了原地,‘凄凉’的看着远方,轻轻的说道。
“它可能有事,所以先走了。”
宿城回头,看见蓝久一脸认真,他则一脸懵逼,他这是逗我吗?蓝久也看着他,宽广的草原上,风,徐徐而来;马,奔腾而过;布,默默滚动;人,转身呕吐。
刚刚那‘深情对望’真是让双方鸡皮疙瘩掉一地,能不能不要那么肉麻?
“咳……那个,小久啊,刚刚那黑乎乎的一团是什么东西啊?”
原以为他没有看见的,蓝久无奈,要是道出事实,指不定小三会被卖掉或者受到这厮的‘青睐疼爱’,还是装什么都不知道好!
“嗯?什么东西?”蓝久状做疑惑,不明地回问道。
“诶?就是刚刚我们……对视的时候,那黑马从那边跑过,然后它后面跟个黑乎乎的东西在跟着,那是什么?”这次宿城说的详细了些,还用手指了指不远处刚刚那两只跑过的地方。
“咦?!可是我刚刚没看见呐。”继续装傻充愣。
“额……难道我看花眼了?”宿城状似疑惑,心里却想着哪天探一探这蓝久,眼花?他在外射箭比赛可是从未输过,试想他这样的人会眼花?笑话,肯定有鬼!
于是接下来是两人各怀鬼胎,根本没心情在这‘大草原’上站着看蓝天白云,不约而同的往大门去,这就上街去了。
昨个蓝久可是想大玩一场的呢,可惜了,半路来个程咬金,被打断了。而此时这位‘程咬金’却在心里打着小算盘,噼里啪啦的响。
宿城带着蓝久东拐西绕的,就这样带着蓝久来到了西湖边,西湖可是京城名地啊,西湖左边是胭脂路,右边则是小食街,隔着个西湖各做各的生意,互不干扰。宿城就这样想也没想带着蓝久往左边区域去了,胭脂路,顾名思义,风花雪月之地,花魁小倌,什么人都有,宿城熟门熟路的把她带到一个名叫馨香楼的八角高楼前,一楼各种风骚美人穿着薄纱露着肚脐肩膀什么的走来走去招揽生意;二楼则是应酬之地,吃饭喝酒和各种人虚与委蛇,再叫几个美人伺候着,灌几杯酒,事就成了;三楼则是厢房,干嘛都行,只要不犯事,干什么都成。
“宿城,馨香楼是干什么的?”蓝久乖乖的跟在宿城身后,偷偷靠近他,小声问道。
宿城看了看蓝久那左瞧右看好奇的样子,也小声回道“卖花的。”
蓝久嘴角微抽,形容的真贴切,这地方以前在县里看过,但是不像这里一样繁华,光明正大,可以看着街上,男的女的毫无顾忌,可以说只要有人走进西湖边的胭脂路就铁定是找相好的或是找乐子。